衝進了房間,就看到小丫頭臉色慘白,表情扭曲,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周硯林嚇得哇哇大叫,“妹妹,妹妹你別嚇我。”


    紀方瓷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神情惶恐,迅速將倒在地上的周硯溪抱在懷裏。


    “林哥,妹妹這是怎麽了?”她聲音急促的追問,那雙漂亮的眼睛明顯透著焦急。


    周硯林也不知道,小家夥被嚇到了,一個勁兒的搖頭。


    “娘親我也不知道,妹妹寫著寫著字就突然暈倒了。妹妹好像很難受……”


    紀方瓷伸手輕輕的拍打著周硯溪的臉頰,小家夥痛苦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溪溪,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周硯溪指著自己的肚子,艱難的吐出字,“肚子,肚子好痛……”


    小丫頭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


    隻是艱難的抬起手來指了指旁邊剛剛喝的那杯水。


    紀方瓷臉色驟變,端過了那杯水,湊到鼻尖聞了聞。


    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不是她的鼻子敏銳,而是這個時代藥物提純還沒有那麽精煉,一些藥都帶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這個杯子裏的水就是苦苦的味道。


    紀方瓷瞳孔瞬間收縮,抱著周硯溪的手顫抖:“溪溪,你剛才喝了有問題的水?”


    周硯溪虛弱而又艱難的點了點頭。


    紀方瓷當即就將手伸進了她的嘴巴裏,並且命令,“乖乖把嘴巴張開,娘親幫你把剛才喝的水吐出來。”


    “吐出來就會好受一些了。”


    周硯溪接連幹嘔後幾聲,連早晨用的飯都吐了出來。


    看到小家夥臉色蒼白,但一雙眼睛卻難受的通紅,紀方瓷一顆心像是在備受淩遲一般。


    紀方瓷顧不上那麽多,彎腰把人抱起,轉身就大步往外走。


    周鎮川也已經衝進了房間,看到紀方瓷一臉焦急,眉頭緊皺的模樣,男人伸手過去,將周硯溪接了過來。


    “你別著急,孩子給我,我們現在立刻去鎮上找大夫。”


    事不宜遲,紀方瓷沒有和他客氣,兩個人的腳下都像是踩著風火輪一般,迅速上了牛車,趕著去了鎮上。


    等到了鎮子上,周硯溪已經疼的暈了,過去沒有了意識。


    看著臉色越發蒼白,幾乎沒有丁點血色的女兒,紀方瓷心髒一抽一抽的痛。


    她實在想不通,女兒這是怎麽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老大夫將孩子接過,仔細檢查了一番,給周硯溪用了藥。


    出來後忍不住責怪道:“你們大人是怎麽看顧孩子的,竟然讓孩子喝了老鼠藥。”


    “你說什麽?老鼠藥?”


    紀方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臉色陰沉一片。


    老大夫點頭,“沒錯,就是老鼠藥。還好,這小丫頭喝的並不多,而且之前還吐出來了一大半。不然這會兒小丫頭早就去見閻王了。”


    “你們這些做父母也是的,竟然孩子這麽小小年紀就拿到老鼠藥。這種東西是能給小孩子拿的嗎?”


    “這次有幸把孩子給救迴來了,但若再有下次,可估計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如果有個萬一有你們後悔的。”


    紀方瓷垂在身側的時候緊緊捏成了拳,一雙眸子越發的陰鷙。


    她從來沒有買過老鼠藥,家裏都是很幹淨的。也沒有遭過老鼠。


    周硯溪年紀這麽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來鎮子上了,她是怎麽拿到老鼠藥的呢?


    肯定是家裏的那一群攪屎棍。


    紀方瓷從來都沒有這麽憤怒過,連帶著看周鎮川也不順眼了。


    都是周鎮川的一家人,一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她女兒的頭上。


    紀方瓷努力壓製著自己胸腔裏的怒意,“那大夫我女兒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小丫頭身體受損,不過還好,年紀還年輕,我給她用了藥,睡上一覺人就能醒過來了。”


    “不過接下來的這幾天還得留在醫館裏好好的觀察,每天都要繼續喝藥,以免遇到突發情況。等七日後,情況穩定了才能離開。”


    紀方瓷全都聽老大夫的。


    “好,都聽您的。”


    紀方瓷坐在了小丫頭旁邊,看著小家夥還依舊有一些發白的臉色,心疼的唿吸困難。


    她一直都知道小丫頭是個懂事兒的,而且心思敏感敏銳,她一直都很心疼她。


    她本以為自己能夠將她照顧得很好,卻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這樣的事。


    等周硯溪好了,她一定會迴去調查清楚,要是讓她查到是誰在背後動的手腳,她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讓她付出代價。


    周鎮川站在紀方瓷身邊有一些愧疚。


    他身為一個大男人,好像幫不上她什麽忙。


    周鎮川唇瓣動了動,聲音略有一些生硬的開口安慰,“你不要擔心了,大夫也說了,溪溪沒有事,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這次沒事,那下次呢?”紀方瓷淩厲的抬起眸子,直直的看向了男人。


    她的眼神犀利,帶著一股強大的逼迫感,就讓周鎮川都覺得有些難以招架。


    “周鎮川,我可以和你保證,這不老鼠藥絕對不可能是我家人拿出來的。唯一有可能會傷害溪溪的,就隻有周家人。”


    “我的確答應過,不和你和離,但那是在保護我兩個孩子的前提下。現在,我的寶貝卻在周家遭受了這樣的遭遇,周鎮川,你還讓我怎麽信任你?”


    “周鎮川,我早就已經和你說過了,周家那群人一個個都是豺狼虎豹。我絕不可能讓我的兩個孩子被他們吃幹抹淨。這次迴去必須調查出下手的幕後真兇,調查清楚後,我會自己討迴公道!”


    她才不管最後動手的人是誰。


    隻要是敢傷害她女兒的,她一個也不放過。


    周鎮川全身上下往外散發著低冷的氣息。


    他也很清楚,傷害溪溪的人絕不可能是紀家人。


    但他又有一些不願意相信,是周家人動的手。


    周硯溪雖然是個女孩,但也是周家的血脈,周家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周鎮川也並不蠢。


    還想不到其他人傷害周硯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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