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福的話,官兵們沒有太多質疑。


    有些人雖然心裏覺得奇怪,但也不敢過多追問。


    流放隊伍這群人竟欺負他的官兵們被收拾了,又再次放肆了起來。


    走在路上大話接小話。


    很不巧,昨天晚上牛順去河邊的時候,被其中一個人看到了。


    那個人和旁邊的婦人嘀嘀咕咕,“我和你們說,我昨天晚上看到了牛順。”


    “你看的牛順有什麽稀奇的?他不是和李威迴京城了嗎?”


    “這可不一定。”那人神神秘秘的,頓時就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周圍又湊過來了不少好事兒八卦的女人,七嘴八舌的追問:“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了,你快和我們說說呀,我們都快悶死了。”


    “我這話說了,你們可別到處亂說呀,我可不想惹麻煩。”


    “你快說,你快說,我們保證不到處亂講。”


    “我昨天晚上看到牛順去了河邊,然後就再也沒迴來。”


    一群女人們湊到一起就是聊不完的八卦,“那河邊也沒有路啊,那他是怎麽迴到京城?”


    “說不定根本就沒迴京城呢。官兵之間的事,咱們可管不了,還是別議論了,小心一會兒挨鞭子。”有人在人群中提醒。


    可緊接著那人又神秘兮兮的道:“其實吧,最先去河邊的是周家的周晚寧,沒一會兒牛順就過去了。”


    聽到這話,幾個嘰嘰喳喳的女人安靜了一會兒,互相對視一眼,幾人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孤男寡女去了河邊……


    那能幹什麽?當然是幹見不得人的事兒啊。


    “不過,沒一會兒紀方瓷也過去了,周晚寧還是被她二哥背著出來的,這幾個人都出來了,但牛順一直沒有迴來。”


    “我本來打算過去看看的,卻被陸福給趕迴來了。我看這周家的周晚寧很有可能是被牛順糟蹋了,牛順根本不是接了任務迴京城,而是被陸福趕走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朝周晚寧投過來了異樣的眼光。


    昨晚的事情雖然過去了,卻在她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無法抹去。


    周晚寧走在隊伍裏,時不時的就會出神,想起昨天晚上的畫麵。


    紀方瓷知道她心裏會不好受,所以今天一直都在她身邊陪著她,時不時的和她說話。


    偏偏有些人看不得他們的日子太好過。


    秋氏聽到了那些人的議,就跑到了周老夫人身邊,將這些話告訴了周老夫人。


    “娘,我可是聽他們說了,周晚寧被人給欺負了,這可得了。咱們周家的臉麵算是徹底的丟盡了。”


    “現在那群人都在議論呢,以後還不知道怎麽說咱們周家。”


    周老夫人原本就不待見孫女,聽到這話,那張滄桑的臉神情頓時就難看下來。


    “這小妮子昨天怎麽沒有說?這種事兒竟然還敢瞞著家裏!”


    秋氏陰陽怪氣:“娘,你看看他們哪裏有把咱們當成家裏人啊。”


    “我看周晚寧現在眼裏就隻有她那個大嫂,早就不把咱們放心上了,要不是還有您在,她估計都要改成姓紀了。”


    周老夫人在在休息的時候板著一張臉,沉聲命令:“周晚寧,你給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周晚寧不知道祖母找她有什麽事兒,但還是走了過來,輕輕的喚了一聲:“祖母,你有什麽事?”


    “我沒事兒就不能喊你過來了。”


    “你跟我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被……”


    周老夫人一丁點兒也沒有避諱,直接就這樣大啦啦的說了出來。


    周晚寧剛被紀方瓷安撫好的情緒,就這樣再次破了一個口子,昨晚的羞恥和絕望全部都湧了上來。


    “祖母,你說什麽呢,我沒有,我是清白的。”


    “清白?你沒聽見那些人在說什麽?你自己沒長耳朵也不要臉了嗎?”


    周老夫人現在就想搞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們老周家可不能有這麽丟人的事發生。


    周晚寧都快要急哭了,一個勁的辯解:“沒有,祖母昨天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生,你不要聽那些人胡說。”


    “無風不起浪,周晚寧你最好和你祖母說實話,你現在是連家裏人也騙了。”秋氏在旁邊搭腔,一臉的刻薄模樣。


    周晚寧身子有一些發抖,雙手死死的抓著衣角,“我沒有撒謊,我說的就是實話。我是清白的。”


    “哎喲,人家都親眼看見了,看見牛順跟你在河邊……”


    “夠了!你們不要再說了!”


    周晚寧突然抱著頭大吼一聲,蹲到了地上,她恨不得找個地方就這麽鑽進去。


    為什麽?為什麽就沒有人相信她呢?


    明明她都已經說了自己是清白的牛順根本就沒有得逞。


    為什麽這些人明明什麽都沒有看見,卻還要往她身上潑髒水。


    非要讓她承認才行嗎?


    周晚寧情緒幾乎接近崩潰,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甚至咬出了血來。


    紀方瓷隻是去洗了個鍋的功夫,迴來就看到周晚寧被周老夫人和秋氏為難。


    周濟澤站在一旁極力的為周晚寧解釋,“奶奶,二嬸有些話不能亂說,晚寧根本就沒有見過那個牛順,也不認識他!”


    可卻沒有一個人聽進了他所說的話。


    可此時此刻周晚寧的情緒崩潰反而證實了大家的猜測。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響,都在對著周晚寧指指點點。


    “看來周家那丫頭是真的被欺負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大哭啊。”


    “是啊,這放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我看了這十有八九是沒了清白。周家這丫頭以後一輩子算是徹底的毀了,肯定嫁不出去了。”


    “誰會娶一個被玷汙了的女人,而且周家現在也敗落了,沒人願意和周家接親。”


    紀方瓷迴來以後聽到這些荒唐的輿論,火氣直接竄到了頭頂。


    她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從混到手裏救迴來的人,會被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給徹底的毀掉。


    她們雖然沒有動手,但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刃一樣插進了周晚寧的胸口。


    紀方瓷還沒有來得及上前阻攔,就見周晚寧緩緩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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