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理會江蓮,而是看向了周鎮川,“周鎮川,你相不相信我?”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清澈明亮,不摻雜任何的雜質。


    周鎮川覺得她是認真的。


    他之前也沒有聽說紀方瓷會醫術。


    但現在的紀方瓷和之前的紀方瓷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驚喜,說不定這次也能給自己驚喜。


    周鎮川沒有絲毫猶豫,重重點頭:“我相信你。”


    紀方瓷淡定的繼續在床邊坐下,擺了擺手:“這裏不需要那麽多人,江姨娘可以去忙了。”


    江蓮有一些不太放心,怕自己出去以後這場戲就演不下去了。


    “我還是在夫人旁邊幫忙吧,夫人有什麽需要我的盡管吩咐。”


    “我說讓你出去聽不見嗎!”


    “我在行醫的過程中,不需要別人幫忙,你在這裏隻會擾亂我的思緒。出去!”


    紀方瓷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周鎮川帶著壓迫感的眼神也看了過來,江蓮就算是不情願,也不得不暫時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紀方瓷滿意的翹起了嘴角,看似是在袖子裏取出了一包細長的銀針。


    這包銀針是她很早之前就在空間係統抽獎抽到的。


    她之前還在想什麽時候才能派上用場的。


    現在終於可以用上了。


    周鎮川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紀方瓷,“紀方瓷,你有幾成的把握?”


    “我有十足的把握,你就等著瞧好吧。”


    紀方瓷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她就想看看一會兒周老夫人的戲,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演下去。


    她把那細長的銀針從布包裏取了出來,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著,故意大聲道:“看見我手裏這根銀針了嗎,隻要我把這根銀針從老太太的食指縫裏插進去,保準老太太能夠清醒過來,並且藥到病除。”


    “老太太這個情況也隻有這個辦法可行了。”


    周老夫人躺在床上,眼皮子突突的直跳,心裏麵把紀方瓷的十八輩祖宗罵了一個遍。


    卻不敢睜開眼,生怕自己就這麽露餡兒了。


    看著周老夫人還在繼續裝,紀方瓷毫不猶豫就將那細長的銀針對準了朱老夫人的指甲,狠狠的紮了進去。


    都說十指連心,這銀針穿入指尖的感覺可是格外的疼的。


    周老夫人紀方瓷以為不敢這麽做,頂多隻是嚇唬嚇唬自己,卻沒想到這女人下手如此的狠。


    刺骨的疼痛傳來,周老夫人嗷嗷嗷的嚎叫了一聲,整個人如鯉魚打挺,猛的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那雙眼珠子瞪得老大,那張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通紅一片,嗓音尖利的開口咒罵起來。


    “紀方瓷,你這個喪門星,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難不成是想要害死我老婆子。”


    “你是不是想把我周家的人一個個全部都克死才滿意!”


    那大嗓門震天響,能夠從房間裏傳到院子外麵去,哪裏像是生病的模樣啊。


    紀方瓷故意裝出了一副驚訝的模樣:“呀。老婦人,您就這麽醒了呀?”


    “我這真可還沒有查完呢。這針要把10根手指頭全部都紮滿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這才一根針您就醒過來了,實在是意外。”


    “不如你再躺下,我幫您把其他的幾根手指頭全部都紮上,我敢保證你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病了。”


    周老夫人的那張臉氣得一陣黑一陣白,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氣得愣是說不出話來了。


    周鎮川站在旁邊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呀?


    原來祖母從頭到尾都是在裝病。


    他心裏從沒有過的煩躁,甚至對自己都生出了厭惡的情緒。


    他也真是仇人,竟然沒有發現。如果不是聰明,發現了自己很有可能還會被騙。


    “祖母,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裝病?”


    他不是無所事事,他每天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沒有時間,更沒有精力陪著老夫人在這裏演這種戲。


    “祖母需要什麽都可以直接和我說,沒有必要演這種戲。祖母是覺得我對祖母的關心不夠?”


    既然都已經被揭穿了,周老夫人也不演了。


    她雙手一拍大腿,橫眉瞪眼:“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小崽子,把掙的銀子一分不落的全都給了外人。一分都沒有給我這個老婆子,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是你的祖母!”


    “你可別忘了,你不在的那段時間都是我幫你照看著兒子。林哥是我一手拉扯長大的,現在好了,你迴來了就不認祖母的這些功勞了。”


    “正著眼子就眼巴巴的給外人送過去,沒有看見祖母的日子過得有多苦嗎?”


    周老夫人說著說著就委屈的哭了起來,那眼淚說掉就掉。


    周老夫人之前的確每天都照看著周硯林。


    但她從頭到尾也隻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家裏所有的花銷都是從紀方瓷的嫁妝裏出的,而且也正是因為有了她的嫁妝,周家所有人的日子才能過得越來越好。


    而每天照顧周硯林的,是她特意安排的婆子。


    周老夫人嘴裏的照顧,無非就是每天把人看得死死的,不讓人和她接觸。甚至不停的在周硯林嘴邊說紀方瓷的壞話。


    周鎮川臉色越發的難看,心裏失望透頂。


    原來又是為了銀子。


    可是他每次打獵迴來,買了獵物的銀子,都會拿一部分給祖母。


    雖然不多,但足以維持家用。


    難道這樣祖母還不知足嗎?


    他之前把那些銀子給了紀方瓷,那是因為他欠他的。


    難不成要讓他這個男人花女人的錢?靠女人過日子?


    他周鎮川做不到。


    “祖母,家裏的花銷從來都沒有短缺過,祖母需要什麽可以和我說,我幫祖母置辦。”


    “周鎮川,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是不認我這個當家主母了!我還沒死呢,周家的掌家權就應該在我手裏。”


    “你和紀方瓷沒有合理,那她就是周家的兒媳婦,她自己在外麵做生意,不把銀子交上來也就算了,你現在也有樣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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