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方瓷已經熟練了,半夜偷偷溜出來,小家夥這樣嚷嚷,她也沒有拒絕。


    “好好好,一起睡。”


    休養了一段時間,周鎮川受傷的那條腿已經完全好了。


    他是一個閑不住的性。


    他是個大男人,早就應該撐起這個家了,所以等到殺傷好了以後,就和家裏人說了一聲,進了山。


    他在村裏經過好多人都不認識他,望著他的背影小聲議論。


    “這高大挺拔的男人是誰呀?之前怎麽都沒有見過?”


    “聽說是紀方瓷的夫君,這兩個人看上去還真是郎才女貌啊。”


    “哎喲,這男人長得高大挺拔,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


    周鎮川這還是第一次在村子裏到處閑逛,想要進山的話,需要穿過村子。


    他到了山腳下,遇到了幾個正在山腳下砍柴的村民。


    看到他二話不說就往山上走,有村民攔住了他。


    “我說那個年輕人,你這是上哪裏去呀?這山裏危險很多,可千萬別輕易的進山,小心你進去就出不來了。”


    “是啊,這山裏可是有熊瞎子的,而且還有老虎,我們平常都沒有人敢進山。”


    周鎮川聽到這些話,臉上的神情依舊不變,目光堅定。


    他抱了抱拳和那兩位老鄉道:“多謝兩位的提醒,不過我今日必須進山一趟。我不怕那些。”


    最近這幾天他也沒有閑著。


    雖然沒有刀和劍,但他拜托了弟弟幫他買了一把斧頭。


    今日上山,他是帶著斧頭上山的。


    兩個村民看勸不動,他都紛紛的搖了搖頭,沒在多說什麽。


    周鎮川毅然決然的朝山上走了進去。


    雲嶺山格外的陡峭,而且之前剛剛下過大雪,大山的外圍雪已經化了,可是大山裏麵被樹木遮擋陽光的地方雪還很厚。


    周鎮川艱難的往前行走著。


    他這一進山就是整整一天。


    到了晚上也沒有迴來。


    紀方瓷沒有把這個男人放在心上。


    反倒是周晚寧有一些著急。


    “大嫂,大哥今天進山了,現在還沒有迴來,我有一些擔心。”


    “大嫂,我能不能去找找我大哥?”


    大哥好不容易才迴到這個家,千萬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周濟澤知道大哥今天上山了。


    而且大哥離開之前特意叮囑過,這次進山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


    “小妹你不用擔心,大哥的功夫你還不了解嗎,大哥絕對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大哥明天就迴來了。”


    “可是大哥受傷才剛剛好,還沒有完全好利索呢。”


    紀方瓷才不關心周鎮川的死活。


    想要進山是他自己的決定,至於遇到危險,他會怎樣,那也是他自己應該麵對的。


    而且紀方瓷覺得,周鎮川有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練的。


    “你們兩個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周鎮川能在戰場上殺敵率領百軍,現在隻不過是進山而已,現在是冬天,天氣還沒暖和,那些體型龐大的動物們還在冬眠,周鎮川不會有事的。”


    有了大嫂的安慰,周晚寧安心了不少。


    周鎮川這次並沒有往深山裏走太遠,第二天中午就拎著一隻麅子,下了山。


    他將麅子捆在了斧頭上,扛在了肩膀上。


    那隻麅子得有一人高,而且長得很肥,估計得有兩個人那麽沉。


    可背在周鎮川的肩膀上,卻像是拎小雞崽子一樣輕鬆。


    中午村子裏有不少曬太陽的村民,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扛著獵物從山上下來,都震驚不已。


    “唉喲,那可是麅子呀,這男人真厲害,上山竟然能打到麅子。”


    “是啊,是啊,昨天我就見到過他,我還勸過他呢,讓他別上山,山上有危險。沒想到這個男人真是個有本事的。”


    “咱們也是長見識了,看來這山裏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麽嚇人啊。”


    “改天我們也進山裏去轉一轉,說不定也能找到獵物呢。”


    雲嶺山有個傳聞,但凡是進了山,就絕不可能活著出來。


    住在山下村子裏的這些村民們大多數都是遠道而來,有極少數的本地居民。


    本地的居民早就知道了這山裏的險惡,不會輕易的上山。


    這些外來的人也沒有登山打獵的本事,自然也沒有人上山去。


    可今天周鎮川卻扛著獵物從山上下來,這讓不少人都紅了眼。


    紀方瓷剛剛買麻辣燙迴到家,就看到男人扛著一頭麅子迴來。


    她眼底透出了一絲驚喜,“周鎮川,你可真有本事啊,竟然打到了獵物。”


    紀方瓷是發自內心的誇獎和無關任何感情。


    這大冬天的能在山林裏列的獵物,周鎮川真不簡單。


    周鎮川哪裏聽過女人這樣直白的誇獎啊,原本冷硬的一張臉,有些不好意思。


    他將麅子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山林裏有些雪還沒有化,獵物並不多。”


    “這隻麅子應該能夠換一些錢,下午我就帶著去鎮子上買了,然後把錢給你。”


    周鎮川還欠著她一筆錢呢。


    他賣了袍子,把錢交給自己本就是理所應當。


    紀方瓷讚同的點頭,“行,那今天下午一起。”


    可江蓮秋氏在旁邊聽到這話,心裏就有一些不太痛快了。


    公子在外麵打獵帶迴來的獵物,買了銀子,也應該公子自己拿著。


    憑什麽要交給這個吃裏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


    紀方瓷在外麵買了麻辣燙,也沒有說把銀子交給周家呀。


    秋氏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秋氏轉身就去了老夫人的房間,將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老夫人。


    吃過了午飯,紀方瓷就又借來了牛車。


    加那隻還在蹬腿的傻麅子扔在了牛車上,準備和周鎮川一起去鎮上把這隻麅子賣了換銀子。


    但是兩個人還沒有走,院子內就傳來了周硯林的哭聲。


    “妹妹妹妹,你怎麽了,妹妹你別嚇我呀。”


    “娘親,你快來,妹妹身體不舒服!”


    周硯林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傳到了紀方瓷的耳朵裏。


    紀方瓷扔下了牛車的韁繩,轉身就跑進了小院子裏。


    周硯溪和周硯林這會兒正在屋子裏坐著寫大字。


    周硯溪喝了兩口水後突然臉色發白,捂著腹部痛苦的呻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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