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團刀手全都駐紮在縣城周邊,隨時可以調動。


    加之吳萊本就是陳彥的心腹,眾人對其莫敢不從,聽說陳彥要調遣二百兵馬前往礦場平亂,王五,趙六鼎力支持,當即便從民團中挑選出了一批精銳奔赴戰場,同時還將自己軍中的馬匹,甲胄以及兵器一並交給了吳萊。


    前往礦場的路上,樊兆海的激動可謂是溢於言表。


    他身披甲胄,騎著高頭駿馬,就像是得勝凱旋的大將軍:“師兄,這次你可一定要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我要讓劉老爺子對我刮目相看,要把我和雨兒的婚事一舉敲定!”


    經過這段時間陳彥的刻意磨煉,樊兆海的心境比起之前可謂成熟了許多。


    加之陳彥在地牢裏的一番教導,讓他明白了世界並非隻是非黑即白,如今憑借著陳彥這位恩師的名望,樊家的地位果然水漲船高,遠勝從前,這也讓他對陳彥的恨意有所消減,不再像是之前那樣處處想著尋仇報複!


    隻是他沉浸於婚事將近的喜悅當中,卻沒注意到一旁的吳萊麵容嚴峻。


    聽到樊兆海的這番主動請纓,吳萊搖頭說道:“師弟,真實的戰場可不比你想像的簡單,等下到了地方,切記要聽我的安排行事,千萬不要衝動,我這次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


    自從樊兆海拜入陳彥門下,出於對於樊家的愧疚,同時也出於對樊夫人的感激,吳萊對於樊兆海真可謂是十分關照。


    樊兆海如今還沒意識到吳萊話語中的深意,隻當他這是在與自己說笑,並未將吳萊的叮囑放在心上。


    沛縣距離這處礦場總共也就不到二十裏的路程,加之此事是由陳彥親自主持,王五為了表示支持,幾乎是將軍隊中運輸輜重的馬匹都調用了過來。


    民團兵勇有了馬匹加持,腳力迅捷,抵達礦場也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來到這裏的時候,吳萊首先發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這裏給他的感覺隻有靜謐,肅殺。


    礦場往日裏熱絡的氛圍消失不見,就連豐縣駐軍也不見半個。


    這頓時引起了吳萊的懷疑。


    他伸手製止後方的士兵,讓他們不要繼續邁進。


    而他則是勒緊韁繩,信馬徐行,目光警惕注視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一旁的樊兆海看的心急,他隻想著盡快奪迴礦場,好盡快迴去向劉文亨複命。


    如今眼見著這裏悄無聲息,還以為是之前駐守此處的豐縣駐軍已經被調走,以為他們是怕了陳彥的名頭。


    他一時動了玩心,當即策馬疾馳,直朝著半掩的礦場大門衝了過去。


    可就在他即將闖入其中的時候,兩道絆馬索突然從地底彈出,直接將他絆倒在地,摔了個人仰馬翻。


    還不等吳萊迴過神來,從大門四麵八方已經射出無數箭矢。


    也虧得他們所用的箭矢全都是些粗製濫造的東西,因為距離太遠,還不至於射穿甲胄。


    再加上樊兆海此時是趴在地上,後背朝天的姿態,這些箭矢也未曾射中他的要害,絕大多數都被彈到一旁,但也有一部分射在了那匹馬的身上。


    那戰馬皮糙肉厚,倒不至於被射死,雖然渾身箭矢如同一隻刺蝟一樣,可那馬卻還是勉強站了起來,口中發出一聲長嘶,掉頭徑直跑出了礦場。


    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守軍見此情景忍不住發出陣陣哄笑,這在吳萊聽來真可謂是十分刺耳。


    他從背後摘下鐵胎弓,抽出箭矢環顧周圍,確定百步外的一處高台上有一名弓箭手正在蟄伏,他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完成了搭弓拉弦的全過程,一支箭矢恰如流星追月,直射向那名隱匿在高台上的弓箭手!


    那弓箭手便是剛剛偷襲樊兆海的真兇之一。


    如今他也正笑得前仰後合,還以為沛縣守軍也就不過如此。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死期將近,百步開外已經有一名神射手瞄準了自己……


    箭矢飛出,發出了咻的破風聲。


    這名弓箭手的身側還有一塊擋板作為保護,是一塊厚約一寸的方木。


    沛縣治下所有士兵都以為吳萊這一箭隻是無用功,隻當他是虛張聲勢,並未將其放在眼裏。


    直到那一箭射出,釘穿木板,眾人眼睜睜看著那名弓箭手從高台上一頭栽下,他們這才被吳萊的箭術徹底折服!


    自打吳萊拜入陳彥門下,陳彥對其可謂是傾囊相授。


    如今吳萊的箭術造詣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百步之內取人性命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吳萊這一箭使得眾人軍心大振,他揚起手中馬鞭,指著樊兆海說道:“他們的箭矢射不穿我們的甲胄,聽我命令,殺光他們!”


    吳萊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頗有種鬥誌昂揚之感。


    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本以為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幻想,卻不曾想有朝一日這個夢想竟真能實現!


    隨著吳萊的命令一經下達,眾將士紛紛前衝,口中殺聲震天。


    他們身上穿著甲胄,能夠抵禦對方的箭矢,近距離弓箭手對騎兵雖然也能造成一定的威脅,可是這些民團刀手經過了長期訓練,其臨場能力遠超常人,又豈會給這些弓箭手反抗的機會?


    豐縣守軍倉皇應戰,直至這時他們才發現沛縣守軍的實力遠非雍齒所說的那麽孱弱。


    根據雍齒所說,沛縣守軍無非就是一群布衣百姓,平日裏都是些混跡田間地頭,拿著鋤頭土裏刨食的莊稼漢。


    而他們多數都是從縣衙改編而來的守軍,實力自然是要遠勝對方。


    雍齒就是靠著這番謊言哄騙他們來為自己賣命,雍齒也知道鋼鐵的重要性,想要從陳彥口中奪食,分得這一杯羹!


    他以為陳彥曾經是與他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以為即便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發展,亭長終究也隻是亭長,實力仍然無法與他們匹敵。


    隻可惜當下的現實給了雍齒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次行動也注定要讓他的名望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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