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騰在逃跑之時特地帶了一把小刀在身上,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能夠用於保命,或者給自己一個體麵。


    如今他已經將那把小刀架在了呂媭的脖子上,刀刃微微下壓,在呂媭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曹騰本就做賊心虛,如今又被樊噲背叛,早已經喪失理智。


    他手臂緊緊勒著呂媭的脖子,聲嘶力竭的對樊噲吼道:“你既然不肯幫我,又為什麽要將我留下?現在你又帶著他們來抓我,是不是把我曹騰當傻子!”


    曹騰說話的同時,手臂下壓越來越用力。


    樊噲還想說話,卻被劉邦阻攔,他跨步上前,直麵曹騰:“曹騰,你人麵獸心,殺人害命,早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你把呂媭放了,咱們有話好說,我可以向你保證,即便你認罪伏法,我也能夠保你不死!”


    “保我不死?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你不過是個小小的亭長而已,你該真把自己當成天王老子了?你要是真這麽有本事,你怎麽不混個縣令當當?要不是官府苛捐雜稅日益深重,我何必鋌而走險,做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曹騰直至此時,仍舊不思悔改。


    他並不認為殺人越貨是自己的問題,反而將一切歸罪於他人,歸罪於朝廷。


    不過他此時情緒激動,劉邦唯恐他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所以也不敢過分刺激,隻能努力平複對方的情緒。


    另一邊,蕭何已經找到陳彥,並且發現原本包圍著他們的百姓都已經散去,如今他們正在李旭田的帶領下直奔樊噲家中而去。


    見此情景,蕭何立刻攔住陳彥的去路:“陳大人稍安勿躁,劉亭長正在幫你追查曹騰的行蹤!”


    聞聽此言,陳彥微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真是有勞劉亭長了,不過我也不能讓他如此勞累,我也應該帶著手下過去看看才是!”


    “誒,不過些許小事而已,何勞兩位亭長一並過問,剛剛村民情緒激動,冒犯了幾位,我正要向幾位賠個不是呢!”


    劉邦已經給蕭何下達了死命令,要求他務必攔住陳彥的去路,給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如今蕭何無論如何都不肯讓開道路,為的也不過是達成劉邦下達給他的任務罷了。


    隻是任憑蕭何舌燦蓮花,陳彥始終不願停步:“蕭大人,此番情況究竟如何,你的心裏想來比我還要清楚。”


    “樊噲窩藏兇犯,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讓劉亭長自行處理此事,也不過是給他個麵子罷了。”


    “如果劉亭長真有這個能力,那現在就應該能夠把問題妥善解決,如果他沒這個能力,那陳某繼續在此逗留,也隻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


    陳彥說至此處,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現在讓你把路讓開,不要阻撓陳某繼續辦案,貴寶地的民風陳某剛剛已經有所領教,如果你繼續阻撓,那我就隻能認定你們都有包庇兇犯的嫌疑了!”


    蕭何聞聽此言,不禁為之啞然,他知道自己攔不住陳彥,姑且隻能放行。


    陳彥押解著一眾兇犯,一並來到樊噲的家中。


    蕭何原本還因為自己辦事不利頗感羞愧,而等他看到樊家如今這番雞飛狗跳的亂象的時候,心中的羞愧頓時轉變成了驚詫。


    隻見呂媭已經被曹騰勒的雙眼翻白,唿吸困難。


    劉邦,樊噲等眾人全都圍在曹騰周圍,卻又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樊噲雖然急得夠嗆,但卻沒有任何辦法,而劉邦更是磨破了嘴皮,也不見曹騰有任何動搖。


    就在此時,匆匆趕來的陳彥突然開口說道:“你就是曹騰,對吧?”


    曹騰轉頭望向陳彥,眼中滿是憤怒之色:“你就是淮陰亭亭長陳彥?”


    “沒錯,我就是陳彥,這次是專程帶人來抓你的!”


    陳彥此言一出,劉邦等人頓時有些慌神。


    他們唯恐陳彥會激怒曹騰,做出什麽對呂媭不利的事情。


    這其中反應最大的當屬樊噲,麵對陳彥此番妄言,他聲色俱厲的對其怒斥道:“姓陳的,我婆娘要是有什麽好歹,我非要讓你給她償命不可!”


    麵對樊噲的威脅,陳彥隻是不屑的冷笑一聲:“連自己娘子都保護不了的廢物,也配在我麵前指手畫腳,給我滾一邊去!”


    陳彥十分粗暴地推開樊噲,徑直來到曹騰麵前。


    曹騰受驚不淺,一連後退幾步,手中鋼刀壓得更深,致使呂媭的脖頸流下了一絲殷紅的血痕。


    麵對曹騰的這番表現,陳彥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曹騰,你犯了殺人重罪,如今還妄圖挾持人質,暴力抗法,你是真當我拿你什麽沒辦法嗎?”


    曹騰聞聽此言,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之色:“姓陳的,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的想法很簡單,你放了這個無辜的女人,我來給你當人質如何?”


    “你?我憑什麽信你?”


    “就憑我是淮陰亭亭長,請我此番前來是為了給樊家申冤,並無他圖!”


    “樊家在外名聲如何,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可是即便如此,我卻仍願意為了給樊家出頭,不惜奔波勞頓,如此還不能證明我的人品嗎?”


    “樊家兇案影響雖然惡劣,但是與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相比,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明顯不值一提,我隻要你放了她,我來做你的人質,到時你想潛逃,我也可以做你的擋箭牌!”


    陳彥一番好言規勸,逐漸讓曹騰卸下了防備。


    曹騰手臂開始放鬆,而陳彥也借此機會繼續說道:“隻要你放了她,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此事畢竟涉及到了我的仕途,我可不希望影響進一步擴大,這樣,你先把她放了,我這就過去找你!”


    陳彥說話的同時竟然真的朝著手持尖刀的曹騰走了過去,吳萊見此情景,當即大驚失色:“師父,你不能啊!”


    陳彥轉頭瞪了吳萊一眼,同時對其厲聲嗬斥道:“不能什麽?難道我這條性命,就真的要比她更高貴嗎?聽從我的安排,不許你再插話!”


    吳萊經受訓斥,不敢繼續插嘴。


    曹騰心中動搖,也鬆手放開了呂媭。


    呂媭受到驚嚇,驚慌逃竄。


    曹騰快步上前,想要借機控製陳彥。


    而與此同時,陳彥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順勢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了一張比巴掌稍大一些的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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