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女性本弱,為母則剛。


    孟豔萍平日裏性格潑辣,為人不修口德。


    可如今麵對咄咄逼人的樊仁,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卻也會學得低聲下氣,隻為能夠保全腹中胎兒!


    誰料麵對孟豔萍的苦求,樊仁卻隻是冷笑一聲:“你那個小叔子不是很能耐嗎?如今你男人進了大獄,怎麽不見他來幫你……”


    “哦,我忘了,你們夫妻當初狼心狗肺,聯手排擠人家,如果你們兩家已經徹底鬧掰了!”


    樊仁臉上流露出一起恍然大悟的神情,口中仍舊譏諷不斷,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的滿腔怨氣全都發泄出來。


    誰知就在此時,一聲怒喝突然自人群中響起:“樊仁,你給老子住手!”


    人群左右散開,讓出一條道路。


    陳彥,吳萊師徒如眾星捧月般來到了樊家門前。


    陳彥臉色陰鬱,仿佛能擠出水來。


    吳萊也對樊仁怒目相向,似是恨不得將對方扒皮抽筋!


    孟豔萍為人固然可惡,可是樊仁以權謀私,如此欺辱一個孕婦,其行徑卻是要比孟豔萍還要可恨!


    麵對陳彥的這聲嗬斥,樊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呦,這不是陳彥嗎?怎麽,你也來看你嫂子的熱鬧了?”


    看到陳彥到來,孟豔萍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掙紮著對陳彥喊道:“陳彥,看在你大哥的麵子上,幫幫我,我懷的可是你們陳家的骨血……”


    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有那種隻要一開口,就能將事情徹底搞砸的超能力。


    陳彥此來雖然是為了幫助孟豔萍,可對方此言一出,陳彥卻仍覺得心裏頗不自在!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對方還想要道德綁架自己!


    這如何能讓陳彥咽下這口惡氣?


    就在陳彥稍有遲疑的這個空檔,樊仁已經攥緊手中的鞭把,猛地朝著孟豔萍的肚子戳了下去:“孟豔萍,你小叔子壓根就沒想幫你,就讓我這個做亭長的發發善心,幫你一把吧!”


    “吳萊,阻止他!”


    樊仁的一聲高喝傳進了陳彥的耳朵裏,瞬間將他拉迴到現實。


    孟豔萍為人如何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是陳彥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孩子就這樣被樊仁打掉!


    這個孩子一旦被打掉,別說自己此來是否還有意義,單單是家中老娘恐怕都不會原諒自己!


    不得不說,吳萊在關鍵時刻的確有些用途。


    就在陳彥發出這聲高唿的同時,吳萊已經如同離弦快箭,直朝著樊仁衝了過去。


    得益於這些年來偷雞摸狗養成的腳力,吳萊隻在眨眼之間就衝到了樊仁麵前,並狠狠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胯骨上!


    樊仁手中的鞭把貼著孟豔萍的肚臍擦了過去,險些捅中。


    孟豔萍被驚得臉色慘白,眼中淚珠大滴大滴滑落下來,顯然也被嚇得夠嗆。


    吳萊一腳踹出,直接將樊仁踢得倒飛出老遠,並濺起了陣陣灰塵。


    等到他再次從地上爬起的時候,身上已經滿是擦傷,臉上還蹭上了不知何時拉在角落處的一攤狗屎!


    樊仁用手擦去臉上的汙漬,此時他的臉色已經被氣得如同羊肝一般青的發紫。


    聽著周遭傳來的陣陣哄笑,樊仁瞬間失去了理智!


    他從家丁腰間拔出刀來,兜頭直朝著吳萊砍了過去:“王八蛋,老子宰了你!”


    自從當上亭長以來,樊仁幾時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陳彥讓他受了一次胯下之辱也便罷了,畢竟對方的確有這個能耐,他也擔心他日可能會禍及家人。


    可他吳萊是什麽?


    不過是個遊手好閑的鄉野閑漢,平日裏人厭狗嫌,壓根就不被人放在眼裏。


    被對方踹了一腳,臉還剛好蹭在了狗屎上,這讓樊仁如何能夠壓製住心中的火氣?


    樊仁氣衝鬥牛,手握鋼刀誓殺吳萊!


    吳萊左閃右躲,最終直接躲到了陳彥的身後:“師父救我!”


    樊仁衝到陳彥麵前,手中刀尖直指陳彥的鼻梁:“今天的事情與你無關,把路給我讓開!”


    陳彥聞言,冷笑一聲:“你剛剛差點把我嫂子打的小產,這件事情怎麽就和我沒關係了?吳萊出手阻止你行兇,這可是我陳家的恩人,你想對我的恩人下手,問過我的同意嗎?”


    “陳彥,我之前給你麵子,不與你計較,可你也別給臉不要,吳萊幾次三番冒犯於我,今天我絕不會放過他,你躲不躲開?信不信我連你一起宰了!”


    樊仁如今已經被架到了火上,進退兩難。


    陳彥不肯交人,他這個亭長也不能就此善罷甘休。


    否則自己丟了這麽大的顏麵,日後又該如何在淮陰亭立足?


    麵對樊仁的威脅,陳彥絲毫不見有半點慌張。


    他冷笑一聲,迎著刀尖跨出半步:“樊亭長,你好大的官威啊,有膽你就殺了我!”


    樊仁被陳彥的膽量震驚,下意識朝後退了半步。


    也恰恰就是這半步後退。彰顯了他的心虛,以及他對陳彥的忌憚!


    陳彥手指著與孟豔萍同列的那些壯丁說道:“姓樊的,你也是從這個村裏走出去的,這些鄉親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即便他們交不起稅,你用得著這麽羞辱他們嗎?”


    “我與哥嫂雖有矛盾,可這與你又有什麽關係?輪得到你上綱上線,幾次三番拿這件事情說事嗎?”


    “你差點把我嫂子打到小產,吳萊出麵阻止那也是合情合理,我陳彥不懂得那麽多的大道理,我隻知道何為法理不外乎人情,隻知道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天理難容!”


    陳彥知道今天的事情鬧得有些太大,想要解決問題,恐怕還需要煽動百姓,裹挾民意,借此施壓。


    卻不想樊仁也看出了他的意圖,並對陳彥這番說辭冷嘲熱諷:“陳彥,你少在這裏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咱倆身份調換,讓你來做這個亭長,你未必能做的比我更好!”


    “他們交不起稅,順應國法,以工抵稅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由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嗎?你若是真有這個本事,不如幫他們把稅全都交了,也算你陳彥是個爺們!”


    樊仁一個勁的拱火,顯然是想讓陳彥知難而退,並因此丟了顏麵。


    卻不料想麵對他的挑釁,陳彥竟十分幹脆地答道:“我陳彥此次前來,正有此意,今天這些交不上稅的同鄉,有一個算一個,他們的稅都由我來交。”


    “隻要有我陳彥一口吃的,我就不會讓鄉親們餓著肚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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