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相間的走廊裏,一位皮膚呈小麥色的年輕女性仰麵朝上,從她與地麵的角度來看,原本的她應該會重重摔在地上。


    “.”


    “.那個,謝謝你。”


    塞塔蕾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來,理了一下頭發,對麵前這位平日裏不怎麽多見的書記官道了聲謝。


    “沒什麽,這個時間點剛好是工作人員打掃的時間,地麵會比較濕滑。”


    “——我也並不是每次都會路過這裏,所以下次注意。”


    艾爾海森將對方不小心脫手而出的文件以及罐裝知識遞迴,語氣平淡的說道。


    “.”


    “.”


    對方過於直白的話語讓塞塔蕾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沉默了一下,她最終說道:


    “那個.謝謝!我現在還有工作要做,等明天的上班時間,我會帶上禮物去你的辦公室道謝!”


    “那我先走了!”


    如同是希望從當前這尷尬的氛圍中逃離,塞塔蕾在說完後,不待艾爾海森迴話,就小心地跑開了。


    “.”


    艾爾海森並沒有在意,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已經完成。


    摸了摸腰間的那顆罐裝知識,他神態如常的離開了這條有些格外濕滑的走廊。


    “嗡——”


    圓盤狀的浮梯隨著指令緩緩上行。


    塞塔蕾深吸一口氣,平複了自己因意外而有些激蕩的心情。


    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文件以及綠色水晶,發現二者都完好無損的她,對於剛剛施以援手的書記官又多了一份感謝。


    ——雖然聽說那是個奇怪的人,但等明天上班後還是去認真道謝吧。


    塞塔蕾心中做出了決定。


    “砰——”


    隨著一聲輕微的碰撞聲,浮梯停留在了智慧宮的頂端。


    塞塔蕾熟練的爬上麵前螺旋形的階梯,向著房間北側的大賢者工作區走去。


    開闊的空間中,入目的僅有一張長桌,以及一把象征著無上權利的高背座椅。


    頭戴藍色氈帽的阿紮爾,此刻就端坐於這象征著大賢者至高地位的灰褐色寶座之上。


    他拿著一份文件,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塞塔蕾輕手輕腳的站在了房間的左側角落,不打擾也不出聲,等待著麵前的老者完成他的工作。


    “嘩啦嘩啦”的紙張翻頁聲傳來,阿紮爾的臉色越發古怪。


    許久,大賢者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抬起頭,看向了正在角落裏安靜侍立的塞塔蕾,


    眼裏出現一絲滿意,出聲說道:


    “塞塔蕾,過來吧,把文件和‘那個’都放在這裏,我來看看今天究竟還發生了些什麽。”


    “是。”


    清楚麵前老者對於效率的嚴苛追求,塞塔蕾幹脆利落的迴應,將綠色的水晶和整齊的文件分別置於老者的兩側。


    “嗯”


    阿紮爾拿起綠色的罐裝知識,激活了自己身上的局域終端,開始讀取其中的信息。


    ——為了避免某些外在因素的影響,曆代大賢者都不會徹底接入虛空終端,而是使用具備虛空大多數功能的局域終端代替。


    對外的解釋,是為了保護賢者的信息安全,


    可隻有他們才知道,這隻是某種必要的防範手段而已。


    “看來,今天也依舊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事。”


    良久,阿紮爾隨手將這枚需要進行廢棄處理的罐裝知識放在一邊、開口說道。


    “可是.”


    塞塔蕾似乎想說什麽,但很快又放棄了。


    “說”


    阿紮爾瞥了塞塔蕾一眼,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萬事要以效率為先,我之前可不是這樣教你的。”


    對於吞吞吐吐的塞塔蕾不滿,阿紮爾單片鏡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對不起!”


    塞塔蕾連忙道歉。


    “我看到情報裏有關於遺跡巨像複蘇的消息,害怕它會對教令院帶來不利影響,所以有些擔憂,並不是在質疑您!”


    年輕的賢者助理低頭致歉,盡可能簡潔明了的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哦?那個啊。”


    “——沒有價值的老古董罷了。”


    阿紮爾似乎並不把遺跡巨像放在心上。


    但塞塔蕾的疑惑似乎也激起了他一些解釋的欲望。


    頓了頓,阿紮爾接著說道:


    “早在數十年前,教令院就對遺跡巨像的狀態進行過嚴格的審查。”


    “包括迦毗鳩師的研究成果在內,無數前輩的結論都證明了遺跡巨像的破損程度相當之高,已經與廢品無異。”


    “——所以前些年妙論派才舍得把最高研究權限批給兩個沒有任何資曆的年輕人。”


    教令院五百年來積累至今的研究成果,與虛空內的海量知識一樣,都是阿紮爾最為自豪的存在。


    隻要有這些前人的智慧在此,那這世間就沒有什麽完全陌生的問題存在。


    “可是.據加紮裏研究員的報告,巨像在神秘人的影響下,已經完全修複”


    “這是何等荒謬的結論!”


    還沒等塞塔蕾說完,阿紮爾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


    “伱看看這說的是些什麽?”


    “——沒有能源、零件自動飛來、巨像完全恢複如初.”


    “這種東西如果能算是調查報告,那教令院和蒙德那些講故事騙人的流浪漢還有什麽區別?”


    賽塔蕾感受到了阿紮爾身上的強烈不滿,不打算再繼續提問。


    “不過,你會有這樣的疑問也很正常。”


    發絲灰白的老者繼續自顧自說道。


    “畢竟你們這些後來者,自誕生起,就都沒有機會得見真正的力量是什麽樣子的。”


    “真正的神明、真正的力量、真正的智慧!”


    “區區一個在五百年前就被打倒的鐵塊罷了,我會安排妙論派的人前去處理的,不必擔心”


    阿紮爾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有些頭暈。


    沒有了繼續解釋下去的興致,他揮退了身旁的賽塔蕾,打算去處理一件真正值得自己關注的事。


    塞塔蕾走後,阿紮爾拿起桌上那張關於「罪魁禍首」的畫像,不禁思索起了自己這位“合作者”,究竟是在搞什麽名堂。


    感受到心中那一份莫名的違和感,阿紮爾離開了智慧宮的頂層,打算去見一見這位‘在逃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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