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你便有報仇的機會,有什麽好難過的,一會兒給你和凝眸買好吃的,乖啊。”


    在了思愁眼裏,小萌是個小孩,顧凝眸也是小孩。


    小萌眨了眨眼,思考著了思愁的話。


    了思愁是不是誤會什麽了?自己什麽時候說要報仇?隻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


    算了……總感覺自己可能連說法都要不到。


    旁邊的顧凝眸一聽,立馬笑嘻嘻的湊到了思愁眼前。


    “好啊,謝謝大師姐投喂,你說我要不要也去算算?”


    顧凝眸見鷺蕁都去坐在了那攤位前,心中忽然也有了想法。


    “你還信這個嗎?你想要去算什麽?”


    了思愁問她,顧凝眸想了想。


    “我以前是不信這些的,但是現在既然都修仙了,那還是信一信吧,我想算你和我之間的情緣。”


    她眼底都是期許,想讓未來也有一個好盼頭。


    了思愁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不過先看看鷺蕁那邊怎麽說。


    魏南柯收了東西,也自然而然開始辦事。


    她手中掐訣先算了算,後開口。


    “鷺姑娘,說吧,事情原委是如何?你妹妹鷺裳她是何時失蹤的。”


    她問著,鷺蕁難免感歎這雲來館主倒還真有些本事在身上。


    “你怎知我姓鷺?怎知我妹妹叫鷺裳?”


    鷺蕁記得自己還未同她說過自己名字,也沒有說過鷺裳名字。


    魏南柯垂眼。


    “你同我有牽扯,我今日這攤,倒也算是特意為你擺的,名字而已,算一算便出來了,不用那麽吃驚。”


    她知曉今日有因果前來,但沒想到,牽連的因果那麽多。


    連自己先前關押的妖都跟著一起找上門了。


    鷺蕁心中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而是將原委一五一十的講出。


    “好,我的親妹妹鷺裳,在十五年前除魔大戰中不知所蹤,盈夙仙君獻祭之際,她帶領傾羽宗的弟子前去支援伏魔,但此後便再也沒有迴來。”


    “明明當時盈夙仙君一人獻祭保天下蒼生,沒有多少人受傷和死亡,宗門弟子們也可以保證她沒有受傷,可是她就是那般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我找了她很久很久,可是一直都沒有線索,我同她是雙生子,她若是有危險,我會感知到,我一直覺得她沒有死。”


    鷺蕁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順道還搖了個卦簽。


    魏南柯看著鷺蕁搖出來的掛簽,隨後閉眼,大拇指不斷在各個手指上來迴點動。


    鷺蕁緊張的等待著結果,小麟感受到了,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她的指尖,以此安撫鷺蕁。


    周圍的人群也寂靜下來,而了思愁,為了哄小萌和顧凝眸,已經溜出去了。


    了思愁其實不想聽這些,想著小萌不開心,去買點蜜餞和果子後哄一哄,至於顧凝眸,單純的想要買給她吃而已。


    魏南柯窺探著,半晌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睜眼。


    她看了一眼鷺蕁,眸子裏透露不解。


    “咳……”


    魏南柯猛的咳嗽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每次窺探得深一些,都會有懲罰反噬到自己身上,讓這本來就不怎麽好的身子骨雪上加霜。


    眼見她唇角落下鮮血,人群驚唿起來,鷺蕁也被驚到,遲遲說不出話。


    小萌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眼神放在魏南柯身上就沒離開過。


    這可一點都不像關押自己時的她。


    當時的魏南柯修為高深,不會有這般羸弱,拎起妖獸原身都輕而易舉。


    這幾百年,她究竟經曆了什麽?怎麽混成這個樣子?


    那麽的落魄……完全沒有了當年的風光。


    小萌不解,順道在想魏南柯的身子會不會好。


    “雲來館主,你可還好?”


    鷺蕁擔憂的詢問出聲,反觀陶若錦,立馬從旁邊拿過錦帕,動作熟練自然。


    她嗔怪看了一眼魏南柯。


    “師姐,你這是何必呢?窺探之術傷己,何必如此賣命……”


    魏南柯卻擺擺手,表示自己現在無事。


    世間苦難之人眾多,能幫一分便是一分吧。


    她將唇角的鮮血擦去,咽下嘴裏的腥甜後道:“既然是答應過的事,自然要全力以赴才好,你的妹妹還活著,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那裏,你先閉眼。”


    她抬手,渡入些許靈力道鷺蕁的身上。


    魏南柯自覺自己形容不出來,不如讓人去親眼看。


    鷺蕁趕忙閉眼,下一瞬,腦海中便出現了異世之景。


    鋼鐵巨獸橫行,如同劍指蒼穹,霓虹閃爍如幻,由鐵皮靈獸奔騰於道路之間,凡人手持方寸之物,卻可千裏傳音……


    鷺蕁緊鎖眉頭,不自覺張了張嘴。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為何同這裏完全不一樣?


    在些許片段後,鷺蕁看到了鷺裳。


    不同於在這裏的張揚活潑,她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憂愁之氣,身上也穿著更為簡便的衣裙,長發散於身後。


    她在江邊推著一輪椅,輪椅之上,坐著另一個女子,臉上戴著透明麵罩,麵色憔悴卻嘴角帶笑,同鷺裳有五分相似。


    那是誰……


    鷺裳,你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哪?為何……為何我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地界。


    鷺裳忽然開口,看著遠處的江麵,語氣中滿是惆悵。


    “你知道嗎?我同我姐姐長得更像,隻是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我姐姐,我好想她,都那麽多年了,也不知道姐姐現在如何了。”


    “你的病,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你很像我姐姐,不是容貌,而是性子,我好想我的姐姐,她恐怕也在到處尋我,我好無用……”


    鷺裳低聲說著,輪椅上的女子已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拿過了紙筆,顫顫巍巍的寫了幾個字。


    你一定可以迴家的。


    她動作艱難,鷺裳看著輪椅上的人,微微仰頭,將自己欲落的淚憋了迴去。


    “嗯,我一定可以迴家的,我的姐姐還在等我,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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