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平日裏了思愁到學堂,一般都是長老授課授到一半,她才匆匆趕來,然後被罰站在最後。


    了思愁聞言輕輕的睨了鷺蕁一眼,隨後用生無可戀的聲音開口。


    “什麽正確?這簡直就是最不正確的決定!我恨你們!你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她眼中無光,鷺蕁輕笑。


    “宗主也是為了你著想嘛,大師姐你看開一點,你那眼睛怎麽迴事?昨天晚上做賊去了嗎?還是說被打了?你跟小師妹的關係緩和了嗎?我看你今早你倆一起過來的。”


    聽見她那麽多的問題,了思愁嗬嗬一笑,湊到了鷺蕁的耳邊。


    “誰敢打我?沒有……熬了個小夜而已,關係……緩和?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別跟我提她。”


    顧凝眸還是隨時隨地想要殺了自己,就比如今天早上,自己要是再賴一下床,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鷺蕁一聽,思索了三秒鍾。


    不行啊,看樣子大師姐和小師妹的關係,自己還得幫忙緩和一下。


    “這樣啊……”


    鷺蕁若有所思,了思愁實在是困得厲害,正要去往自己常坐的角落時,旁邊的鷺蕁卻忽然間拉住了她。


    她一臉疑惑的側目,鷺蕁開口了,給了她早上的第一個暴擊。


    “大師姐,你要去最後嗎?宗主她說,讓你和小師妹坐一排,順便讓小師妹監督你。”


    學堂書案擺放共四列七排,雙列挨的比較近,中間有空餘,方便長老走下來視察弟子,了思愁普遍在最後一排的最角落裏。


    位置是自由選的,了思愁向來隻有迴家一條心,所以學不學好像對自己影響都不是很大,反正迴去之後又不用學這種東西。


    抱著這種心理,她隻把厭惡值放在首位,加上最後那個位置,可以和第一排的死對頭顧凝眸隔開遠遠的距離,簡直太美了。


    了思愁一聽,趕忙拒絕,甚至懷疑起了真實性。


    “我娘親又沒跟我說,我不去!顧凝眸可是坐在第一排書案的,你是想殺了我嗎……”


    她反問鷺蕁,鷺蕁就那麽看著了思愁,抿唇笑了笑。


    “大師姐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去問宗主?”


    了思愁嘴角一抽,尋思鷺蕁好像也不是會撒謊的樣子,自己還是裝作沒聽到算了。


    “我阿娘那麽忙,我才不去呢,隻要你不跟我阿娘說,她又不會知道我沒跟顧凝眸坐在一起……”


    了思愁一臉無所謂的開口,還是堅定的走向了最後一排,坐在了角落裏。


    顧凝眸在第三排垂眸,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從進學堂的時候就開始糾結要不要去後麵找了思愁。


    鷺蕁跟自己說,大師姐還跟宗主提議,想讓你去監督她上課,大師姐想同你坐在一塊,但是她不想坐在第一排。


    宗主說好,讓我轉告你,大師姐居然有此學習心,甚好,讓小師妹你好好監督一下大師姐……


    說完,鷺蕁還拿出了一塊載音石,讓顧凝眸感受。


    顧凝眸遲疑著伸手,才放上,耳邊就響起了了灼華的聲音。


    “凝眸,好好監督一下你大師姐,若她依舊整日懶散,可用載照石記錄,到時候交給你二師姐拿來給我便好,我親自收拾她。”


    初聽到這個任務時,顧凝眸渾身都是抗拒,但是一想,有人能收拾了思愁,頓時又覺得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不過……這個主意真的是了思愁提出來的嗎?自己今日特意坐的第三排,就等著了思愁過來。


    結果了思愁依舊選擇坐最後。


    她是想做什麽?死要麵子不承認嗎?還是說想要欲擒故縱?是要自己去找她?


    顧凝眸的腦海裏冒出了無數個問號,確認了思愁坐下後,她直接站了起來,往後麵走去。


    說來,好像了思愁旁邊的位置一直是空的,一有人想跟她坐在一起,她就趕走。


    顧凝眸的腦子裏冒出了一個不好的結論。


    該不會是特意留的自己的吧。


    如果自己過去,了思愁沒有把自己趕走的話,那就是實錘了,不然她怎麽可能跟宗主提議讓自己監督她……


    要是了思愁知道她這個想法,必定是無語的。


    她身旁沒人,最主要的原因是口碑太差了,別人不樂意跟她坐在一起,自己的兩個小跟班是坐在一起的,沒有她的份,加上了思愁自己更喜歡獨自享受。


    了思愁剛坐下,下一秒旁邊就多了個黑著臉的顧凝眸。


    顧凝眸這一行為讓學堂之中不少其他人都側目,低頭竊竊私語起來。


    “小師妹這是做什麽?她和大師姐不是互看不順眼水火不相融嗎?怎麽還坐到一起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大師姐威脅了?”


    “看樣子不太像呀,她自己走過去的……”


    眾人小聲的議論著,棠溪淺瀾微微皺眉看著這一幕,也表示不理解。


    當事人了思愁眨眼,臉上掛著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順便不解的往裏麵挪了挪,想要離顧凝眸遠一點。


    這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不好惹的樣子,怎麽又生氣了?


    “你不坐前麵坐後麵作甚?你以前不是不坐後麵嗎?”


    她忍不住開口問顧凝眸,顧凝眸看著她往裏麵縮,給自己讓位置的行為,覺得自己實錘了。


    不過這個問題讓顧凝眸奇怪的看了一眼了思愁。


    不是她自己到宗主那裏去提議的嗎?現在還反問我?是不好意思承認?


    死要麵子的話,那自己還是不要拆穿她好了。


    顧凝眸特意露出一臉嫌棄。


    “你以為我想來嗎?宗主給我布了任務……讓我監督你。”


    說完她直接拿了載照石擺在桌上,將石頭的正麵對準了思愁。


    了思愁看著那石頭,兩眼一黑又一黑。


    阿娘特有的載照石,可記錄影像迴放。


    完了,自己徹底完了。


    了思愁歎氣,看了一眼顧凝眸,小心翼翼的把那石頭撥弄到一旁,不想讓它照到自己。


    這跟現代版的監控器有什麽區別?


    “跟你商量個事唄……能不能別用它照了?把它收下去行不行?我老實本分一點。”


    她了思愁詢問她顧凝眸,顧凝眸思索了片刻。


    “是嗎?我有什麽好處?”


    了思愁沉默,直接一頭倒在書案上。


    這該死的資本家!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總感覺全世界都在跟自己對著幹!


    半晌後了思愁抬起了頭,側目問顧凝眸。


    “你想要什麽好處?”


    顧凝眸尋思了片刻,直接脫口而出一句。


    “我也想不到,畢竟你一無是處。”


    好處什麽的……了思愁有的好像也隻有她自己。


    了思愁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一天到晚說話那麽刻薄。”


    顧凝眸輕輕的切了一聲。


    “刻薄?我已經很收斂了,我還可以更刻薄,你要聽嗎?”


    了思愁直接一個眼刀過去。


    “你真有禮貌,也很幽默,同時還很缺德,刻薄我之前還要問一下我!”


    顧凝眸滿臉都無所謂。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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