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胎裂


    楚瓷手中的犀皮漆刀在發抖,展櫃裏那方北宋葵口漆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這是她潛伏在傅氏拍賣行的第49天,父親工作室失火案的關鍵證據——那截帶著咬痕的漆器殘片,就鎖在總裁傅凜之的保險櫃裏。


    \"濕度超標0.3%,溫度波動超過預警值。\"耳機裏傳來預警,她故意碰到加濕器。水霧漫過展櫃時,漆盤突然滲出猩紅液體,在玻璃上蜿蜒成符咒般的紋路。


    \"楚修複師。\"低沉的嗓音裹著龍涎香襲來,\"用明漆補宋瓷,就像...\"傅凜之的指尖劃過她後腰,\"給死人畫皮。\"


    楚瓷的漆刀差點脫手。男人掌心的溫度讓她想起卷宗照片裏燒焦的漆器,父親臨終前攥著的殘片上,也有同樣的龍涎香餘味。


    警報器突然爆鳴,八件漆器同時開裂。傅凜之將她壓上展台,斷裂的漆片刺入她肩胛:\"三年前蘇富比春拍,有件西漢漆匜在修複後毒殺了三位鑒定師。\"他舔去她頸間血珠,\"你說兇手是怎麽下毒的?\"


    ## 第二章 胎記


    更衣室的穿衣鏡映出後背傷痕,楚瓷將朱砂混入胎血塗抹傷口。監控顯示傅凜之昨夜去了西郊墓園,那裏埋著二十年前漆器滅門案的七十八具骸骨。


    \"簽了它。\"鎏金契約拍在妝台,傅凜之的領帶纏著她滲血的紗布,\"三個月婚約換你要的真相。\"他指尖按在她尾椎處的鳳凰胎記,那是父親用生漆刺的護身符。


    楚瓷看到契約落款是農曆七月十五,父親忌日。她咬破手指在男方生辰處畫押:\"加一條——同穴不同衾,共死不同心。\"


    合巹酒潑在喜被上,傅凜之掐著她脖子按在鴛鴦枕。喜燭突然淌血淚,映出床架雕花的暗紋——竟是楚家失傳的\"絳雲漆\"配方。他撕開她真絲睡衣,心口朱砂痣與漆盤血痕重合。


    \"你父親沒教過?\"他咬破她鎖骨,\"朱砂漆是要活人祭的。\"保險櫃彈開的瞬間,楚瓷看到嬰兒繈褓上幹涸的血漬,繡著她和傅凜之的生辰八字。


    ## 第三章 胎毒


    調香室彌漫著血竭氣息,楚瓷將漆器殘片浸入鬆脂。傅凜之突然從背後擁住她,腕間沉香珠壓住她脈搏:\"聞出來了嗎?這是你父親的血。\"


    紫外燈下,殘片顯出指紋狀紋路,與傅家祠堂的祭器完全一致。楚瓷打翻蒸餾瓶:\"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我知你是最好的藥引。\"傅凜之將瓷片刺入掌心,血滴進香爐騰起紫煙,\"每月望日,你的血能煉成鎖魂香。\"


    拍賣場突然斷電,楚瓷摸黑衝向密室。虹膜掃描時,傅凜之的婚戒突然灼燙,整麵牆翻轉露出刑房。鐵鏈鎖著的男人抬起頭——竟是\"已故\"的父親。


    \"瓷兒快逃!\"父親扯開衣襟,胸口紋著朱砂漆咒,\"傅家用換魂術把你...\"淬毒的漆箭破空而來,楚瓷用漆刀格擋,發現箭羽竟是她修複過的唐代漆箸。


    ## 第四章 胎動


    火場濃煙嗆出眼淚,楚瓷看著傅凜之在烈焰中蛻皮。他徒手撕開防爆門,掌心血肉黏在密碼盤上:\"密鑰是你胎記坐標。\"


    密室深處供著漆神像,七十八把漆刀插在血池。楚瓷將婚戒按進神像眼眶,地麵突然塌陷。墜落的刹那,她看到二十年前的監控:父親抱著男嬰跪在祭壇,傅父將女嬰塞進他懷裏——那女嬰腳踝係著帶咒的漆鈴。


    \"歡迎迴家。\"傅凜之的聲音從血池傳來。楚瓷浸泡在滾燙漆液中,看著皮膚剝落露出金絲楠木胎骨。他吻著她裸露的經絡呢喃:\"現在我們是真正的朱砂良緣了。\"


    ## 最終章 胎祭


    拍賣槌落下時,《絳雲漆秘方》突然自燃。楚瓷扯開卷軸露出真容,竟是寫著兩人婚書的往生帛。傅凜之的漆刀挑開她衣襟:\"可以洞房了嗎?我的活祭品。\"


    暴雨衝刷著無名碑,楚瓷將染血的漆刀埋入墳塚。手機亮起陌生短信:\"歡迎加入長生漆計劃,下一個藥引是...\"她撫摸著微隆的小腹,那裏傳來漆器碰撞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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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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