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早早心裏莫名激動,眼底也帶上了明顯的期盼來:“寧商,怎麽樣了?你發現了什麽?”


    寧商到了他們跟前,道:“皇子妃,主子,我一路跟著吳喆過去,發現他們對暗河裏的一切都很熟悉,還有個人為打造的秘門。


    他們從秘門裏出去之後,我也跟了出了。


    出了秘門,是一個四麵環山的小山穀,山穀裏有個小竹樓,他們進去竹樓搜查,派人在四周看守,我無法進去。


    不過我看到院子裏的藥爐,炭火還沒滅,上頭煎的藥還冒著熱氣,人應該是沒離開多久,至於是不是攝政王跟王妃,屬下就不知了。”


    雲早早卻是篤定的道:“肯定是師父他們。”


    那上次玄天觀門口突然出現的血池,也肯定跟師父有關了。


    後來那血池的事情,正隆帝那邊的人也沒查到任何線索,便就此不了了之了。


    她覺得正隆帝定然也是懷疑到了師父跟師爹的身上,知道查了也是浪費時間。


    蕭珩也點頭,看著她:“在羽林軍重重把守之下,你有辦法不被發現進去看看嗎?”


    那裏住著的是不是義父義母,他們倆隨便誰進去看看,便可以確定了。


    雲早早道:“他們把守的如果不是那麽嚴絲合縫,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倒是可以試試,不過你們得接應我,萬一我被發現了,趕緊營救。”


    蕭珩眼底暗色湧動,沉聲吩咐:“寧商,你帶人去尋找另外的出口,那道秘門,定然是已經被重兵把守了起來,不能再走了。”


    宮裏那老不死的東西,發現了義父義母的蹤跡,不把這邊給掘地三尺,翻個底朝天,他是不會罷休的。


    雲早早嗤笑:“你爹現在怕不是都怕死了。”


    師父跟師爹都遠離朝堂了,他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們,要把人趕盡殺絕,可見他對他們得有多畏懼多恨。


    蕭珩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來:“寢食難安,坐立不寧,若是這次咱們能見到義父義母,我定然要讓他們三不五時的露出蹤跡,磨也把那老東西給磨死了。”


    雲早早點頭,佩服的感慨:“你這個主意好。”


    既然他這麽害怕,就有事沒事的出來嚇嚇他,抓不到人,再讓他白費力氣徒生悶氣。


    夫妻倆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上去查看竹樓還得等找到安全的出口,也不著急,就在暗河裏慢慢走,走累了就休息。


    遇到蠻人的屍體,就讓親衛門割了腦袋,拿出去領賞。


    遇到蠻人的漏網之魚,順手解決。


    遇到龍武軍跟羽林軍的人,就繞開。


    至於河裏的魚,泡了那麽多屍體,雲早早是不敢吃了,她連河水都不想沾,畫了好幾個避水符貼身上,生怕沾到了水。


    走走停停。


    大概過了五個時辰。


    寧商終於迴來了,另外的出口沒找到,他帶人新鑿了一個出口,距離竹樓有兩裏地的距離,跟他們匯報:“竹樓的防守人數又增加了,有五百羽林軍。”


    雲早早:“他是想抓蒼蠅呢,人都跑了,在這邊守著有什麽用,搜山啊。”


    寧商神色頗有點複雜的看著她,道:“據我等觀察,方圓十裏範圍內,布下了天羅地網,至少有一萬羽林軍,正在圍捕搜山。


    另外,還有不少道士。”


    宮裏那位,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一定要把人抓住了。


    雲早早很想給自己這張破嘴一巴掌,下意識的看向了蕭珩:“師父他們還在這裏?沒出去?”


    不可能啊!


    以師父的本事,絕對不會像是兔子一樣,被人給圍堵住的,除非她那邊出了什麽意外。


    蕭珩俊臉上也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凝重,沉聲道:“咱們出去再看。”


    山上。


    暗河裏。


    都是那老東西的人。


    暗河的出口也定然是有重兵把守。


    義父跟義母想要離開他設置的包圍圈,暗河裏是無法走的,隻能從山上走。


    寧商在前麵帶路,很快便到了出口,是一個很小的,僅容一人出入的洞口。


    洞口極為隱蔽,是在層層疊疊的溶洞奇石中間,四周都是高大的,千奇百怪的鍾乳石,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雲早早借著火把的光瞧著那洞穴,好奇的問:“你們這是怎麽找到的?”


    如果他們能找到洞穴,沿著挖到山上去,是不是就說明,師父他們下來暗河,也可以用此方法,在狗皇地布置的包圍圈外,挖出一個洞穴離開。


    寧商便指著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塊頭親衛,道:“卞奇他是在山裏長大的,最善追蹤獵物,尋找獵物的洞穴,這處便是穿山甲打的洞,還沒打通呢。


    不過它打洞的地方,再往上挖,必然不用多久便能挖通了。”


    雲早早點了點頭,心裏也知這種能輕易打通的洞,絕對不是那麽好找的,師父他們怕是隻能從山上離開。


    蕭珩知道她在想什麽,安慰道:“義父義母不會出事的。”


    說完。


    他先進了洞口。


    雲早早也跟著進去,往上爬了兩米,就見一隻手遞到了自己麵前,握住他的手借力往外一躍,人便跳了出來。


    外頭。


    天已經徹底黑了。


    洞口處,還守著五個親衛,見到他們倆,趕緊行了禮。


    雲早早往四周看了一眼,就見西北方向,有亮光,便問:“竹樓就是在那裏嗎?”


    “不是。”親衛看過去,搖了搖頭,轉而指向東南的方向:“是在那邊。”


    他話音剛落。


    雲早早就見,四麵八方,都出現了亮光,是跳動著的火光,眼底神色一凝,咬著牙,一聲憤怒的低咒:“蕭珩,你爹真不是東西!”


    狗皇帝。


    他這擺明了是為了抓人,要放火燒山!


    蕭珩眼底神色也深了幾分,沉聲道:“已經一個月沒落過雨了,天幹物燥,這會兒風又大,火勢很快就能燒起來,這裏不宜久留,咱們得趕緊走。”


    他們也就幾句話的功夫。


    火勢。


    突然之間就燒了起來。


    熊熊燃燒的大火,借著唿嘯的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蔓延,火勢衝天而起,把天空都燒成了火紅的顏色。


    蕭珩拉著她就要離開。


    雲早早卻一直在盯著她最初注意到的跳躍火光,道:“蕭珩,那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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