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從離開侯府之後,還是第一次這麽客氣的對他說話。


    雖然她的態度是冷漠疏離,可比之前連話都懶得跟他說要好多了。


    雲晉馳暗自有些竊喜,又有些局促不安的解釋:“不需要,我什麽都不要。”


    他隻要能幫到她一些忙,就很好,很滿足了。


    雲早早眉梢微挑,冷聲道:“我在雲家那幾年,也給過二公子不少東西,就當是二公子抵之前的債吧。”


    說完。


    轉身離開。


    雲晉馳看著她在眼前消失,對著蕭珩微微頷首:“多謝九皇子。”


    蕭珩嘲弄的哼笑一聲,理都沒理他,滾著輪椅追上去:“娘子,你等等為夫。”


    **


    其實不用雲早早去請江雲。


    江雲在得知她跟蕭珩從地下暗河平安歸來之後,一大早便出了城,來了莊家。


    雲早早指著床上的人,道:“她叫玉蘭,是雲錦月的陪嫁大丫頭,被雲錦月差點兒打死,丟下了懸崖,雲晉馳把她救迴來的。”


    江雲是個聰明人,問:“皇子妃想我怎麽做?”


    雲早早道:“等她醒來之後,我會告訴她,我不想救她,是因為你幫她求情,才救了她的命,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江雲聽到這裏,立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懂,我可以利用她,在太子府跟雲錦月鬥。”


    雲早早點頭,饒有興致的笑道:“她可是雲錦月的陪嫁大丫頭,從小伺候她的,雲錦月的很多事情,她比侯府的那些主子們還要了解,隻要你能得到她的幫助,對付起雲錦月來,就簡單多了。”


    至於他們太子府的內宅怎麽鬥,她就管不著了。


    江雲眼底也漫上了一分笑,看著床上受傷的人,道:“請皇子妃放心,我曉得該怎麽做。”


    她會奪走雲錦月重視的一切東西,把她一步步逼瘋,也不會讓蕭宸好過。


    玉蘭受傷太重,一直在昏迷。


    雲早早躲過了所有的耳目,悄悄地把她送到了江雲嫁入太子府前居住的宅子。


    嫁入太子府之後,她偶爾也會帶著蕭雲歸迴去住兩日。


    江雲則是借口說老家的一個妹妹過來投靠她,路上遇到歹人受了傷,便搬了過去,親自照顧玉蘭。


    自以為把玉蘭的死,處理的很幹淨的雲錦月,對此一無所知。


    雲早早跟蕭珩都平安歸來,以他們作為借口,住在莊家的雲錦月跟侯夫人,也不好繼續逗留,便跟餘芙辭行了。


    雲晉馳自從上次自殺未遂,心灰意冷之下離開侯府,便再也沒迴來過。


    家裏人去書院找他,也也拒絕見麵。


    侯夫人時隔數月,再次看到兒子,心裏有氣,氣他迴來是因為雲早早,心裏也有喜,喜他終於還是迴來了。


    她看著清瘦很多的兒子,心疼的握住他的手:“馳兒,你這次迴來,便不要走了。


    你大哥跟你爹去了西南平叛,月月出嫁了,淮哥兒又天天忙著公務,娘的腿也廢了,你忍心娘一個人在侯府嗎?”


    雲錦月也勸:“二哥,娘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家裏,做什麽都不方便,你就聽她的,留在侯府吧。”


    他離開這麽久,這次迴來,還是因為擔心雲早早。


    可笑可悲,他熱臉去貼雲早早,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連個正眼都不屑於給他。


    雲晉馳沒有迴答他們,隻是掃了眼在場的人,突然問:“月月,玉蘭人呢?我昨日還看到她陪在你身邊,今日怎地人就不在了?”


    雲錦月昨日殺了人都沒緊張害怕,此刻麵對他的問話,更是從容淡定的很,眼圈一紅,眼淚便在眼眶裏打著轉,哀傷難過的道:“我也不知她怎麽突然就得了急症,都沒容我給她找大夫過來看,人就沒了。”


    說著,她拿著巾帕,開始抹眼淚。


    雲晉馳看著她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心裏就是一陣厭煩,麵上也帶了一抹哀色,遺憾的歎了口氣,道:“她也是伺候著你長大的,她的後事,你可得上點心。”


    雲錦月眼淚掉的更厲害了:“二哥,她昨日死的時候,實在是太可怕,渾身都變黑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髒病,怕惹了晦氣,便讓人連夜把她下葬了。”


    “人埋在哪裏的?依我看還是把屍體挖出來,讓早早過去看看吧。


    萬一她得的是疫病,再造成上次那種大規模的傳染,就是咱們侯府的罪過了。”雲晉馳說著,觀察著她的反應。


    雲錦月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追問一個死人,依舊麵不改色的道:“二哥,玉蘭已經入土為安了,你若是不放心,我便讓人把她挖出來燒了,隻要把屍體燒了,就能杜絕疫病傳染。


    若二哥你還不放心,我跟娘一起迴侯府,我們自行隔離。”


    “好了,你們別吵了。”侯夫人嫌棄晦氣,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皺著眉道:“一個奴才罷了,死了就死了,埋了燒了都一樣,咱們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團聚,提一個死人,也不嫌晦氣,都不準再說她了。”


    玉蘭那個小賤蹄子,死了都死了,還要惹她心煩。


    “娘,對不起,惹您心煩了。”雲錦月軟聲道歉的同時,心裏也鬆了口氣。


    雲晉馳看了眼被她哄笑的侯夫人,道:“娘,我迴侯府陪您,月月你就迴太子府吧,你好幾日不迴府,太子也會擔心的。”


    玉蘭雖隻是個買來的丫鬟,可說到底,也是伺候著她長大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她用那種殘忍的手段殺了人之後,竟還能如此冷靜自若,好狠毒的心。


    侯府變成如今模樣,雖有爹娘跟大哥貪心不足的原因在。


    可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她從中作梗,挑撥離間,逼走了早早。


    他萬萬不能再讓娘被她蠱惑,一錯再錯了。


    他們這邊離開了。


    雲早早跟蕭珩帶著小栗子,也迴了府。


    三伏天,兩邊的車門打開,換上一層透風的紗簾。


    風刮起紗。


    遠遠地,就見一群人,披麻戴孝的跪在府門前。


    旁邊有人在哭,哭聲淒切哀婉,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小栗子好奇的探出腦袋去,道:“阿娘,有人在咱們家門口哭喪呢。”


    說完。


    他一拍腦袋,轉頭看向蕭珩,一字一頓道:“阿爹,你家裏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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