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算到了西南不順?”蕭珩眉梢微挑,迴頭看她。


    “反正你不要去,想辦法讓雲懷德主動請纓。”雲早早說完,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裏,睡覺。


    “娘子。”蕭珩再喊。


    雲早早睡意朦朧的嘟囔:“睡著了。”


    蕭珩笑了一聲:“那雲天師好夢。”


    說完,又看了她一眼,滾著輪椅,出了門。


    雲早早聽著他的輪椅走遠,才露出頭來,盯著房頂若有所思。


    算,她是沒算到。


    不過她知道,上輩子,正隆帝派蕭珩去了西南,西南叛亂沒平,他人倒是失蹤了。


    他到底是死是活她就不知道了,因為直到她死,也再沒聽到過他的消息。


    西南土司叛亂,攪得西南三省不得安寧,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正隆帝在昨日收到千裏加急的戰報時,第一時間便召集內閣大臣商討,到底該如何應對這次叛亂,朝廷又該派誰過去平亂。


    朝會上,一片死寂,誰也沒有先說話。


    正隆帝端坐在龍椅之上,一臉威嚴,沉眉斂目,威懾性極強的目光,在殿上眾人的身上掃過,開了口:“眾愛卿覺得,西南之行,誰最合適?”


    不過就是土司作亂而已,看看他們這些人,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都一聲不吭,朝廷養著他們這群廢物有什麽用。


    兵部尚書曹衛拱手出列,道:“迴陛下的話,西南三省,自開國以來,大大小小的叛亂無數,這次確是鬧得最大,連鎮南軍都不敵,隻能向朝廷求助。


    那群土司們,一次次的無視朝廷,冒犯龍威,臣鬥膽進言,這次定要把他們趕盡殺絕,再不給他們判斷的機會。


    再給他們機會,朝廷就是在養虎為患啊!”


    戶部尚書姚涿臉色微變,也站了出來:“陛下,西南多叢林瘴氣,鎮南軍也是因此進山圍剿受挫,傷亡慘重,臣以為,這件事不宜操之過急,應以和為貴,招降為首選。”


    打仗,那不得花錢啊!


    戶部現在的銀錢吃緊著呢!


    能招降還是得招降,武力平亂乃是下下之策!


    正隆帝眼神如刃:“那餘愛卿覺得,誰去招降最為合適?誰又能勸得動西南那群土司們?”


    那群國之禍患,他早就想除之後快了。


    可他們一打仗,就往深山老林裏躲,不習慣不熟悉地形的大周軍隊,找不到他們人不說,進林子被蛇蟲瘴氣所傷,損失就得有一成之多。


    是以這麽多年,他們每每叛亂,朝廷隻能以招降為主,賜他們大量的金銀以安撫。


    可那群狗東西,他們把錢花完了,就接著叛亂,周而複始。


    餘善年道:“陛下,這次土司叛亂的規模,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大,自然是得派朝廷裏跟土司們有淵源的人過去,好好跟他們商談。”


    說到這裏。


    有官員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武安侯。


    若說淵源,初代武安侯可是平定西南土司之亂,主持過土司改土歸流的人,當時成效也是斐然,他也是因此,受封武安侯。


    武安侯隻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垂著頭不說話。


    西南那幫土司,說好聽了,是朝廷治下的官員,說不好聽了,那就是一群藩鎮割據勢力,不服教化的流氓,要的都是錢財,誰跟他講情麵。


    正隆帝也看向了武安侯。


    蕭珩道:“父皇,兒臣沒記錯的話,雲家祖上是有一支旁支,是在水西安氏土司的治下安身立命的,也不知如今情況如何了。”


    首輔楊儒迴話道:“陛下,不知您可否還記得,前年的開春的時候,水西雲家還上了奏折,說雲家的嫡女,嫁與了永寧奢氏土司之子為妻。


    按照輩分來算,侯爺是該尊稱水西雲家家主一聲叔父的。


    那嫁與奢氏的雲家嫡女,也得喚侯爺一聲叔父。”


    禮部尚書餘善年也道:“陛下,初代武安侯,當初就是平亂西南,立下不世之功,封了侯爵,臣記得,當時武安侯把兩位愛女嫁與了當時岑氏土司,木氏土司,自己也納了五房小妾,皆是土司之女,一度被傳為美談。”


    武安侯心裏苦澀,暗罵他們多管閑事,可話都引到他身上了。


    他也不好再保持沉默,便道:“陛下明鑒,水西離京城山高水遠,平日裏無事侯府跟水西雲家也並無甚往來。”


    朝廷裏這些狗東西,全都不安好心。


    那邊的叛亂,土司們打的狗腦子都出來了,鎮南軍都平不了,他過去就是送命。


    “既是如此。”蕭珩看著武安侯,道:“兒臣舉薦武安侯掛帥,平息西南土司之亂。”


    這滿朝文武,本就對西南那個又窮又橫又兇的地方打心底裏抵觸,誰也不願意沾上,見蕭珩開口了。


    立時便有人站了出來,是楚將軍,道:“臣覺得九皇子所言甚是,侯府與西南各地土司淵源頗深,侯爺掛帥,土司們定會即刻歸降。”


    蕭宸一直保持著沉默,心知蕭珩如此積極的推舉武安侯,就是想要替雲早早出氣報仇,恰好他也覺得武安侯府安逸太久了,隻會生事。


    與其把武安侯留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惹麻煩,讓他給收拾爛攤子,還不如直接把他送去西南,若是死了就死了。


    萬一他德勝而歸,立下不世功勳,侯府就能一雪前恥,再次光耀門楣,成為他的助力。


    於是。


    他也站了出來,道:“父皇,武安侯前幾日,曾親口對兒臣言‘願效法先祖馬革裹屍'',兒臣亦覺得,平定西南之亂,非侯爺莫屬。”


    武安侯哪裏會想到,就連太子都如此說,一口血哽在了喉間,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正隆帝道:“武安侯既有心報國,西南平亂之事,朕便交與你來辦。”


    一句話。


    堵死了武安侯所有的退路。


    百官皆道:“陛下聖明,武安侯高義。”


    武安侯被架在了大義的高台上,縱使心裏千萬個不願,也不敢說一個不字,隻能拿足了氣勢,跪下謝恩:“臣領旨,必不負陛下所托。”


    正隆帝當即下旨,令兵部戶部配合,統籌兵力糧草。


    武安侯雲懷德總督軍務,即刻前往西南,平定叛亂。


    雲早早收到消息的時候,剛剛起來洗漱完,在吃早飯,一個皮薄餡大汁水四溢的灌湯小籠包入腹,人也精神了:“父皇給了他多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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