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落。


    屋裏安靜到落針可聞,詭異的很。


    雲晉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大喊一聲:“秋荷,去把書房牆角裏那個藥盒子拿過來。”


    雲晉淮發完脾氣就後悔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老是想到雲早早,見大哥轉移了話題,也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問:“什麽藥盒子。”


    “雲早早以前給我的。”雲晉安沒什麽好氣的嗤笑一聲:“她說是緊急時候保命用的,能護住人的心脈三天。”


    世間哪裏有這種神藥。


    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既然周太醫都如此推崇她,把她留的藥給娘吃了,就算不能有那麽厲害的功效,也定然不會把人給吃壞的。


    武安侯也是這個時候,才迴了家,進門便問:“安兒,你娘現在怎麽樣了?”


    雲晉安道:“爹,我讓人去我院子裏取藥了,先給娘吃了看看。”


    武安侯沉著一張臉訓斥:“胡鬧,藥又不是糖,你的藥能給你娘吃嗎?”


    雲晉安道:“是以前的時候,雲早早給我的,是保命用的藥。”


    武安侯便沉默了下來,不再言語,隻安靜的走到了侯夫人的床前坐下來,握住了她的手,低歎了一聲:“夫人。”


    他這次入宮,沒能請到齊院正,便想去找雲早早,心想著她娘都要病死了,她但凡還有點心,就該過來給看看。


    可到了九皇子府,剛敲開門,門房一個滾字,便關了門。


    迴府的路上,遇到了裴安,說是他舅舅也病倒了,去楚府請九皇子妃去給看看。


    他才知道,雲早早這一日,都在楚家,給楚夫人看病。


    可明明,她是他的女兒,她本應該在侯府,伺候她的親生母親才是!


    雲晉安的丫鬟秋荷,很快便把藥盒拿了過來。


    藥盒不過一尺見方。


    可裏麵有很多瓶瓶罐罐,都是精致好看的小瓷瓶,一看就知道是人精心挑選的。


    雲晉安平日裏,沒怎麽動過這個藥盒,此刻看到,心緒也是有些複雜,翻了一下,將那個寫著護心丸的瓷葫蘆挑了出來。


    雲晉淮驚訝的問:“大哥,這些都是雲早早給你的?”


    好多藥。


    而且每一種藥,都貼了名字,用漂亮的蠅頭小楷,細心的寫了效用跟食用方法,可見是用了心的。


    雲晉安嘭的蓋上了盒子,拿著護心丸過去,倒了一下,發現就一顆藥丸,不由皺了皺眉,低嗤一聲:“小家子氣的東西。”


    她給就給了,卻隻給一顆!


    這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就這麽金貴嗎?


    **


    雲早早被裴安叫走的時候,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裴安一臉的緊張:“九皇子妃?”


    她可不能生病,不能倒下啊!


    雲早早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道:“有人在背後罵我呢!”


    楚夫人那邊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隻要按時吃藥,不會有大問題。


    她也根據她的病症,總結出來了一個新的藥方。


    可若是想讓藥方變得更為適用不同體質的人,還需要多看幾個病人,不斷的對藥方進行調整,爭取做到得了病的人,能人人適用。


    裴安憤憤然道:“肯定是武安侯府,我過來找你的時候,遇到了武安侯,看他行走的方向,好像是從你府裏過來的,定然是九皇子將他趕走的,他臉色難看的很。”


    雲早早笑了笑,不置可否。


    裴安接著道:“他們侯府可真不要臉,都跟你鬧成這樣了,他武安侯有什麽臉去找你給他夫人看病?”


    侯夫人就算是病死了,也是她自己活該!


    雲早早就聽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等他罵完了,才道:“你們裴家除了你大舅舅,還有誰病了,把人都給我放一起,我需要觀察更多的病人,調整我開的藥方。”


    裴安道:“好。”


    雲早早過去的時候。


    裴安的大舅舅被隔離在了府裏的主院。


    裴安的娘舅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商沈家。


    雲早早把了脈之後,便直接拿著調整過的藥方給了沈家下人,讓人去抓藥煎藥給沈家大老爺服下。


    等到這邊藥煎好。


    沈家大夫人親自喂大老爺喝了藥。


    雲早早等又過了一刻鍾,才再次給沈家大老爺把了脈,此刻他的情況,已經比之沒喝藥之前好了許多,能睜開眼睛了。


    沈家大夫人就是商賈之家的人,本就因為她的身份,對她心生敬畏,此刻更是緊張的都不敢說話,給自己鼓了氣才敢問:“九皇子妃,我家老爺他如何了?”


    雲早早收迴把脈的手,道:“已經有所好轉了,還需要再觀察看看。”


    她說完。。


    外頭,也響起了裴安的聲音:“九皇子妃,我把病人都給你帶過來了。”


    雲早早起身出去,跟著他去了廳堂。


    沈家的廳堂大,放了十多張床,中間用一個大屏風給隔成了兩個隔間。


    左邊是男病人,右邊是女病人。


    裴安道:“這些都是商賈之家的人,有主子也有下人,都是自願跟我過來的,也都簽了病危通知書,你放心給他們看好了。”


    雖然在當初孝惠文皇後立主廢除士農工商製度,立主人人平等之後,商賈的地位,是有所提升。


    可近些年,朝廷又開始打壓商賈,商賈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都在夾著尾巴做人。


    之前有錢人砸錢,是可以請到宮中的太醫。


    現在是沒有人敢了,不管多有錢,都隻能請城裏的大夫,是以聽說他這邊有九皇子妃坐鎮給診病,很多人都願意過來試試。


    屏風兩邊的病人,聽他這麽說,皆瑟瑟發抖,有點兒後悔過來了。


    可再想想,又釋然了,就算在家裏,找不到大夫,他們這些人,也隻能等死,跟著裴公子過來,說不得還能有一線生機。


    雲早早點了點頭,道:“你讓人先去把藥給他們煎了,我去給他們把把脈。”


    病人們麵麵相覷,一臉苦澀:……


    不該是先把脈,再給開藥嗎?


    她都沒把脈,給他們喝的是什麽藥呢?會把他們一下子給喝死嗎?


    雲早早等裴安帶人去煎藥,轉身進了屋,見病人們都齊刷刷的望著她,好奇的問:“你們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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