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是提前給雲早早提醒了。


    雲早早還忍不住低聲跟蕭珩感慨了一句:“人家這徐嬤嬤,收了錢是真的說事。”


    蕭珩感覺到了她的靠近,聞到她身上的馨香,驀地就想起了昨晚的折磨,心裏有些煩悶,往旁邊挪了挪身子,離她遠了些。


    雲早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他的嫌棄,也往旁邊挪了挪。


    好好好,以後沒人的時候,她再主動跟他說一句話,就算是她犯賤!


    轎子裏的氣氛,立時就降到了冰點。


    兩人之間的距離,都能再塞進去兩個人了。


    一直等轎子停下來,徐嬤嬤稟告說坤寧宮到了,請他們下轎。


    寧商推著空輪椅候在旁邊。


    蕭珩坐上輪椅之後,伸出手去遞給雲早早,溫聲喚她:“娘子。”


    雲早早對著他假笑,扶著他的手下了轎子,而後推著他的輪椅進了殿。


    正殿裏,正隆帝跟皇後坐在主座之上,兩邊坐著各府的誥命夫人,有的還帶著府裏的千金,望著能在皇後麵前露個臉,如若入了皇後娘娘的眼,也能給指門好的親事。


    更有甚者,不舍得親生女兒入宮的,便會帶著家裏的庶女賭一把,萬一能在宮裏遇到皇上,被皇上一眼相中了,直接收入後宮,對家裏也能有所助益。


    而今日,他們來對了,見到了正隆帝。


    殿裏的人,見到他們夫妻二人過來,皆看了過去。


    侯夫人掃了她一眼,麵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心裏卻是一陣冷嘲,她以為離了侯府,嫁給蕭珩,就有了靠山,能高枕無憂了嗎?


    她想得美。


    他們已經想到了怎麽讓皇後跟太子開口,迎娶月月為太子妃的辦法,等月月嫁給了太子,將來再登上後位,就是他們的死期!


    雲錦月看到雲早早的時候,麵上帶上了幾分喜色來,似是很開心能看到她。


    在場的誥命夫人跟各家千金小姐們,看向他們夫妻,不管心裏怎麽想,麵上卻是帶著祝福跟善意的笑。


    蕭珩今日穿了一身絳紫色錦袍,眼睛上覆著紅色的錦綢,襯得他貴不可言的同時,也讓他臉色越發顯得病態蒼白。


    雲早早生的明眸皓齒,姿容絕色,一身流彩暗花雲錦宮裝,更襯得她整個人端莊嫻雅,氣質脫俗。


    兩人站在一起,不論別的,隻說容貌,那也算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秦嬤嬤跟徐嬤嬤跟在他們二人身後,已經跪下行禮了。


    雲早早跟蕭珩也同時行禮道:“參見父皇母後,請父皇母後安。”


    正隆帝攥在手裏的茶杯,本欲砸他臉上,問問他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他是不是準備明天才來宮裏請安,可看到秦嬤嬤的時候,也是收斂了些脾氣,說話卻也是沒什麽好氣:“全都起身吧。”


    說完。


    他也沒去看蕭珩跟雲早早這對新人,目光落在了秦嬤嬤的身上,道:“這混賬東西,怎地勞煩嬤嬤你過去伺候他了?”


    秦嬤嬤解釋道:“陛下誤會了,是老奴看九皇子成親,府裏也沒個懂規矩可用心的人,擅自過去幫忙料理一下的。”


    正隆帝道:“這混賬東西,朕跟皇後給他派去的人,他是一個都不要,都給朕趕迴來了,他怕不是就等著嬤嬤你過去呢,辛苦嬤嬤這麽大年紀,還要為他操心。”


    秦嬤嬤道:“勞陛下關心了,我這把老骨頭閑來無事,都要閑出毛病來了,動動也是好的。”


    在場的誥命夫人們,也是在正隆帝開口的時候,才認出跟著伺候九皇子跟九皇子妃的這位嬤嬤,是大長公主身邊的老嬤嬤了,還是奶過當今陛下跟攝政王的奶娘,地位可不是宮裏其他嬤嬤們能比得了的。


    正隆帝道:“來人,給嬤嬤賜座。”


    “老奴謝陛下恩典。”秦嬤嬤說完,陪著笑道:“陛下,老奴鬥膽說一句,您跟皇後娘娘,該先喝新人敬的茶。”


    正隆帝道:“嬤嬤說的是。”


    皇後娘娘也笑道吩咐:“嬤嬤,上茶。”


    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若不是秦嬤嬤跟著,陛下今兒非得大發脾氣不可,因著有她在,脾氣才收斂了些,沒為難九皇子跟九皇子妃。


    侯夫人心裏酸的不行,不過在心裏安慰自己。


    攝政王跟攝政王妃說是失蹤,可京城知道內情的人,都認定他們是已經死了,說不得現在都變成一抔黃土了,蕭珩這廢物跟雲早早這個喪門星依靠不了他們。


    至於這老嬤嬤,她這麽大年紀,也沒幾年好活了。


    雲錦月嫉妒的同時,又很是不齒。


    雲早早還真是不要臉,把人家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不死的狗奴才,都要拉出來給她撐腰擺排場。


    雲早早跟蕭珩,給帝後敬了茶,行了奉茶禮之後。


    皇後給了雲早早一對翡翠綠顏鐲,親昵的拉著她的手說了會兒話,教導她為人婦之道,才道:“本宮今日請了各位誥命夫人過來,為了商談給百姓施粥之事,你們夫妻也一塊兒聽聽吧。”


    雲早早推著蕭珩的輪椅,在皇後的右手邊坐下了。


    他們來之前,皇後已經將施粥的事情與在場的誥命夫人們說了聽,此刻便問:“本宮比往前準備的略多些,拿出了本宮半年的月俸,六千兩白銀,諸位夫人以為如何?”


    在場的誥命夫人們,皆沒說話,都一致看向了皇後的生母,一品國夫人沈氏。


    沈氏也當仁不讓道:“既是做善事,國丈府義不容辭,娘娘,臣婦願捐兩千兩銀子,略盡些綿薄之力。”


    她開了口。


    其他命婦們,便也紛紛慷慨解囊,捐的銀子一千一千五不等,最多的陳國公夫人也隻捐了一千六百兩,自是沒越過沈氏。


    最後。


    隻剩下雲早早跟蕭珩夫妻沒說話了。


    皇後看向他們,笑道:“本宮可是知道早早你賣香,日進鬥金,今日本宮就為百姓們求你們一求,望你們能樂善好施。”


    命婦們,看向雲早早,等著她迴答的同時,也有人在悄悄拿眼角的餘光去看武安侯夫人的反應,等著看她笑話。


    皇後娘娘這話,也不知有沒有戳在她的肺管子上,雲早早賣明心香賺了大錢,整個京城人盡皆知。


    而他們武安侯府,有眼不識金鑲玉,竟把她這個金疙瘩給掃地出門了。


    雲早早起身,剛欲開口。


    雲錦月突然小聲的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在殿前失儀之後,又羞窘的捂住了嘴巴,隻有些著急緊張的盯著那個從她手裏滾落的東西看。


    那是個通體黑色的球,鴿子蛋大小,咕嚕嚕的滾到了雲早早跟蕭珩跟前,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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