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早早正跟蕭珩一起喝茶,轉頭看過去:“怎麽了?”


    小栗子小心翼翼的看了蕭珩一眼,蹭阿蹭的蹭到了她身邊,附在她耳邊道:“阿娘,我剛剛突然覺得脖子一涼,我就給自己算了一卦,我算出來有人要害我,你看我算的準不準!”


    雲早早看著兒子一本正經,又帶著滿滿求知欲的小臉,道:“阿娘給你算算。”


    小栗子乖乖坐在她旁邊,雙手放在膝上,端的是個小學童的模樣。


    雲早早掐指一算,眉心緊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難看,道:“你算的沒錯,有大兇之兆,你下個月上中旬前後,會有一大劫。”


    “阿娘,我真的算準了。”小栗子眼睛亮晶晶的,開心比擔心自身的安危要多。


    雲早早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不吝誇獎:“對,算準了,我家小栗子真厲害,不過咱們算命卜卦,最好不算自身,否則對自身的影響跟反噬會更大。”


    她隻正式教了兒子畫符入門,還沒教他算命卜卦,是以沒有跟他說這些,沒承想他看師父的手劄能自學成才。


    小栗子果真很認真的問她:“可是師祖的手劄裏沒有寫,師父她也給自己算命的。”


    雲早早解釋:“咱們師門,對這方麵的要求不嚴,緊要時刻是可以算自身的,不過其他派別,很多都是有嚴格的規矩的:不算死人,不算自己,不算同行;有的門派還有:算人莫算己,算己死無疑的說法。”


    小栗子小臉都跟著嚴肅了起來,用力的點了點小腦袋,道:“阿娘,我知道了,我以後定然不會隨便算自己了。”


    雲早早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像是今天這樣,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算一下是無妨的。”


    小栗子點了點小腦袋,問:“阿娘,那該如何化解劫難?”


    “每個人的劫難,化解的辦法都不同,你嘛,隻要大劫前後,跟在阿娘身邊別亂跑就好。”雲早早說完,繼續道:“至於其他人,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碰到了阿娘會教你的。”


    蕭珩見他們娘倆說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問:“小栗子這場劫,是天災還是人禍?”


    小栗子眼睛又是一亮,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


    他怎麽就沒想到問這個問題呢?


    雲早早眼底神色一沉,有冷酷的殺意漫出,聲音冷涼:“人禍。”


    侯府那邊,今日沒能得逞,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是會作妖的!


    “你算的時間,該是咱們大婚前後,定是有人想要在咱們無暇他顧的時候,趁機作亂。”蕭珩說完,溫聲安慰她道:“你也不要擔心,等到了那幾日,我多派些人寸步不離的保護小栗子,絕對不讓他出任何意外。”


    雲早早一臉感動的看著他,柔聲道:“阿珩,有你在真好。”


    蕭珩寵溺的道:“說什麽傻話呢,你跟小栗子若是有事,留我一個人在世間,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小栗子聽著他們倆的話,看著他們倆相敬如賓的相處,隻覺得有些傷心,悄悄地離開了。


    在旁邊伺候他們的吉祥,也很有眼色的跟著他離開,到了外間,才忍不住小聲道:“小少爺,九皇子跟小姐的感情真好。”


    九皇子愛屋及烏,也會好好對待小少爺的。


    小栗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跑去繼續刺繡去了。


    他們都不知道,隻有他知道,阿娘跟蕭叔父在人前的恩愛,都是假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可是他又想,如果阿娘跟蕭叔父,有一天如果能真的如同現在一般該有多好,他很喜歡蕭叔父的。


    蕭珩見人都走了,才慵懶隨意的往旁邊一靠,麵上的溫柔消失,饒有興致的摩挲著手裏的茶杯,問:“小栗子走了,他的劫難,你準備怎麽辦?”


    雲早早也隨意的往旁邊一靠,往嘴裏丟了一粒花生米,嘲弄的道:“一群跳梁小醜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雪,飄飄灑灑下到這日子時,總算是停了。


    可雪停之後,天更冷了。


    二月十一這日,持續了三天兩晚的第一場考試,結束了。


    舉子們出貢院的時候。


    那些有取暖符護身的舉子們,雖說看起來有些疲憊,可麵色紅潤,精神尚好。


    那些沒有取暖符的舉子們,被凍了兩天,堅持著考下來,臉色灰白,雙目無神,走路腿都在發顫,有的剛出了貢院的門,人就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貢院門口,上演著人生百態,有人歡喜有人憂。


    裴安跟餘賀豐雖是也受了些苦,可有保暖符護身,家裏備的保暖物又足,精神不錯,文章答的也順心,心情自然不錯。


    雲晉馳本就因為符紙被撕鬱結於心,挨了凍受了寒之後,整個人精神氣都沒了,臉色慘白,努力撐著一口氣,大步往前走。


    裴安跟餘賀豐使了個眼色,急走幾步追上他:“雲兄,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我扶你一下吧。”


    雲晉馳胸口憋悶,喉間有些腥鹹,卻不願在外人麵前露出狼狽之態來,搖搖對著他勉力笑了笑,道:“不用了,我無事,多謝裴兄關心。”


    說完。


    他腳下走的更快了。


    出了貢院。


    雲錦月焦急的迎了過去,見他臉色實在是難看的緊,擔憂的問:“二哥,你還好吧。”


    “我的馳兒,你受苦了。”侯夫人心疼的紅了眼睛,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扶住他,把狐裘給他披上,吩咐道:“含笑,快拿手爐。”


    含笑隻覺得二公子的臉色,比他身後的雪還要白上幾分,趕緊上前,把熱乎乎的手爐塞到他手裏,一時間心裏情緒複雜,感慨萬千。


    她聽當時跟著一起過來的小廝說,二公子是去找早早小姐買了取暖符的,後來被夫人給奪走撕了,二公子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隻能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侯府的人,緊張擔心的圍著雲晉馳噓寒問暖。


    雲晉安扶著他,道:“都別在這裏說話了,太冷了,讓二弟先上馬車暖和暖和身子。”


    雲晉馳沒有說話,任由他們擁著往前走,神色麻木。


    直到落後他幾步的裴安,興奮地聲音響起:“雲姑娘,小栗子,看這裏,我跟餘兄在這裏。”


    雲晉馳抬眸看過去,就見雲早早牽著小栗子,就在對麵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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