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伴著星光,蘇夏跟蘇清野和寧宴商量安排家中的人員。


    她讓他們轉移到趙鐵牛家中,避免陸懷川和對他們下手。


    寧宴聽到一個男人的名字,鼻頭輕哼一聲,幾乎讓人聽不到,"趙鐵牛?你什麽時候認識的,他家中安全嗎?"


    他也知道陸懷川一旦發現他們,蘇夏可能沒什麽事,但他和他的孩子一定會受到波及。


    畢竟在冠軍侯府判了罪之後,陸懷川時不時就會將他捆過去抽一頓出氣,跟有病一樣!


    蘇夏這麽做也是為他們好。


    但他一聽到蘇夏口中出現其它男人的名字,他心中就怎麽都不舒服。


    難道自己是病了?


    "今天,去挖草藥的時候,他想求我辦事,正好我們閑聊了一會,剛好知道他家在哪。今夜咱們就把母親姨娘和大寶他們送過去,以免陸懷川對他們下毒手。"蘇夏交代了一下自己和趙鐵牛相識的經曆,雙眼如寒星般銳利,看向寧宴和蘇清野他們。


    "但是你和小北要留在這裏,我另有安排。"蘇夏嘴角一勾,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寧宴穩穩點頭,強迫自己從不知名的情緒中掙脫出來,嘴角悄然上揚。


    "好,我留下來。"


    他也期待留下來,以現在蘇夏的性子,定然不會放過陸懷川!


    蘇清野卻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來這是要帶你避禍的!結果你倒好,將別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卻以身犯險,那我千裏迢迢趕來是為了什麽?"


    蘇清野望了寧宴一眼,帶著熊熊怒火,越來越覺得不順眼。


    豎子!竟然讓夏夏身犯險境!


    虧來他當初還覺得夏夏家給了良人!


    "哥,我有能力自保的。絕對不會以身犯險,要遭殃的是陸懷川和蘇媛兒!"蘇夏見勢不妙,趕緊出來打圓場,她感覺她哥連撕了寧宴的心都有了。


    但蘇清野對她的關心,也著實讓她心中一暖。


    她能感覺到一種熱流從心底湧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溫暖了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怪不得原主老對他撒嬌呢,有個哥哥感覺還不錯。


    "哎呀,哥,你信我嘛。你不是在京郊的莊子上見過我有多能打嗎?"


    蘇夏為了蘇清野能同意,使出了原主的撒嬌大法,一把抱住蘇清野的胳膊,腦袋輕輕靠了上去,還左右蹭了蹭。


    "既然你提到了,那你告訴我,你武功怎麽來的?醫術又是怎麽會的?"蘇清野原本溫和的麵容被一層寒霜覆蓋。


    "呃……寧宴教我的。"蘇夏指了指在一旁的寧宴。


    寧宴眼眸瞪得老大。


    蘇夏好像比他的武功高吧……


    "你當我傻嗎?你就嫁過去半年,能學多少?"


    蘇清野不依不饒,追問到底。


    蘇夏扯了扯唇角,看來蘇清野是發現了什麽不對。


    但是據她所知,原主的哥哥一向對她的撒嬌抵抗不住。


    有一次甚至因為護著她去跪了祠堂。


    要知道,蘇清野可是有名的才子,溫文爾雅,跪祠堂什麽的,就算有繼母在旁興風作浪,那也和他不沾邊的。


    蘇夏微微仰起頭,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哥哥~事態緊急,你就先和容淵幫我們把人先轉移一下嘛,我保證,等這件事了解,絕對什麽都告訴你。"


    蘇夏粉嫩的臉頰微微鼓起,嘟著紅潤的小嘴,看上去又可愛又委屈,仿佛蘇清野不答應她,她就要哭出來了似的。


    那嬌俏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拒絕。


    蘇清野終於敗下陣來,聽從蘇夏的安排,將一行人都轉移到趙鐵牛家。


    在端州知府給寧宴和蘇夏安排的小院中。


    第一天早上,還沒任何的動靜。


    可到了第二日,一大批人馬烏泱泱地將一個小院子團團圍住,那架勢,就是一隻蒼蠅也讓它飛不出去。


    蘇夏聽到屋外的聲響,給寧宴抹血的手一頓,"做好準備沒?"


    "來吧。"寧宴又將自己的衣衫又撕開了兩片。


    蘇夏怒目圓睜,破口大罵,"都怪你!我怎麽就嫁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流放之前你還誆我說以後遲早能讓我在迴京城的!還讓我和陸世子分道揚鑣,說陸世子喜歡蘇媛兒!"


    蘇夏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雙手叉腰,繼續怒罵,"結果呢!我跟你一路流放,吃不飽,睡不好,還要天天被人訓!"


    寧宴眼神笑意盈盈地看著蘇夏破口大罵,他第一次覺得,有的人連罵人也這麽好聽。


    蘇夏瞪了他一眼,示意該他了。


    寧宴心領神會,"潑婦!瞧瞧你這撒潑打滾的模樣,也不怕丟了自家的臉,我要是你啊,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哪還有臉在這兒胡攪蠻纏。


    況且,你既然嫁給了我,怎麽還一心往外跑!"


    屋外的陸懷川和蘇媛兒聽得一愣。


    陸懷川起疑,如此無理取鬧,蠻橫無理的人真的能盜取他家庫房?


    可先前蘇夏不是這樣的啊?


    他推門而入,入目而來的是寧宴狼狽地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破碎的衣服上還帶著血跡和幾個嬌小的鞋印子。


    蘇夏氣勢洶洶地拿棍子怒視著寧宴。


    陸懷川懵了,要是以前,他絕對相信蘇夏能幹出來這事。


    蘇夏可是為了寧宴將他狠狠揍過,算計過,他不相信蘇夏能欺辱寧宴。


    而且蘇夏還暗中算計了定州知府。


    眼前這個胸大無腦,如潑婦一般的人真的會是蘇夏嗎?


    然而還不等陸懷川開口,蘇夏已經緊緊的抱上了陸懷川的胳膊,"我沒有做夢吧?陸世子怎麽來了?是專門為了我來的嗎?"


    "惡婦!水性楊花!"寧宴在地上掙紮怒罵著,心口一陣難受。


    雖然這樣做是為了減少陸懷川對自己動手的可能性,也是為了離間陸懷川和蘇媛兒的感情,但他就是看不慣蘇夏抱著別人的胳膊。


    看著寧宴的狼狽模樣,陸懷川心情大好,順勢就摟了上去,"好夏夏,我就是為了你來的!"


    果然,蘇夏還是喜歡自己。


    也是,他這麽俊逸的男人有幾個女人不喜歡的?


    一旁的蘇媛兒捏緊了白色的帕子,"世子,小心蘇夏在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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