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李魚兒!”王書和小和尚都聽出端倪。


    小和尚腳踩樹幹,在一棵棵樹木之間騰空而行,王書催動影蹤步,須臾之間倆人就到了聲音附近。


    “應該就在這附近,仔細找一找。”


    啪啪兩聲清晰的鞭響,直抽的空氣一陣波動。王書心情既高興又擔憂,這肯定是李魚兒無疑,但又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麽危險!


    王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兄,這邊。”


    啪這次鞭響聲還未抽出便停歇下去。李魚兒一隻袖子已被扯掉,露出白皙的手臂,她踉蹌著逃離,大腿已被暗器所傷。身後一群黑衣人戲謔地尾隨在她身後,發出一陣陣猥瑣的笑聲。


    王書細數一下,足有十一個黑衣人。他對著小和尚耳語一番。


    領頭黑衣人手持短刀一步步靠近李魚兒,何其相似的一幕,隻是為了戲弄眼前這個受傷之人,李魚兒手中握著尖利的石塊。


    王書潛伏過去,撿起李魚兒掉落的長鞭,狠命一擊,甩在領頭黑衣人的後背之上。


    “叭嘎。”那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後背衣服破損,露出血淋淋的一道傷口,黑衣人半跪斜視王書之時,王書一眼便看到一隻紅色眼珠,正滴溜溜亂轉。


    是他!正是他找了許久的紅眼黑衣人。王書感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他因為克製不住的興奮渾身顫抖起來。


    十一個黑衣人略感吃驚,迅速邁著小碎步窸窸窣窣已將他圍困在中間。


    王書克製自己冷靜下來,望向周圍的黑衣人,手中的長鞭猶如蛇尾一般自然滑行於草叢裏,他把手放在口中,迅速吹了一聲長哨。


    衣服裏的黑氣猶如殺神附體,一股股從他衣襟、後領、袖口、胸前……傾泄而出,周圍的黑衣人無不驚恐,紛紛退後。


    地上王書的影子也在月光的映射下開始分裂,不是一次變成兩個,而是開始撕裂,後一個又撕裂前一個黑影,前一個又吞噬後一個黑影,直至他的影子廝殺成了三十多道黑影,伴隨著怪叫和彌漫的黑氣爬向四周,連王書自己都嚇了一跳,更別說圍攏的黑衣人,他們又退了四五米,目光直看向領頭人。


    不遠處的樹叢裏揚起的沙塵,似乎在這埋伏了大批人馬。


    王書舔了一下手背,露出一副兇狠的獰笑。“是你?!……”還不等他說完。


    紅眼黑衣人已被倆人架起,飛到了樹杈之上,奪路而逃,其間他迴頭凝視王書一眼,有種似曾相識之感。王書哪裏會忘記那個令他恐懼到極點的眼神,好幾次夢中驚醒便是拜這隻紅眼所賜。


    瞬間幾百米之內便黑霧滾滾遮天蔽日,一下就吞噬了四周的樹木。


    王書本打算佯裝要追一追,也隻得作罷。


    走近李魚兒,黑霧從中散開一圈。


    李魚兒一雙杏眼,看著王書。“你來做什麽?”


    “這裏不安全。”王書把長鞭塞到她手裏,抱起地上的李魚兒,催動影蹤步朝相反方向而去,他已和小和尚約定,金蟬脫殼之後便迅速撤到安全地點。


    李魚兒雙手使勁捶打著王書胸口,漸漸減小了力氣,最後一把抱住王書嗚嗚地哭了,王書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便任由她哭鬧,最後李魚兒在王書肩頭狠咬了一口。


    如今仇人相見,王書恨不能活劈了此人。


    木晨跑去找符籙還沒迴來,李魚兒受傷,如果真的頭腦一熱打一架,憑自己和小和尚對付十一個黑衣人,還真不一定打得過,就這樣放跑了仇人,王書心情憋屈到了頂點。


    見王書麵無表情,一臉肅殺之氣,眼中怒火衝天,她也不再敢任性招惹王書,將頭輕輕靠在王書身上。


    到了約定之地,王書發現一個山洞,他輕輕放下李魚兒,鑽了進去,抓住一隻正在酣睡的大狗熊就扔出洞外。“花花問問老四,事情辦完沒有?小魚兒受傷!速迴。”


    大狗熊正一臉迷惑,四肢著地不知所以然,小和尚站到它後背,念誦起了佛經,幾段佛經之後,大狗熊恢複平靜,打了兩個響鼻,轉身朝森林深處走去。


    王書掏出打火機,試了幾次都沒有點燃雜草,之後他也不弄了,像尊石雕一樣坐在黑暗中。


    “王兄,能脫身已是上上策了,我倆不一定是那些人的對手。”


    “要是老四在!我們未必會輸。”王書咬著牙蹦出幾個字。


    李魚兒一指地上的雜草,彈出一顆火星,飄然落在雜草之上,雜草轟燃起火,李魚兒朝裏麵扔了兩根斷木,洞內漸漸明亮暖和起來。


    “那些是什麽人?老王。”


    “仇人!”王書聲音冰冷。


    “賢妹,領頭的那夥人正是砍斷我手臂之人……”小和尚娓娓道來。


    李魚兒一摸他腦袋。“你個小禿驢,叫姐姐。”語氣很是溫柔。


    “接下來咱們怎麽辦?老王。”她轉頭觀察王書。


    王書拿出腰上別著的兩支箭矢遞還給李魚兒。“先等老四迴來,給你看看傷勢。”


    “然後呢?”


    “然後你在這裏休息,我們去收拾了那個紅眼賊。”王書語氣不容置疑。


    李魚兒也不敢再問。


    很快木晨風風火火地迴來了,禧禧帶著他進到洞中。


    “大哥,我拿到九張鎖獸符了!哈哈。多虧了三丫哥,一路有如神助。哈哈。”木晨興奮的不行,手舞足蹈,黑烏鴉撲騰著翅膀飛到王書肩頭,開始整理身上的羽毛。


    “你快幫小魚兒看看!她受傷了。”


    木晨這才把目光轉向了李魚兒。“吼,你這小丫頭無組織無紀律,現在吃了虧受傷了吧。”


    李魚兒噗嗤一笑,“我也沒走多大一會兒啊!你們三個怎麽弄的破破爛爛,像三個叫花子,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吧。”


    “你剛一走,就來了一個厲害的山魈,我們仨都被揍了,還指望你來救我們,哼!”木晨掏出一瓶藥,散落了一些粉色粉末在紗布上,用力按在李魚兒傷口處,疼的李魚兒眼淚都出來了,抓住木晨胳膊狠勁扭。


    “老四,她被紅眼人傷了,你檢查一下傷口有沒有毒。”


    “什麽?”木晨噌地站了起來。“是傷了我二哥的紅眼人嗎?”


    王書點點頭。“一共十一個人,剛才你不在,不然肯定要打一架。我隻能先救出小魚妹。”


    “哎呀!都怪我。”木晨懊惱地拍碎了牆上的一塊土疙瘩。


    “當時我用鞭子抽了那人一下,他大喊了一句叭嘎。我怎麽感覺像是小鬼子!”


    “東魔國的修行者?!”木晨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王書也來了精神。“你知道?”


    李魚兒邊包紮傷口邊說:“華夏之地廣闊無比,從古至今東魔國人無不覬覦,自然有很多修行者甘願成為先驅,在我華夏之地試探深淺作威作福。”


    王書一捏手中的石塊,頓時四散迸飛,化成了齏粉。“其他的我不管,這個紅眼人必須死。”


    “阿彌陀佛,小僧曾經翻閱古籍,隻覺得《血魔瞳功》和這紅眼人所習之術極為相似,如此也就說得通了。”


    木晨兩手捏的咯咯作響。“傷我兄弟,欺我姐妹,此等行徑不共戴天。大哥,咱們現在就去追擊這些賊人。”


    王書點了點頭。


    木晨按住李魚兒的脈搏,又觀察了一下傷口和眼睛,這才對王書說:“大哥,沒中毒,隻是一些皮肉傷。”


    李魚兒拉住了木晨,“四哥,你已經拿到九張鎖獸符了嗎?那可是難得的符籙,能給我看看嗎?”她休息片刻,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木晨急著和王書一起出去,有點不想搭理李魚兒。


    奈何李魚兒拽著他不放,木晨隻好掏出那本夾著符籙的本子,遞給了她。


    “這符籙可是被施加了禁咒的,給你你也用不了!不如就送給我吧。”李魚兒說完就一擺手把九張符籙扔進了火堆。


    木晨一見如此,急的龍須劉海都飄飛了起來。“你還我鎖獸符!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啊。”他聲音都有些顫抖,哆嗦中帶著憤怒!木龍破嶽刀都被他祭了出來,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王書趕緊拉住他。“算了,算了,幾張符而已,到時候去龍虎山,我讓老天師再給你寫幾張。”


    木晨一臉喪氣,身子往後一倒,扶著大刀無力地坐到地上,生無可戀看著火堆。“大哥,你是不是忽悠我呢!你認識龍虎山的天師嗎?”


    “以後就認識了。”王書嘿嘿一笑。黑烏鴉發出兩聲嘎嘎的叫聲,像是在嘲笑他。


    李魚兒白了他一眼。“真是小氣鬼,幾張破符,我還真不稀罕。”


    “你你你……”木晨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一隻手已經叉到腰上,準備開罵。


    李魚兒兩指一揮,九道符籙從火中飄出,本來暗紫色的符籙已經變成了淡金色。“先幫你試試真假,再幫你破了禁咒,算是感謝你給我治傷吧。”


    木晨一看符籙失而複得,激動的不行,抓住飄飛的符籙就塞進了乾坤袋。陰慘慘的臉上又浮現了笑容,想要擁抱李魚兒,卻被李魚兒一掌推開。


    “真是個小屁孩,喜怒無常。”李魚兒白了木晨一眼。


    王書圍著篝火坐了下來,“先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要是真遇上黑衣人,沒力氣也打不過。”他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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