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綠植都開始偶偶私語。


    幾人眼神變得警惕,電視櫃上的綠蘿無風而動。“這裏環境還是蠻不錯的,隻是天天喝自來水,有些吃不消,要是能換成山泉水就最好不過。”


    王書盯著搖曳的綠蘿葉。“誰在說話?”


    放在牆上隔板上的細葉蘭花也抖動起葉片。“誰說不是呢!太陽出來之前能讓我沐浴一下朝露,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再不給我水喝,我就死給你們看!”一株靠牆的象耳芋巨大葉片已經開始打蔫,垂落在地。


    錢家兄弟有些瑟瑟發抖。“王少爺,窗戶關著,你家這些植物怎麽會動!還會說話,太嚇人了!”錢老板不自然的說。


    嘭一聲響,櫃門被踢開。一隻青黑色的腳從黑色櫃中伸出來,踩在地上。兩隻手扒著櫃門從裏麵探出來四處摸索,像要抓住什麽似的,伴隨著一聲嘶吼,一個巨大的獨腿獨眼青麵怪一下擠占了大半個客廳。


    “我在裏麵睡得好好的,你們叫我出來做什麽?”他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凸出的眼球,一隻眼睛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錢家兄弟。“原來是鮮嫩的人類!”


    “王少爺,木少爺,我們先走了,我迴去看看我兒子醒沒醒!”錢光明怪叫一聲,拖著不敢動彈的錢老板,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頭都沒顧得上迴,啪一下關上房門。


    王書哪有功夫搭理二人,他已經握緊雙拳置於胸前,做好了戰鬥準備,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一旁的木晨也早已抽出木龍破嶽刀,刀尖直指青麵怪的獨眼。


    “阿彌陀佛,二位兄弟,我來勸一勸它。”小和尚朝前一步。


    王書伸手擋住小和尚。“小淨兄弟,他一看就很危險,不要靠近。”


    禧禧跳到王書肩頭,“主人,它是一個鬽怪,不會傷人。”


    王書將信將疑瞥了一眼禧禧。“你確定?”


    禧禧跳到地上,朝它爬過去,用手在它身上一戳,四周又彌漫起一圈青綠色煙霧,大怪物一下消失不見,變成一個縮小版的獨腿獨眼小怪物,正坐在櫃子上看著眾人。


    禧禧走上前去,嘰嘰咕咕和它一通說,小怪物興奮地站在櫃子上跳來跳去。


    等禧禧和它溝通完,眉開眼笑地朝王書眨眼睛。


    “小孽畜,以後你乖乖聽話,我可以饒你不死。”王書心裏沒底,本想著又要打一架,看到禧禧的表情,他倒不知該如何與這精怪溝通了。


    鬽怪兩隻長手撐地,配合著一隻腳走到垂落在地的葉片前,一揮手便切斷了象耳芋的巨大葉子,隨手一裹便穿在身上。


    “主人,您吩咐便是,我以後聽您調遣,可是希望您不要食言。”它十分虔誠地匍匐在地,給王書行了一個大禮。


    “我好像沒答應過你什麽,禧禧,你又胡編亂……”還不等王書把話說完,禧禧蹦跳著跑過來,趴在他耳邊嘀咕。


    王書聽完之後緊蹙的眉頭舒展開,頻頻點頭。“哦,這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能有這個機會遇到才行。”


    “多謝主人,以後我願追隨您,給您鞍前馬後。”


    “行吧,你起來吧,既然你能和植物說話,你以後就叫花花。把你內丹交出來,你就可以住到這玉佩裏麵了。”


    鬽怪睜大了眼睛,抬起頭望著王書。“主人,我一直住在這櫃子裏,平時幾乎都沒出來過,而且我道行尚淺,還不曾修煉出內丹。”


    木晨仍舊用刀指著它滿臉怒意。“你們這些精怪怎麽可能會沒有內丹?或大或小都應該有一顆。”


    花花著急地對王書說:“主人,我隻有在遇到物鬽才能靠它的內丹,孕育出自己的內丹。我從未出過這個櫃子,也從來沒遇到過物鬽,真的沒有內丹。”


    王書拉住了木晨。“禧禧剛才告訴我,說幫它找到物鬽,煉化一顆自己的內丹。”


    木晨哦了一聲。


    烏鴉一搖一晃地從房間走出來,花花看到它,嚇的一下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烏鴉沒做理會,跳到王書肩頭,歪著腦袋看趴在地上的小怪物。


    “你說的物鬽是個什麽?”王書好奇,不禁問了一句。


    花花戰戰兢兢抬了抬頭。“主人,那是一個會和動物說話的精怪,長著兩條腿一隻手三隻眼,很好辨認。”


    “哦,到時候我們逮到它,交給你處置!”


    “多謝主人。隻要得了那物鬽的一點內丹,我就可以凝結出自己的內丹了。”花花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抖。


    小和尚走過去,一隻手放在花花頭頂,口中念念有詞,片刻之後他示意王書將玉佩放在花花頭上。


    王書取下胸前的玉佩,放了上去,玉佩閃爍了一下金芒,花花便化作一股綠氣盡數鑽入玉佩之中,王書又重新將玉佩戴迴胸前。


    木晨把手中的大刀收迴了乾坤袋,深吐出一口氣,坐迴沙發裏。“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鬽怪!師父曾經給我講過,這鬽怪乃是一種罕見的精怪,它們藏匿於古舊的家具中,很難被發現,可以和一些有靈氣的器物交流,有道行的鬽怪可以溝通萬物,我和師父還從來沒煉化過鬽的內丹。”


    “那你怎麽還問它要內丹?”王書笑著問。


    木晨嘿嘿一笑。“還不是跟你學的,萬一它真有呢!”


    經他這麽一提醒,王書想起騙禧禧內丹的事,也笑起來。


    他看著客廳的這個小櫃子,拿出手機撥通了錢老板的電話。“喂,錢老板,我們弄完了!你過來把櫃子抬走吧。”


    “不要了,不要了,櫃子我哥說不要了,送給你了,裏麵的東西太嚇人了。”錢老板斷斷續續說著。


    又聊了幾句,二人便掛斷電話。


    王書上前摸摸櫃麵,觸感還挺不錯,他蹲下身檢查了一番。


    “大哥,這櫃子是沉香木的,我剛才聞到一股蜜香味,你聞到了嗎?”木晨轉動手中的玉笛,心不在焉地和王書說。


    王書細細一聞,確實有股淡淡的甜味縈繞鼻尖。“你鼻子還怪靈的哩。”


    “嘿嘿,這櫃子放車上,以後我還可以裝個藥材。”木晨說完便將玉笛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小和尚開始又開始心無旁騖地打坐,王書把櫃子搬到院裏認真清洗起來,烏鴉飛到院牆上四處張望,像是在放哨一般。


    王書嘴裏哼著小曲,擼著袖子正擦拭櫃子,李魚兒一翻身跳進院中。


    “嚇我一跳!”王書嘴上說著,見她心裏還是挺高興。“你跑哪裏去了?幾天都不見你一麵。”


    李魚兒輕哼一聲,走進房中抬起桌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喝了個水飽。“老王,我卡上的錢花完了,還差三十萬。”


    王書甩甩手上的水,在身上擦兩下,翻開裝錢的箱子數數。“我這裏還剩下二十五萬,這是我所有的家當了。”他望向李魚兒。


    李魚兒翻了個白眼。“你怎麽那麽窮?連這點錢都沒有?”


    “哎我說!我這個年紀,不欠債,不賭博已經超越百分之九十的人了!算得上優秀青年。怎麽會還差五萬?你做什麽要那麽多錢?”王書氣唿唿地問。


    李魚兒放下茶壺,叉著腰。“哼,還不是為了買那宅子,費我好大力氣。”


    木晨收起玉笛和王書一同問道:“那塊地搞到了嗎?”


    “沒有,差點錢。”


    王書說:“一塊荒郊野地怎麽需要那麽多錢?當時那些小痞子不是打了好多錢給你的嗎?你就不能找你哥幫幫忙嗎?”


    “吼!你真當玉律衛是你家的不成!衛部裏規規矩矩多的很,一切都要按律法來辦!我哥也說不上話,為了這件事我都找了好多人幫忙!給你們三個小時搞到五萬塊,不然那塊地就歸別人了!”李魚兒說完走進臥室關上房門。


    王書和木晨二人麵麵相覷。


    王書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看著木晨。“三個小時,我去哪裏弄這些錢啊!”


    “大哥,你別看我。我身上也是一分錢沒有!都花光光了!”木晨一掏口袋,抓出一把空氣。


    王書目光轉到了他的乾坤袋之上。“要不然,上次用完的天材地寶勻一點出來,賣給葉澤清行不行?”


    木晨雙手捂住了口袋。“我的親大哥唉,這逸水仙珠可遇不可求,你可別打它的主意,五萬塊賣了,到時候想要贖迴來,估計要翻一百倍。”


    王書使勁嘬了一下牙花子。“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平時咱們就應該節儉一點,再節省一點,像錢老板他大哥一樣,現在也不至於陷入窘境。”


    他站起身在屋裏來迴踱步,烏鴉和木晨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左右移動,一時也沒辦法。


    “要不然,我再問朋友借點?俗話說救急不救窮,他們應該會幫我的。”


    “阿彌陀佛,王兄世上最難的兩件事就是求人和借錢,不可再行此法。”小和尚睜開眼睛。


    王書急的撓撓頭發。“那怎麽辦?那宅子用做咱們修行之地可是再好不過了。”


    “一切隨緣便可,不可太過執著。”小和尚說完又閉起了眼睛,自顧念起經文。


    兩個小時之後,幾人還是沒有半分頭緒,正當王書想放棄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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