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板趕快上前製止他說話。


    “鵬飛,你這孩子,你怎麽就不相信我,我好心幫你。”


    青年站起身。“你幫不了我,沒人能幫我。”


    一根枯樹枝掉落下來,砸到倆人頭上。


    青年捂著頭,憤怒地撩開頭上的樹枝。錢老板扶了扶掛在鼻尖的眼鏡,重重歎了一口氣。


    “嗬嗬,既然我們說了,能幫你就肯定能幫你,現在我們也給你洗洗腦。”


    小青年沒說話,甚至都沒看王書。


    王書注意到他眼窩深陷,兩眼睛無神,一副濃重的黑眼圈,臉色灰黃,無精打采的模樣,一時想起以前的自己。


    鵬飛瞥見王書盯著他看,有些不自然,雖然年紀比王書大幾歲,卻一點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朝氣。


    眾人都沒說話,錢老板先開口道:“鵬飛,你聽王少爺的,他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王書也開口道:“你這不是一天兩天了吧!說說你的近況吧,有沒有做什麽壞事?”


    “我能做什麽壞事?每天按部就班,下班迴家打打遊戲再重複前一天,天天如此。”


    王書示意他停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在空閑時間偷雞摸狗,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比如看寡婦洗澡。”


    “叔,你看他說的什麽話?我是那種人嗎?”鵬飛冷哼一聲。


    木晨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扇子,自顧扇了扇,扇子中的山水畫一下吸引住了錢老板的目光。


    “我大哥的意思是問你,最近有沒有去妓院之類的地方!裝什麽正經,隻有去過那些地方的人才會沾染此等晦氣!”


    錢鵬飛一聽木晨如此說,氣不打一處來,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不要冤枉好好人,我……我從來不去那種地方。”


    他臉色更加發黃,像是馬上就要被氣死過去一般。


    “小飛,幾位公子問你什麽你就老實迴答,這樣才能幫到你。”錢老板趕緊打圓場。


    聽了錢老板的話,他冷冷地迴答。“沒有。”


    “小僧覺得這位施主確實有些時運不濟,但並非二位兄弟所言,應該另有隱情,不妨還請施主告知一二,我等也好對症下藥。”小和尚語氣溫和。


    鵬飛把頭看向錢老板。“叔,我真沒做過他們說的事情,這三個人故弄玄虛,肯定沒少騙你錢吧!”


    “小子,你不要不識好歹,我們能站在這跟你說話完全就是看在錢老板的麵子。”王書站起身,渾身勁氣外放,一股氣浪四散開,吹得木晨長衫飄了起來,周圍樹葉也都散到空中翻滾幾圈。


    二人也感到這股逼人的氣勢,錢老板趕忙走上前,躬身向王書致歉。“王少爺,我這侄兒不懂規矩,說話沒有分寸,您不要責怪他,他一直都很倒黴,不管做什麽事都不順,心情有些低落,我想請你們開導開導他。”錢老板一股腦說了一通。


    “錢老板,事出必有因,他無非就是沾染了因,自食了果。我們可以幫他找出其中的緣由,他信也好不信也罷,何必三番五次出言不遜?”王書有些不悅。


    “是是是。王少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計較。”錢老板自始至終都很客氣,王書也不好得發脾氣。


    王書打了個響指,烏鴉撲棱著翅膀落到他肩上,伸了伸腿,又伸展一下翅膀,仍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腦袋歪在王書臉上。


    錢老板和錢鵬飛看到這一幕,心裏暗暗稱奇。


    “你不是不信我們嗎?現在是下午三點,我說你三分鍾之內必尿褲子,你信嗎?”王書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就把手抱在胸前朝他說道。


    鵬飛眼神疑惑,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轉頭看向錢老板,眼神有些憤然,最後他看迴王書。“我還真不……”


    話還沒說完,他就呆愣愣站在原地。


    王書朝錢老板笑笑。“錢老板,你看著時間。這小子不信我們,我們真沒辦法幫到他。”


    錢老板無奈。“你們教訓教訓他也是好的,我們勸了他很長時間,他也是油鹽不進,家裏人都實在拿他沒辦法。”


    “這小子挺固執,但不像做過什麽壞事的人。”木晨搖了兩下扇子。


    王書悄悄對著玉佩小聲說:“禧禧,你不是好這口嗎?我今天準你出來吸食他們的氣息。”


    禧禧早已經現身,從樹後探出半個腦袋,對著錢老板和他侄子就開始吸他倆身上的氣息。


    錢老板打了個哆嗦,並沒有發現樹後的禧禧。“王少爺,您說什麽?”


    “看著時間,到了告訴我,把你侄子叫醒。”王書朝天上伸個懶腰。


    錢老板連連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表,時間一到他就提醒王書。


    王書拍了拍烏鴉的後背,烏鴉呱叫了一聲。


    鵬飛突然就醒過來,身體哆嗦一下,低頭便看到自己褲襠濕了一片。


    “現在你信了嗎?”王書問他。


    鵬飛低著頭,也不敢說話。


    錢老板賠著笑臉。“王少爺,都是誤會,小飛他不是不相信你們,他是沒見過你們的本事。”


    王書扭頭看向身邊二人。“小淨兄弟,四弟,你們覺得該怎麽辦?”


    “大哥,我覺得吧讓他拜二哥為師,整日青燈古佛,粗茶淡飯,念誦佛經方可退去這一身晦氣。”木晨合上扇子,將其在手中掂量幾下。


    錢鵬飛露出一副絕望的表情。“叔,我不要當和尚,我還沒娶媳婦。”


    小和尚一臉祥和。“阿彌陀佛,施主,我木兄弟在和你玩笑,還請不要在意。”


    “說吧,你把來龍去脈說清楚或許我們還能幫你,你不說誰也不知道你做過什麽事?”王書用指節敲敲石桌,發出兩聲脆響。


    “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啊!早上起床上班,中午吃飯,下班迴家打一會兒遊戲就睡覺,你們說的那些事我真的一件都沒做過。”鵬飛又重複一遍。


    王書點點頭。“那好吧,有點意思,錢老板今天我們跟著他到處看看吧,萬一有什麽發現也好幫他。”


    “多謝幾位小兄弟。”錢老板朝三人說。


    木晨擺擺手。“不必客氣,你兒子好了嗎?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他朝木晨豎起了大拇指。“查過,查過了,我兒子已經完全恢複了,又和以前一樣調皮搗蛋的,我都舍不得打他。”


    木晨一副教育家的口吻。“哎,子不教父之過,犯錯該打還是要打,注意分寸,打壞送來給我醫治。”


    “嗬……嗬,還是不勞公子了。”錢老板笑容有些僵硬,隨後他轉頭朝鵬飛看去。“你先打車迴去,我和三個公子一會去你家吃飯。”


    “叔,那我先迴去。”他脫下外套係在腰上,邁開腿一搖一擺地走了。


    “二位少爺,小師傅,坐我的車吧,上次說想請你們喝一頓,一直沒聯係上,今天正好有空。”錢老板十分客氣。


    王書撓撓頭想了想。“好吧,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撞上,咱們就隨你去一趟。”


    錢老板很高興,王書迴屋把十幾捆錢塞進包裏,背在身上,上次一壇五十年的老酒還沒聞到味就被砸了,想想就心痛,今天正好趁此機會,再找葉老頭弄一壇,嚐嚐味道。


    “錢老板,你先開車送我們去江湖茶館,就在你鋪子附近,我去買壇酒。”王書對著正在開車的錢老板說。


    “我那裏有好酒,不用買,我去拿幾瓶。”


    “不用,你先去我說的地方。”


    到地方之後,小二出門迎接,見到王書下車,很是熱情。


    “流兒爺,您來了!”


    王書點點頭。“今天我就不找你們掌櫃的了,你們五十年一壇的老酒多少錢?”


    “流兒爺,掌櫃的吩咐過,您要是來買酒都是按照友情價給您,這五十年的您給十二萬就可。”小二抱著拳,態度恭敬。


    王書從包裏數出十二打錢,放到引擎蓋上,小二將肩上的毛巾放到錢上,包起來快步走進茶館,片刻功夫他手中抱著酒壇來到王書近前,把酒遞給王書。


    王書道謝之後,小二站在門口恭送幾人。


    錢老板有點不敢相信。“王公子,剛才你用那麽多錢就買一壇酒?”


    王書嘴角上揚。“是啊!你不都看到了嗎?”


    錢老板咽了一口唾沫。“這酒真貴。”


    “咱們不談這個,你說說你侄子到底怎麽迴事?”王書轉移了話題。


    錢老板扶了扶眼鏡。“哦,我從小看他長大!最近幾年他一直不順,做什麽事情都失敗,有點自甘墮落,也不交朋友,把自己封閉起來,誰都勸不動。”


    “錢施主,我看他年齡二十七八,不知是否婚配?”


    錢老板一路開始講述,從開朗活潑的小男孩到陰鬱的青年,他看到過鵬飛這孩子無數次的失敗。於心不忍,直到見識過王書幾人的手段後,便想請幾人幫忙,讓他走出陰影。


    一路上,錢老板都在講述過去的往事,王書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反正怎麽也有兩個好兄弟在,他到時候隻管吃飽喝好,其他的交給他們。勸人向善的活,小和尚估計可以說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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