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刀頭杵在桌麵上,另一隻手杵著拐棍,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分別看了幾人一眼,嘴裏神神叨叨地念叨著聽不懂的話。


    “幾位小兄弟先坐,我先把老父親送進去休息。”男子客氣的對三人說。


    三人點了點頭。


    男子剛走,木晨就起身四處檢查了起來,他翻著馬槽裏的幹草,一頭驢正打著響鼻看著他,露出了兩個大門牙,一頭水牛臥在角落。


    他又走到豬圈,朝裏麵張望了一下,幾頭大肥豬正哼哼著搖頭擺動著大耳朵。


    “你在找什麽?”王書走到他一側。


    “廢話,當然是在找三丫哥。”


    木晨走到了牆角邊一口水井旁,固定在井邊的一根大鐵鏈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把鐵鏈使勁往上提起,發出了嘩啦啦的一陣聲響。


    一個紅色的小鐵籠被他從水中拽了出來,籠子裏裝著一隻黑烏鴉,籠子底部掛著好幾塊大石頭。


    籠子被拉了上來,烏鴉正張著翅膀,嘴裏吐出幾口清水。


    “你們在做什麽?這鳥要溺死肉才鮮美,快放迴去,一會中午我燉湯給你們喝。”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小和尚起身攔住了他。“阿彌陀佛,施主,這樣做太過殘忍。”


    王書聽到他說話頓時火冒三丈,兩手抓住籠子,隻感覺一陣刺痛傳來,他也顧不得許多,兩手一用力,這鐵籠子竟被他拽開一個豁口,烏鴉從裏麵掙紮著出來。


    他推開小和尚走了過來,“你們幾個小子,是來找事的吧。”伸手就要去抓地上的烏鴉。


    烏鴉掙紮著想要爬開,看樣子它一晚上都泡在水裏,被大石頭綴著,顯然累得不輕,委屈的叫著。


    王書把它托了起來。“老小子,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


    男子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


    老頭也走了出來,杵著拐棍,發出咚咚的聲響,手裏端著一本書,念念叨叨不緊不慢地走到小院的一個角落,又順著牆根走到了另一個角落,幾人都看著他朝後院走去。


    王書轉過頭盯著男子。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那人兩手攥了起來,使勁一捏,發出“咯嘣”一連串的脆響。


    王書冷哼一聲。“你一個漁民,懂得那麽多成語,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我自己都不認識幾個。”


    “就憑這個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他扭動一下脖子。


    “我自己什麽模樣,我還是知道的,沒你說的那麽誇張。”


    “哈哈哈,原來是我馬屁拍的太過了。”男子大笑。


    老者拐棍發出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緩步走到男子身旁站定,他身著一身暗色破舊長衫,稀疏的白發垂落到了肩頭,歲月刻畫的滿臉皺紋更顯陰狠,渾身散發著難以捉摸的古怪氣息。


    “咳咳……既然來了,咳咳……就別躲躲藏藏。”老頭說話斷斷續續。


    給王書的感覺似乎說完這一句話他就要死掉似的。


    “老頭,別神神叨叨,誰來了?”王書話音剛落,兩支箭矢從暗處帶著唿嘯聲就飛了出來。


    老者一揮手中的拐棍,彈開了一道箭矢,另一道箭矢不偏不倚射入了旁邊男子的肩頭。


    “師父,救我。”男子斜坐在地,朝老者伸手。


    老者撥開他的手,拔出了箭矢,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箭頭,並沒有理會男子。


    王書三人朝箭矢射出的方向看去,李魚兒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站在牆頭。今天他一身華麗的錦衣,十分的養眼,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認了自己的性別,王書真會把他當成女子。


    李魚兒手持一把銀月彎弓,背係一個箭袋,身配一條墨綠長鞭。向王書三人走來,手裏比劃著,嘴中發出啊啊嗚嗚的聲音。


    “你怎麽找過來的?”王書吃驚的問著。


    “大哥,他隱藏的很深,是高手。”木晨用手臂擋在王書胸前,小和尚也站了過來。


    三波人頓時形成了對峙。


    李魚兒停下腳步,更加著急地比劃了起來。


    “咳咳……咳咳……”老頭連續咳嗽著,聲音滿是興奮。


    他把書放到懷裏,走到屋前,從石縫中扯出一株植物,放進嘴裏咀嚼了起來,走到男子身邊,拉開他的衣服,便將咀嚼好的植物吐出來,敷到了他的傷處,用黑漆漆的手從懷裏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到了男子口中。


    王書簡直懷疑這藥丸是他從身上現搓出來的,禁不住有些反胃。


    “咳咳……”老頭用拐棍敲擊了一下地麵,一道勁風憑空而起,四散開去,隻感覺院子四周升起了一道屏障,折射進來的陽光都減少了,周圍黑沉沉的有些壓抑。


    小和尚首先說道:“不好,是法陣。”


    “老四,你對付這師徒二人。我和你二哥收拾這個啞巴。”王書扶著他倆肩膀說。


    木晨有點不敢相信,眼睛沒有看王書。“大哥,我估計打不過這倆人。”


    “那你對付啞巴和這老頭,我們收拾他徒弟。”


    木晨咽了一口唾沫。“為什麽我的是兩個人?你們的是一個?”


    “平時咱們不就是這樣訓練的嗎?”王書振振有詞。


    木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箭矢是朝著老頭射過去的,估計啞巴也會先揍老頭,你小心點,先摸摸底。”


    “好。”木晨答應了一聲。


    “嗬嗬嗬,咳咳……今天真是熱鬧,幾個小娃娃就敢跑到老夫這裏。平日老夫都是出門收拾別人,咳咳……你們自己送上門的,就怪不得老夫了。”老頭聲音虛弱連咳嗽帶喘氣地說,幾人都聽得分明。


    “老頭,你到底是什麽人?”王書問道。


    老者將拐棍放在地上,拐棍居然直挺挺的豎著,沒有倒下。“哈哈,現在的年輕後輩,怎麽如此不懂禮數,都是將死之人,咳咳……告訴你們也無妨。老夫就是煞魂天翁。咳咳……”


    木晨擋著王書後退了兩步,李魚兒也朝後退了兩步,像是遇到很恐怖的東西似的。


    “煞魂天翁是個什麽?”王書扭頭看著木晨。


    木晨沒說話,盯著老頭,渾身不由微微地顫抖起來。


    老者點點頭,獰笑起來。“看來你們是認識老夫的,咳咳……”


    “老頭,我們不認識什麽煞魂天翁,我們也不想與你為敵,我們現在要走了。”王書說了一句。


    “咳咳……來都來了,何必著急走。”他踱步進入了房間。


    煞魂天翁的徒弟站了起來,拿起了靠在牆上的魚叉,二話不說就朝三人叉了過來。


    小和尚抽出後背的短棍接住了他的魚叉,短棍猶如會生長一般,變得很適合小和尚持握。


    李魚兒將鞭子祭了出來,拖在地上猶如一條長蛇,刹那之間鞭子猶如迅猛的遊蛇一般,向著男子極快地猛抽過去,直擊他的要害。


    隻聽得空氣中發出一聲炸響,男子緊接著發出一聲慘叫,他踉蹌著後退兩步,一隻手捂住了右眼,一股血線從他手掌內流了下來。


    “啊啊巴吾尼裏海……”李魚兒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他在說什麽?”王書問。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他並沒有要和我們動手的意思。


    “咱們也上。”說完,王書放下烏鴉便和木晨跳了過去,一左一右,開始對煞魂天翁的徒弟發起了進攻。


    男子隻得放下捂著眼睛的手,堪堪化解二人的進攻,俗話說雙手難敵四拳,王書見他一隻眼睛處已經血肉模糊,便朝著男子其餘要害猛擊,拳拳到肉。


    木晨踢飛了男子手中的魚叉,並用腳破解著他揮出的拳頭。二人合力給予男子用力一擊,一拳直擊他肋骨,一腳直踢他腹部,男子被這力道擊飛,重重的摔倒了身後的牆壁之上。


    突然,一支箭矢帶著破空聲響,從倆人耳後飛出,直刺入男子胸口,貫穿而入,將男子死死釘在了牆上。


    這個古怪的老者又走了出來,口中念著幾人聽不懂的語言,幾人後退了幾步。


    他手中握著一個漆黑發亮的骷髏頭,一手拿著拐棍,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咚的聲響。


    王書隻覺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蔓延了過來,和平時普通人的氣息完全不同,那種氣息混雜著死亡的味道,直順著汗毛鑽入體內,他也不由得感到無端的恐怖。


    “老頭,怎麽看你那麽邪門,你是個邪修吧!”王書打了個激靈。


    煞魂天翁停止了念叨,斜眼看了一眼牆上的徒弟,冷哼一聲未做理會。“咳咳……小子,猜的不錯。”


    “你放我們走,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麽樣?”


    “師父,救我。”煞魂天翁的徒弟大聲求救。


    “哈哈……咳咳……老夫這徒弟被你們打成這樣,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老頭用拐棍猛敲了三下地磚,地磚從他敲擊之處開始碎裂,一直蔓延到了四人腳下。


    四人被逼又開始後退,一直退到院子中央,開裂之處才漸漸停息。


    “老頭,你煉你的邪門功法,我們告辭。”王書一抱拳,拉著幾人轉身想走。


    咚咚咚……


    三聲敲擊地麵之聲響起,地麵裂縫之中瞬間湧出了無數毒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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