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王書抬頭看著眼前的一眾精怪,一揮手對他們說:“你們都迴去吧。”一眾精怪化作一團團煙氣又迴到了玉佩之中。


    木晨拿著內丹又折轉迴來。“大哥,你開車拉我迴去一趟,我沒有煉丹的材料。”


    王書答應了木晨一聲朝窗外看了看,黑烏鴉一動不動站在窗台上,出神地看著遠處。


    喊了兩聲,黑烏鴉才迴過神來,撲棱著翅膀飛到王書身邊。


    “丫丫,你想什麽呢?一天到晚發什麽呆?是不是想嬰勺鳥了,要不然咱們再迴去把嬰勺鳥接迴來,給你做媳婦。”王書摸摸它的腦袋。


    黑烏鴉聽王書這麽一說,一下就把頭埋到了翅膀裏,怎麽弄它都不作理會。


    李魚兒從房間走出來,“嬰勺鳥乃是上古神瑞鳥,傳說它不僅可以找到星樹,凡是能見到它的人,都能有好運。”


    “老四為什麽說嬰勺鳥的肉很鮮美?難不成他吃過嗎?”烏鴉一下啄在王書大腿上,疼的他哎喲叫了一聲。


    “他肯定沒吃過,隻是這江湖上傳的,他肯定是聽過一些。”李魚兒斜眼看了端著內丹傻樂的木晨。


    “哦,魚兒妹子,你身上還有錢嗎?”王書一臉期待看著她。


    李魚兒翻了翻口袋,掏出兩百塊和一些零錢。“隻有這些了。”


    “唉,我先弄點吃的去,感覺好幾天都沒吃一頓飽飯。吃飽了飯我和老四迴去一趟”王書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


    “去吧去吧,等你迴來幫你一起弄,我也要出門一趟。”


    王書買了一些瓜果蔬菜迴來,他又看到站在窗戶邊鐵欄杆上的黑烏鴉。


    “丫丫,我買了你最愛吃的鹵肉。”王書吹了聲口哨,對它喊道。


    烏鴉仍舊一動不動,都沒迴應一下王書。


    王書讓小和尚在家,自己和木晨去一趟水雲南閣,小和尚點頭說好。


    接下來的三天,王書都會給他們點了外賣送家裏,小和尚在電話裏告訴王書說:“丫丫每天隻吃一頓,之後便飛到原地呆呆看著遠處。早上醒來它就站在那裏,晚上也不睡覺紋絲不動站在鐵欄杆上。”小和尚也不敢關窗戶,隻得任由它站著。


    等二人從水雲南閣迴來,木晨看著呆呆傻傻的黑烏鴉問王書。“大哥,三丫哥這是魔怔了吧!去了一趟悲暮嶺,它不會是傻了吧?你看外麵下雨,它都不進來躲一躲。”


    王書也看看黑烏鴉,有點無計可施。


    “大哥,咱們要不要現在吃這內丹。”木晨繼續問。


    “李魚兒也出去了兩天,等她迴來咱們再去古井裏麵消化這內丹,我感覺在水裏效果要好得多。”王書接過他手中的丹藥看了看,一共六顆丹藥,由土黃色煉製成了赤黃色,光澤一閃而過。“你去勸勸丫丫,自從遇到了嬰勺鳥,它就像變了個鳥兒一樣。”


    “阿彌陀佛,小僧試一試吧。”小和尚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丫丫,世間情緣如夢幻泡影,非因緣和合之象。情起貪愛,不得則苦。應觀無常,舍執念,以慈悲對己對人,方能解脫情執之縛……”


    黑烏鴉悲傷地鳴叫了一聲。


    “哎呀!我看幹脆這樣!咱們再去一趟悲暮嶺,把嬰勺鳥抓迴來,把它和三丫哥關在一起,等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再把它倆放出來!”木晨一口氣說道。


    “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可行?”王書摸了摸下巴。“且不說那嬰勺鳥願不願意跟丫丫在一塊,就說把他倆關在一塊就能生米煮成熟飯了嗎?那鳥兒又不是普通的鳥,萬一它要是使個什麽神通把丫丫給弄死了又或者它根本不搭理丫丫,那咱們這不是白忙活一場嘛。”


    嘎嘎丫丫叫了兩聲,伸開翅膀。


    王書無奈寬慰道:“丫丫,那畢竟是上古神鳥,你們不太合適吧。要不然你從抓迴來的鴿子裏選一個?”


    烏鴉頓時就不樂意了,躺在地上蹬著腳呱呱呱地叫著。


    木晨無奈歎口氣。“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啊。”


    “人間煩惱萬千,無非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皆為苦。”小和尚低頭說道。


    王書盤腿坐了下來。“小淨兄弟,有沒有什麽辦法?”


    “為自證菩提,破除癡妄,方得解脫相思纏縛之苦厄;明心見性,於諸鏡緣無有掛礙,心離執念,自在安寧。”小和尚說完,烏鴉反倒更加痛苦,在地上打起滾來。


    “你們圍在一起又在幹什麽壞事!”李魚兒悄無聲息突然冒出來,嚇了眾人一跳。她晃晃手中拿著的紅本子,塞到王書手中。“辦成了!”


    王書翻開一看,自己的大名寫在上麵,不免有些激動。“這怎麽寫了我的名字?”


    “你付的錢,自然寫你的名咯!難不成你想把我也加上去嗎?”她一下挽住王書的胳膊。


    王書趕緊咳嗽一聲,把手抽了迴來,原本開心的臉色又裝得很嚴肅。


    烏鴉一看,這狗糧直接灑它臉上,簡直避無可避,更加傷心的哇哇叫著。


    “烏鴉哥哥,這是怎麽了?”李魚兒不明所以問了一句。


    王書把這兩天的來龍去脈都給她講了一遍,李魚兒這才明白事情原委。


    她打了個響指,笑嘻嘻地說:“這還不簡單!”


    烏鴉頓時不鬧騰了,原地打個滾,翻身站起來,呆呆地看著李魚兒。


    “烏鴉哥哥,首先你要是喜歡人家,你就直接告訴它啊!你不說誰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其次,我們女孩子最討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也就是沒事總愛舔來舔去的男人,一點骨氣都沒有,誰不知道男人那點小心思呀,裝都裝不像。最後呢,你不改變自己,連你自己都嫌棄自己,你說別人又怎麽會喜歡你呢?”李魚兒來迴踱著步。


    烏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副認真的模樣。


    “丫丫,我們勸了你那麽久,該說的都說了,道理也給你講清楚了,你要是想去找嬰勺鳥,你就去吧,我們不攔著你,等你想通了再迴來。”王書把它放在手心,給它捋了捋羽毛。


    烏鴉張開翅膀,飛出了窗外,嘎嘎叫了兩聲。


    木晨焦急地說:“大哥,就這樣讓三丫哥走了嗎?煉好的內丹還沒吃呢!”


    “這種事情,等它想明白自然就迴來了,我就算拿鏈子拴著它,它心不在這,反倒不利於修行,戀愛腦是無藥可醫的,一切都隻能靠它自己了。”王書拍拍屁股站起來。


    “善哉,善哉。”小和尚也起身看向遠方。


    王書把紅本本鎖到了一個小保險櫃。“走吧,咱們去新家看看,順便把山魈內丹消化了。”


    王書開車拉著眾人迴到了仙海湖的小屋,一路上李魚兒和木晨都在給這個地方取名字,倆人爭執不休,一個說叫望月閣,一個說叫煙雨樓。


    最後倆人誰也沒有說服誰,讓王書給取一個,王書也不知道該叫什麽,想了一下說:“以後掙錢了先建個四合院,把你們喜歡的亭台樓閣都裝進來,你倆愛叫什麽就叫什麽,四合院就先叫浩然書院吧。”


    倆人一聽王書的想法,欣然同意,小和尚也讚不絕口,連稱妙哉。


    停好車,李魚兒用手指著一大塊地說:“老王,從這裏到那裏就都是你的了!”


    “喲嗬,還真不小。”王書滿意地點了點頭。


    木晨推開院門,院子還是一副老舊的模樣,王書把車上的鴿子放出來,它們都憋壞了,使勁繞著仙海湖飛,飛累了就迴到食槽裏麵吃東西,看著重獲自由的鴿子,王書有點想黑烏鴉。


    “唉!真是鳥大不中留。”他感歎了一句。


    木晨一隻腳已經踩到井口,迴頭催促著。“趕緊走吧,大哥!好東西要吃到肚子裏才算是自己的。”


    王書仍舊抬頭看著天空,一隻大鳥盤旋而下,他眯著眼睛用手擋住陽光仔細看去。


    “哇!是嬰勺鳥!”李魚兒揮舞著手臂。


    王書抬起一隻手,嬰勺鳥順勢落了上去。“咦……神鳥!你怎麽來了?你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一隻黑烏鴉?”


    嬰勺鳥一臉不解,歪著腦袋看王書。


    “哎!算了算了,你怎麽又迴來了?”


    李魚兒走上前。“我覺得嬰勺鳥最喜歡住在星樹上了,它就是星樹的守護神!而星樹又把種子給了你,它當然就來找你咯,是不是這樣?”她扶著王書的肩膀把一隻腳和一隻手伸了出去,樣子很是調皮可愛。


    嬰勺鳥彎了一下腦袋算是迴答。


    木晨也走了過來,這次他站在嬰勺鳥身後,沒敢站在它前麵,也沒有說話。


    嬰勺鳥斜眼看了一下咕咕亂叫的鴿群,一瞪眼,鴿子四仰八叉紛紛睡倒,木晨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


    王書趕緊阻止。“哎哎!神鳥,你別把它們都弄死了,我留著有用的!它們一死,那些邪修一起找過來,我們可收拾不了。你要是想留下,先幫我看好這群綠眼屍鴿。”


    嬰勺鳥這才收了目光,又歪著腦袋看王書。


    “這樣吧!你是新來的,我們這裏小魚兒妹妹最聰明伶俐。你先跟著她,先讓她給你說說我們的規矩。”王書抓起李魚兒的手腕,將她的手臂放到嬰勺鳥近前。


    王書微微感到李魚兒手臂激動地有些微微發抖。


    嬰勺鳥又把腦袋歪朝一邊,仍舊呆呆地看著王書。


    “還是你願意跟著小淨兄弟?他整天青燈古佛,粗茶淡飯的,怕你適應不了。”


    嬰勺鳥還是一動不動。


    木晨把帥氣的臉湊了過來。“大哥,我啊!大哥,你幫我也問問。”他迫不及待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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