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刹車!”王書大喊道。


    隻聽得發動機又發出一聲咆哮,徑直向前衝了過去。“刹車是哪個?”木晨抬頭也看到了站在車前的人,他也激動的大喊了起來。


    “中間的!”王書抓住方向盤使勁往一側打去,同時另一隻手拉起了手刹。


    “啊……”隻聽一聲尖叫戛然而止。


    在慣性的作用下,汽車一側翹起壓過自行車,兩個輪子著地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砰一聲側翻倒地。


    “老四,你頭壓在我臉上了,你挪一挪。”王書整個人靠在了側門上。


    “大大……哥,我角度不對,翻不過身來,你等一等。”木晨艱難的翻著身。


    他調整好姿勢,拉開車門把手,爬了出去。


    王書也深唿吸了一口,朝上爬去,爬出車門,看到小和尚奔跑著過來,烏鴉落在了車身上,朝著木晨跑過去的方向看去。


    王書也顧不得多想,衝到倒地的這人跟前,木晨正在給這人把脈。


    “怎麽樣了?”王書緊張地盯著木晨。


    “脈搏很不穩,怎麽感覺不像是車撞的!”木晨眉毛都擰成了一團。


    噗,一口血從那人嘴中吐出,噴了二人一臉,然後便暈死了過去。


    “先抬車上,送醫院,你先想辦法照看好,不能再有二次傷害。”王書抬頭對木晨說道。


    二人跑到車前,合力將側翻的汽車扶了起來。


    拉開車門,將受傷之人抬上車,放在後排座位上。


    “大哥、二哥,你們二人在後麵照看他,我來開車。”木晨對著二人說道。


    “別別別,我來開,你是大夫,你來照看這人,你也找不到迴去的路。”王書跑到車前坐進了駕駛室,發動汽車。


    王書一路緊張不已,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一家醫院門口。


    “大哥,先迴家,我能治好他。”木晨語氣堅定。


    一聽這話,王書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你有幾成把握?”


    “五六成,如果我治不了,醫院也一樣沒辦法。”木晨摸了摸下巴。


    王書聽得心裏直打鼓。


    還是按照木晨的吩咐把車開迴了家,背著受傷的人進了臥室,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小和尚也摸了摸他的脈搏,閉緊了雙眼。


    “小淨兄弟,情況怎麽樣了?”王書輕聲問道。


    小和尚搖了搖頭。“小僧不知,此人脈象時而沉緩,時而細軟。我甚至連此人性別都無法分辨。”


    王書此時才注意到,他麵相清秀,二十歲左右,如木晨一般束有一個高馬尾,兩縷龍須劉海從前額垂到後頸。“這發型和四弟一模一樣,他應該是個男子才對吧,況且他都沒有女性特征。”


    “小僧不知。”


    王書湊近觀看,一口血又吐了出來,順著嘴角滑落到了床單上。


    “四弟,你快來看看啊,他又吐血了。”王書著急。


    木晨正在院內熬藥,聽到王書喊他,便走了進來。他從口袋中翻出一顆墨綠色藥丸,塞到了這人嘴裏,扶起男子,喂了一口水。


    木晨又開始給他把脈,見木晨眉頭緊皺。


    王書又開始擔心了起來。“現在怎麽樣了?”


    “他脈象紊亂,我一時也分辨不出,先等一段時間看看。”木晨說道。


    二人坐到了地上開始打坐,王書心中焦急,在房間來迴踱步。


    烏鴉飛到了他肩頭,咬了咬他的耳朵,又飛到了床邊。


    “幹啥?”王書沒好氣的看著它。


    它彎了一下腦袋,王書走到烏鴉近前,烏鴉隨後跳到這人耳朵前,示意王書。


    “別別,丫丫,你一叫別把人給嚇死過去。”王書擺手示意。


    烏鴉並未發出聲音,還在示意王書。


    “你是要我扶著他的頭嗎?”王書指著床上的人,烏鴉彎了一下腦袋。


    “然後呢?”王書用一隻手扶住了此人後腦,另一隻手指向此人的鼻子,烏鴉搖晃腦袋,王書又指向嘴巴,烏鴉還是搖晃腦袋,最後王書指向此人眼睛,烏鴉又彎了一下腦袋。


    王書隻得輕輕撐開此人的眼睛,烏鴉跳到他胸前,看了一眼,此人抖動了一下,便沒了動靜。


    王書隻得又將他輕輕放迴原位,見烏鴉用嘴不停撓著胸口的羽毛。


    “你的意思是叫我們放心?”王書充滿不信任的問道。


    嘎……烏鴉叫了一聲,飛迴了窩裏。


    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


    “算了,四弟你給他吃了藥丸,說他沒事。丫丫也讓我們放心,我相信你們,車是我的,真要是出了事,你們就離開,我一人承擔就是了。”王書拿了一個墊子也坐到了地上。


    “大哥,車是我開的,人也是我說拉迴來的,出了事我和你一起。”木晨伸出了手,王書把手疊放了上去。


    小和尚也將手放了上去。“阿彌陀佛,小僧也不會走的。”


    三人坐下後,肚子都咕咕直叫。


    王書也沒心情做飯了,一直守在此人身邊。


    最後實在是餓的不行,王書把冰箱裏的包子,饅頭熱了熱,分給了二人。


    木晨手一直把手放在這人的手腕之上,隨時探析他身體的異常,過一會兒,就給他灌下一碗藥湯。


    一連喝了七八碗,這人都不見醒來,熬到淩晨四五點,王書困意來襲。


    木晨站起身說了一句。“脈搏消失了!”


    王書迷迷糊糊聽到後,瞬間清醒,冷汗直冒。


    木晨踱著步像在思考。“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出現過啊!難道他是真吃了那個嗎?不可能啊!”


    “這人不會死……死了吧!”王書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木晨當機立斷,拿出了銀針,鋪開在了床上。


    烏鴉聽到動靜,鑽出了鳥窩,飛到了床上,展開翅膀擋住了眾人。


    “丫丫,你幹什麽?再不救人,這人就沒命了!”王書伸手想要把烏鴉抓過來。


    烏鴉張嘴咬了一下王書的手指。


    “王兄,也許丫丫想告訴我們什麽?”小和尚拿過了王書的手。


    烏鴉這才收了翅膀,走到此人手腕處。


    木晨見此,又將兩指放了上去,閉著眼感受此人脈搏。


    王書仍舊心慌的不行。


    木晨還是老樣子,將手放在那人手上,甚至打起了瞌睡。


    一直到早晨八點左右,木晨起身。“我就說我的藥肯定沒問題,這人脈搏恢複了。”


    王書狂喜不斷地重複。“恢複了好,恢複了好啊!他什麽時候會醒?”


    “再等一會兒吧!”木晨說完又把一碗黃色湯藥給這人灌了下去。


    又等了一個時辰左右,烏鴉飛到此人耳邊,呱……大叫一聲。


    三人湊上前去,此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行了。”王書是真的高興,抱著這人使勁搖晃。


    木晨斜眼看著他,冷冷地說:“大哥,該給這人喝藥了。”


    “好好,我喂給他喝。”王書從木晨手中接過藥碗。


    男子虛弱的抬起雙手阻止王書,嘴裏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


    王書抬著藥碗問道:“你是個啞巴?”


    男子點頭。


    “你知道你昏迷了一晚上嗎?這藥是四弟親手給你熬製的,每隔一個小時就給你喂一次,要不然你根本醒不了那麽快。”王書又將碗端到了男子麵前。


    嘔……男子一聽,扭頭就吐了出來,這次沒有血,全是木晨熬製的藥湯子。


    木晨早就在地上準備了一個大水桶,男子吐完後,王書幫他擦了擦嘴。


    “四弟,他應該是喝不下了。”王書看向了木晨。


    “他受了那麽重的傷,必須要喝下去才能恢複的快一些。”木晨仍舊眼神冰冷。


    “來,兄弟,都喝了吧,都是為你好。”王書哄著他喝藥。


    男子隻得咬牙一口一口地喝藥,每喝一口感覺他都要死一次的樣子,五官感覺都擠在了一起。


    王書這才注意到眼前這人,眉清目秀,眼神閃著亮光,有點男生女相的樣貌,很是俊美,雖然一身運動裝,仍舊感覺相貌有一種別樣的精致。


    “四弟,他是不是你兄弟?”王書轉頭問木晨。


    “哼,我可沒有那麽娘們的兄弟。”木晨表情不屑的走出了房間,烏鴉站在木晨肩上,挑釁似的抬了一下頭。


    男子提起一口氣,嘟起了嘴,眉毛都擰巴成了一團,一雙杏眼瞪得很大。


    “別別……別生氣,大兄弟。我四弟不會說話,撞到你是我們不對,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哪裏撞壞了沒有。”王書看他樣子著實可愛,不禁有點想笑。


    男子轉向王書點了點頭。


    王書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忍不住抱著他,拍他的後背。“兄弟,你算是活過來了,你真是嚇死我了。”


    男子推開王書,比劃著什麽。


    王書跑出去拿了紙筆,遞給男子。


    男子在紙上寫:“我的車子怎麽辦?”


    王書慌不迭的跑出去,拿了一袋錢進來,笑著說:“我賠,我賠,都是我的責任。”


    “十萬。”他在紙上寫下。


    王書吃驚。“這自行車那麽貴嗎?我的小麵包車都要不了那麽多!”


    男子又在紙上寫下一連串字符,像是自行車的品牌。


    “行吧,十萬就十萬。”王書打開布袋子,數了十萬,放到他手上。


    男子低頭又寫了幾個字。“我身體不舒服,要在你家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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