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徐局,陸總、秦總,來,快請坐喝茶。”


    楊校一臉笑容地站在學校大門口迎接這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將人引領到辦公室,麵容上盡是熱情、親切。


    心裏卻有些慌亂,真是不知道什麽風把這幾位給吹來了,還是這般地突然。


    一大早他就接到領導電話,說要和他見一麵,他本來想著見麵那哪能讓領導跑過來啊?他過去就行了。


    誰知道那邊迴了一句“還有別人。”


    聲音那個低沉如水,瞬間讓他的心涼了半截,現在,也隻能“熱情地”把人迎進來。


    看見陸方和秦雲的時候,他是沒能想出來最近能有什麽事把這兩位財神爺給請過來了?


    難道是看他們學校這次考試考得很好,想要再給學校再捐點兒錢?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簡直太開心了!


    想到這兒,他心情都好了一些,但仔細打量幾人的麵色,怎麽都不像來做好事兒的......倒像是來要債的,怎麽一個比一個陰沉?


    “楊校長,最近學校情況怎麽樣啊?”


    見誰都不說話,徐局隻能沉著聲音開口,說完,他低頭淺淺飲了一口茶,麵上看不出一點表情,就像是真的在詢問公事。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願意表露,任誰都很難從他們的一言一行看出點什麽信息,表情也是一貫地沉靜之色。


    楊校笑了,心裏卻在嘀咕,這不是前兩天剛匯報完麽?怎麽又問了一遍......


    “最近還挺好的,您也知道我們這次高考考得還不錯,局裏給的指標也是超額完成。”


    說到這個,楊校就滿臉笑容,頗有種“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快意,這麽多年,一年比一年好,任誰不春風滿麵?


    “嗯,你說的我關注到了,從成績角度來講確實不錯。”


    從成績角度講......這話說得他有點汗流浹背了。


    楊校看了一下徐局,又觀察了一下秦雲和陸方的臉色依然沒有好轉,那這是為了哪般?


    “最近學校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兒?”


    陸方終於忍不住,放下手裏的茶盞,上好的陶瓷茶具發出清脆的叮當聲,他實在是沒有多大耐心在這聽這些官話了。


    “沒有什麽事啊,一切都挺好的,還有陸總上迴捐贈的助學金,我們已經安排下發了,這個月月底就能到學生的手裏。”


    楊校笑眯眯地看著這位財神爺,不得不說陸氏還是出手闊綽,這是這麽多年以來覆蓋麵最廣的助學金了,確實給貧困的學生們帶來了益處。


    秦雲臉上越發陰沉,終究還是沒忍住,在聽見他說一切都好的時候爆發起來,言語有些淩厲:“不是吧,楊校,一切都好麽?我怎麽聽說有學生誌願被篡改的事情?”


    楊校聽見這事皺眉,而後又是一笑:“是有這迴事,我們已經把這事兒交給李校處理了,還好被發現了,沒有什麽大事,不過是學生之間的一點小矛盾罷了。”


    “一點小矛盾?楊校可說得真輕鬆,這要是沒人發現呢?小孩子的一輩子都被毀了!”


    楊校賠笑,暗自裏尋思,這向奈奈和他們家有什麽關係?怎麽問起來這事兒了?還發了這麽大的火?


    這麽多年,他都沒看見陸方的臉上這麽差,還有秦雲雖然脾氣臭了點,但是在他們麵前,是從來都是客氣的,哪像今天......


    “嗬嗬......”


    他隻能賠笑,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誰做的?已經查出來了是麽?”


    陸方拍了拍秦雲的手,示意她壓著點火,拿起手邊的茶給她遞過去。


    “是一個叫李靜的小女孩,可能和向奈奈同學有點矛盾,他爸爸是建生集團的李總,您應該也認識。”


    李靜的爸爸前兩年事業運很好,原本在王氏集團,後來獨立出來單幹,但似乎因為什麽技術問題,和原來的公司鬧得不大愉快,但他自己的公司算是起來了,現在也混得風生水起。


    “嗬,那是什麽東西?也配我和他認識?”


    秦雲嗤笑,她在外麵一向是雷厲風行的,說話也不似陸方那般克製穩重,該說什麽就說什麽,也從不給任何人麵子。


    那個男的,言行卑劣,怪不得生出來的女兒也這般德行,他從之前的公司離開,偷走了人家的技術機密,行業裏誰人不喊打,誰不是低看他一眼。


    慣會這些偷雞摸狗的下作手段。


    “楊校,我說句實話,這件事兒我們是一定要管的,我建議您不要參與,我們到時候會直接跳過校方,找警方處理這件事,您說呢?”


    陸方就是個笑麵虎,和他老婆比,看起來不動聲色地,實際上手段不比任何人輕。


    “陸董,我能冒昧地問一句麽?咱們是因為?”


    楊校長試探地問了問,他是真想知道原因,李靜的爸爸前幾天也來見自己了,人家說得就是小孩子頑劣,希望學校網開一麵,不要影響他女兒的未來。


    楊校長自己也是知道的,李靜父女倆這道歉一點兒都沒走心,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想著道歉,隻想著擺平這件事,要不然也不可能不找當事人,直接來找自己 啊!


    他心裏自然也是不想管的。


    可人在江湖,到處都是身不由己,沒辦法,這關係網一層又一層的,誰又能獨善其身?


    但如今陸氏集團牽扯進來了,他自然知道誰是大小王,況且他的頂頭上司坐在這兒,他自然隻能言聽計從了。


    “向奈奈是我家閨女。”


    陸方依舊是那副沉著的樣子,看著楊校震驚的神色,嘴唇微微帶了一點笑意,也不管他想沒想歪,反正他說的是實話。


    “哦哦,哦哦......”


    楊校點頭,不知道說些什麽,要怪隻能怪那父女倆踢到釘子上了,果然啊,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做了壞事的人,總有人來收拾他!


    十幾分鍾後,他送走一行人,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扶頭沉思,給李校打了一個電話。


    “喂,老李,向奈奈那事兒你不用管了。”


    “真的?”


    那邊,李校一個打挺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差點閃到腰,樂得嘴角咧到耳旁。


    “嗯,這向奈奈和陸氏集團有點親戚關係,今天陸方和秦雲帶著局長找上門來了,咱就是想管都關不了。”


    “更何況是本來就不公平的事,害人又害己啊!”


    李校在另一邊點頭,簡直汗流浹背了。


    “是是是。”


    李靜的父親接到警局的傳訊電話的時候,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打錯了,直到接聽了他的眉頭才微微蹙起。


    因為飲酒過盛、消耗過度的臉上本就麵色不大好,此時更是陰沉地嚇人。


    去他媽的,那天不是已經在學校說好了麽?怎麽又捅到警察局了?


    一幫傻逼,拿錢不辦事!


    他匆匆忙忙帶著助理趕到警察局的時候,遇到了坐在辦公室等他的陸方和秦雲,見他推門進來,兩人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正眼都沒瞧他一下。


    “誒呦,陸董、秦董,您二位怎麽在這兒啊?”


    李長青滿臉堆笑,彎腰想去握陸方的手,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李總就別裝了,我們為什麽在這兒,您不知道?”


    秦雲冷笑,說出的話也是嘲諷意味十足,果然是小人十足,看這狗腿地虛偽樣,整個s市滿打滿算找不出來第二個了!


    “嘿嘿,瞧您說得哪兒的話?我要是知道了還能在這問您麽?”


    李長青他是真不知道,他為了女兒的事兒來這裏,哪成想會遇見這二位啊,平日裏想見都見不到的人,拉個投資都得排隊到明年......


    此時見到了,自然想要討好,如果可能的話,陸氏集團的合作,他也想爭取一下!這塊肥肉,足夠讓他今年的業績翻翻兒啊!


    “嗬,你女兒擅自動手改了我們閨女的高考報名信息!如果不是提前發現了,活生生就把小孩兒的一輩子給毀了,這事兒你知道麽?”


    看見了李長青,秦雲的怒火簡直是直線飆升啊,舉起手邊的杯子,就往門口砸了過去。


    劈裏啪啦,杯子砸到李長青的肩膀,他也沒敢反抗,依舊彎著腰賠笑,女人的力氣能有多大?何況他慣會伏低做小。


    杯子又順著他的肩膀,掉落在地板上,碎了一地,散落在他腳邊,在燈光的映襯下,閃爍刺眼。


    他被秦雲說出來的話震驚地僵在那,大腦有一瞬間的遲鈍。


    李靜不是說那個姑娘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麽!怎麽和陸氏扯上關係了?


    還把秦雲這女閻王給弄來了!這死丫頭,整死她算了!操他媽的!


    “秦總說的是,秦總說的是,我已經在家教訓過她了,一定保證她不會再犯錯了,明天我就帶著小女上門和那位同學賠禮道歉。”


    李長青的頭都快低到塵埃裏了,態度好得不得了,然而暗地裏把牙都快咬碎了。


    “李總說笑了,要是凡事都是教訓和道歉這麽簡單,那令媛也不會犯下這樣兒的錯誤了。”


    陸方笑著在後麵補刀。


    “李特助!”


    陸方迴頭依舊是那副溫和的嗓子喊了一聲,便坐在那裏等著了。


    “吳警官,這裏是李靜同學篡改向奈奈高考誌願的證據,包括ip地址以及電腦登錄係統的文件拷貝證據都在這裏了,還有相關視頻監控證據,請公正辦案。”


    陸方話音剛落,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李特助上前遞給吳警官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資料夾,麵帶微笑,看起來和陸方的行為風格極為相似,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但說起話來倒也是直擊要害。


    “另外,這一份是李靜同學在學校裏霸淩其他未成年同學的證據以及口供,據不完全統計,有近百餘件......行為極其惡劣,也請吳警官秉公執法,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好的,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嚴肅對待案件,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秦雲和陸方在李特助提交完證據之後就起身了,倒也沒再多說什麽,隻陸方隻笑著看著李長青叮囑了一句。


    “李總,我看還是讓警官秉公執法吧?要不然牽扯出來更多的不合規,那就不好了,你說呢?”


    這句話簡直把李長青嚇得臉色慘白,隻能唯唯諾諾地點頭。


    李長青送走陸氏夫婦之後,在門口偶遇了被她母親帶過來的李靜,她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也沒了平日裏傲氣淩人的樣子。


    “爸,我不想坐牢,爸,救救我!”


    她掙紮著撲向李長青,懇求他,哪知,李長青一巴掌將她扇得頭昏眼花,直接跌倒在地上。


    李靜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腦還處於一瞬間的空白。


    “爸?”


    她輕聲叫了一聲,滿是不確定。


    “你他媽的不是說那姑娘隻是個普通人家的麽?你他媽的還敢跟老子撒謊,老子不打死你!”


    說著,三兩步上前,又是一個巴掌唿在她的臉上,李靜頓時耳鳴發暈,兩邊臉頰都紅腫了起來。


    “唉,你打她幹什麽啊!你鬆開!”


    李靜的母親衝上來,推搡李長青,她的年紀也不算小了,生李靜的時候,就已經比一般的人年齡大,此時,再加上身體肥胖的原因,使不上力,也被李長青一把推倒在地。


    “賤人,要你有什麽用,連個孩子都養不明白!你能幹明白什麽!”


    李長青揚長而去,這對母女,現在是一點用都沒有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在外麵已經有了一個兩歲的兒子,是他的貼身秘書生的。


    而他,早就打算不管他們了,要不是差在離婚會分割家產,他早就把那黃婆娘掃地出門了。


    李靜的母親癱坐在地上,看著李長青遠去的身影,眼淚默默流下,整個人都透露著無力和疲憊,滿目滄桑。


    曾經,她不是這樣的。


    她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活得瀟灑恣意,一次聚會結識了和朋友一起來的李長青,他長得不是特別出挑,但勝在會說也肯幹,輕而易舉得到了她的芳心,她不顧家裏反對嫁給了他。


    她爸媽隻有她一個女兒,無奈,最終也隻能妥協。


    後來家道中落,而他的事業卻一度攀升,眾人都笑她好福氣,娘家不行了,夫家又起來了,這輩子都是富貴人家的命。


    可誰都不知道,這個家裏的一切都不由她做主,前兩年她父親得癌症,需要一把錢去治療,她去求李長青,求求他曾經看在她爸爸在剛結婚的時候不停地幫扶他的份上,給他拿點錢去治病。


    他卻說,公司還要投資,沒有多餘的錢......


    哪能沒有呢?他平時去趟酒吧都要幾萬地消費,怎麽會沒有呢?


    最後還是她把自己婚前家裏給買的首飾都去賣了二手,這才湊夠了錢,可是一切都晚了......錢湊夠了,人......沒了。


    那一刻她就死了心,也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麵目,她的女兒也怪她......


    怪她不能留住爸爸的心,怪她不年輕貌美......


    生活不過這般罷了。


    案件的審理需要過程,哪怕是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半個月後,陸轍接到了家裏的電話,知道了最終的審判結果。


    “奈奈,李靜的審判結果你要不要知道?今天上午已經公示了。”


    向奈奈正在廚房做飯,陸轍從她身後抱住她,將她整個人擁在懷裏,彎腰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嗅了嗅,真香。


    “不要了,事情過去了,怎麽樣都是她應得的。”


    向奈奈迴頭親吻陸轍的鼻子,他高挺的鼻梁格外突出,像座小山峰挺立著,骨骼清晰。


    “嗯,不讓她影響我們快樂的時間!”


    他笑著掰過她的頭,不讓她離開,慢慢加深。


    直到鍋裏的菜差點糊了,向奈奈才從陸轍懷裏掙脫,差點又不能吃了......


    她最近抗拒美色的能力越來越差了......之前還是陸轍勾她,現在陸轍哪怕什麽都不做,隻站在她旁邊,她就忍不住湊上前去,聞聞他,貼貼他。


    對此,陸轍可太開心了,欣喜於她的改變,並表示可以程度再加深點。


    最好看見他就想......


    李靜被判了有期徒刑五年,五年的大好時光,最美好的大學生活,她要在監獄裏度過了,等她出來,所有人都會有自己新的人生,而她,還要從頭再來。


    看,不要著急,每個人終將會得到屬於自己的審判,時間,最終會給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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