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上課吧,我不去了。”


    陸轍看廖漱玉走了,又從兜裏掏出來一根煙點上,猩紅的火光在煙頭燃起,眉頭緊皺,煙霧從口中緩緩吐出,他特碼的真不知道廖漱玉那個女的剛才發什麽瘋。


    廖漱玉來這裏本來就是他沒想到的,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上學的時候她去了臨近的城市,結果突然出現在這裏......況且在陸轍的眼中,他和廖漱玉根本就算不上熟悉。


    他這個性子怎麽可能從小和女孩子玩?搞笑。


    廖爺爺雖然總開玩笑說等陸轍長大了之後和他爺爺結親家,但這都是什麽年代了,誰都沒把他的話當迴事。


    況且,他他媽的覺得廖漱玉根本就不是女的......那尼瑪是個性格比他還強勢的祖宗,反正他不喜歡。


    沉思間,他想起來剛才向奈奈那副倔強的樣子。


    又狠狠吸了一口煙,眼睛似乎是被煙霧嗆得不自覺就有些紅,如果這樣能讓她早點死心的話,那就讓她誤會吧,把錯全推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她恨起來他,就不會影響她的學習和生活,難受地傷神了......


    他前段時間和許哲他們在網吧,聽許哲說了向奈奈的狀態特別不好,說成績一滑再滑,當時心疼地他差點沒忍住去找她,可又想起宋玉成說的話,好像真的被他說中,他真的怕影響到她,真的怕蒙蔽她看世界的雙眼。


    陸轍從未想過自己會這般懦弱,這般膽怯,他怕失去她,可他更怕她以後悲傷,怪他怨他,他希望向奈奈的未來一片光明,前途磊落,哪怕沒有他......


    想到這裏,他真的感覺自己的心要碎成一小塊一小塊了,那感覺怎麽形容呢?萬箭穿心大概也不為過吧。


    她的未來沒有他......


    嗬。


    “喂,你去哪,轍哥,我們也去!等等我們!”


    許哲和李濤從後麵跑過來,一人摟著他一半的肩膀,看著他嘿嘿笑,隻不過那笑容裏都多了些粉飾太平的痕跡,看起來都沒有很開心的樣子。


    “那去我家喝酒吧!”


    正好他爸媽都出差了,不在家,陸轍現在隻想用什麽東西來麻痹自己,讓自己不那麽清醒,他多希望自己突然得上點兒什麽疾病,或者是有什麽東西能麻痹他的痛覺神經,讓他感受不到心髒鈍鈍的疼痛。


    “好,喝酒!”


    他們點了整整三箱啤酒,又讓人送上來一些吃的,在陸轍家從天亮喝到天黑,又從天黑喝到天蒙蒙亮。


    “轍哥,你和向奈奈怎麽就吵架了呢!多可惜啊!”


    李濤已經神誌不清了,大著舌頭說話,他坐在地上,身後靠著沙發,仰頭眯眼,隻覺得這棚頂的太陽怎麽這麽刺眼......


    喝多了還不忘關心陸轍的感情,也真是好兄弟了,不過,也隻喝多的時候他才能問出口,平常,大小夥子怎麽可能成天嘰嘰歪歪說這些事,他們也怕陸轍難過。


    “對啊,轍哥!你倆怎麽迴事!你管那個宋玉成幹啥,那個傻逼玩應,轍哥,我跟你說,你別相信他,他就是在挑撥離間!你看,你和向奈奈不好了之後,王媛媛都不理我了。”


    許哲說著,委屈地撇嘴,難過得要死,他好不容易才和王媛媛有了很大的進展,這下好,啪一下打迴解放前。


    “轍哥,我好像比我想象的喜歡媛姐,唔唔,怎麽啊,轍哥......可她現在不理我,我給她發信息她也不迴我,轍哥,唔唔唔......”許哲趴在陸轍的肩膀上痛哭。


    “轍哥,我......唔唔,我操他媽的。”


    李濤看許哲哭,他趴在陸轍的另外一個肩膀上忍不住哽咽起來,他眼前突然浮現起一個白嫩嫩的小姑娘,一個跟著他後媽一起到他家裏的女孩子,眼裏的情緒翻湧,痛苦地喝了一瓶又一瓶啤酒。


    陸轍不說話,他們兩個說什麽他也聽不見,隻覺得耳邊一直有人嗡嗡嗡,肩膀也沉的慌,他就那樣呆愣愣地坐著,十分乖巧,不作不鬧,眼神木然地注視著前方。


    許哲和李濤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隻有陸轍還靠在沙發上。


    靜了片刻,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過去。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被掛斷,他再打。


    “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他紅著眼眶,再按,手指用足了力氣,唿吸粗重,他想不明白,怎麽就接不通了呢?


    “嘟嘟嘟......”


    電話被接聽了,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驚喜,拿著手機的手緩緩靠近耳朵,那頭沒有人說話,隻有恍惚的唿吸聲傳來。


    “奈奈,奈奈,我好想你。”


    陸轍拿著電話呢喃,一聲又一聲喊著向奈奈的名字,眼眶通紅,聲音沙啞,他的聲音留戀不舍,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情人說話。


    向奈奈聽著那邊明顯不是很清晰的聲音,啪地掛斷電話,用被子死死捂住眼睛,泣不成聲,渾身抖動著,有時候,你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到聽他的聲音都聽不夠。


    淩晨四點,陸轍看著客廳裏的表,終於不知不覺鬆開了手,把手機扔在地上,人也沉沉睡去。


    他......還是不甘心。


    沒過多久,天空飄雪,鵝毛大雪似乎下了很久,漫天飛舞著棉絮一般大的雪花,冷空氣占了上風,期末考試來了。


    一班的氛圍一如既往地沉悶,大家都在低頭自己學自己的,生怕錯過什麽明天要考的知識點,隻有王媛媛和廖漱玉兩個人手拄下巴,打著哈欠。


    要不是兩人因為向奈奈的事不對付,按照她們這樣的性格,也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廖漱玉看著向奈奈頭也不抬的樣子,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她本以為迴到班級,她肯定是要問上一問的。


    結果她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啊等,等啊等,也沒等到向奈奈迴頭問她一句為什麽,或者是她和陸轍什麽關係?


    廖漱玉撇了撇嘴,這幫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能忍,一個比一個無聊。


    期末考試過後,不出大家所料,又開始了漫長的假期補課時光,但好在假期的時候,上課時間和平時相比,稍有改善,可以晚點上學,早些放學。


    開始補課的第二天,成績出來了,同學們依然把貼成績單的告示欄圍了個水泄不通,王媛媛從外麵踮起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穩,看見第一名的位置上依然貼了照片,是向奈奈!


    “奈奈,奈奈,我看見了,你又考第一了!”


    王媛媛興奮地拍著向奈奈的肩膀,高興的樣子好像是自己拔得頭籌一樣,整個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你在這等等我啊,我去看看我排多少名。”


    說著,把向奈奈扯到一個人不太多的地方,怕一會找不到她。


    向奈奈看著那一群人站著的地方,恍然間想起來曾經的一個下午,她和陸轍站在空無一人的告示欄前麵,夕陽的餘暉照在兩人身上,他們打鬧著去搶被他偷偷從告示欄上摘下來的照片,那一天,坦蕩開闊的走廊裏沒有旁人,他們說話甚至都有迴音。


    不知道那張照片他是否還留著......應該是扔掉了吧。


    還有那天淩晨四點鍾的電話,也仿若是個夢境,睡醒了,夢散了,誰也不曾提及。


    “怎麽樣?”


    向奈奈看著王媛媛蹦蹦跳跳跑迴來,就知道她一定不是倒數第一了,笑著挽起她的手臂。


    “我進步了!倒數第三名!我可太開心了,奈奈!走,我請你吃冰淇淋!”


    說罷,拽著她就狂跑起來,一邊跑一邊笑,向奈奈看出來她是真開心。


    要知道這個成績可是關乎著過年啊,過年能得多少壓歲錢、過年能有多少禮物,心驚膽戰了好幾天,這下,終於卸下心裏的擔子,美滋滋了,心放迴肚子嘍。


    “奈奈,這次可太感謝許哲那個大傻子和陸......”


    說到一半,她卡住了,偷偷瞄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麽反應,打哈哈打了過去,但沒忍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背身過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讓你欠!讓你欠!。


    “可太感謝許哲那個大傻子了,哼,上迴你教我那個辦法果然有用!”


    又想起來王媛媛教許哲學習的事情了,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最後因為向奈奈和陸轍鬧掰了,她也不怎麽理許哲了,但前期的努力沒有白費啊!這迴她不就狠狠把許哲踩在腳底下了麽?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很生氣!”


    她鬆開挽著向奈奈的手,雙手抱著胳膊,撅起嘴,不開心地凝視著前方。


    “什麽事?”


    向奈奈迴頭看她,瞧她那可愛的模樣,倒是沒憋住笑,都多大了,還噘嘴,像極了沒要到糖的小朋友。


    “奈奈!那個廖漱玉她竟然排在我前麵!我真的不開心。”


    “她比你高多少分啊?”向奈奈認真地聽她說,平時她也沒注意廖漱玉學習怎麽樣。


    “一分!就一分!”


    王媛媛氣鼓鼓地跺了跺腳,恨自己真是不爭氣啊!連她都考不過!


    “沒事,就一個選擇題的事!”


    他們幾個雖然是總會比分數,但沒有一個答卷子是看題的,全都是把答題卡上的選擇題塗一下,至於分多分少,全看命了。


    “嗚嗚,可是她上課還不如我認真,她有時候連書都不拿,我至少還拿本書擺在桌麵上!”


    她趴在向奈奈肩膀上嚎叫,真是不公平,下次她也不拿書了!


    “相信我!你下次絕對能超過她!”


    向奈奈拍了拍王媛媛的肩膀安慰她,嘴上卻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覺得王媛媛可愛極了,每次考試成績出來總是興致勃勃地去看成績,要是考得好了,是真開心,但若是考不好,她也是真難過。


    隻不過這種難過的心情並沒有達到一種可以讓她努力奮鬥的動力,她經常研究一些歪門邪道的,比如“兩短一長選最長,兩長一短選最短。”


    再比如全選c,據她所說,她曾經深深研究過最近幾次的各科目考試題,統計了一下選擇題選項,c是最多的!


    從此以後,她蒙題就有了技巧,甚至最離譜的一次,她英語所有選擇題都選了c,結果出乎向奈奈意料,分數竟然出奇的高。


    那個時候向奈奈不禁感歎,果然努力就是有成效的,別管努力的方向是不是正確的,人啊,總得先付出才是!


    從上次向奈奈離開家,一直到現在,她的父母都沒有聯係過她,也不曾出現過,就像是終於甩開了她這個包袱,隻有慶幸和輕鬆。


    家裏也隻有向寶寶時不時在qq上和她聊兩句,偶爾還到她租的房子裏蹭吃蹭喝,感歎著他住的這個房子很好,恨不得搬過來。


    但是向寶寶也隻是嘴上說說,他自然是不可能這樣做。


    首先他媽就不可能會同意,他甚至都沒和他媽提他去找他姐的事,他姐在家裏什麽待遇他也是看見了的,雖然他爸媽對自己很好,但對他姐確實不怎麽樣。


    他也不想他姐受苦,而且他都這麽大了,雖然還沒達到絕對成熟,但該懂的也都懂了。


    呂藝有的時候還會當著向寶寶的麵說向奈奈這、那,向寶寶不願意聽,也沒忍著,每次也都是讓他媽閉嘴,煩得不行,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自然是親近的,誰也不想聽這些磨嘰來磨嘰去的家長裏短。


    而且從客觀角度來講,他是真覺得他媽有些過分的,所以當向奈奈獨自一人生活在外麵,還住著這麽好的房子的時候,向寶寶是打心底為他姐高興的。


    他姐終於從他家逃出來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而且!她看起來真的很輕鬆,再也沒有在家裏時那種壓抑、低迷的感覺了。


    這下也不用放學之後做家務、做飯、擦地拖地、幹一大家子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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