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雖然是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的代理所長,但畢竟是正所長。協助傅斯年的鄭天挺,平日裏主持日常工作,職務則是副所長。這正所長姓傅,副所長姓鄭,還是有些麻煩的。


    一次,有人有事找所長。工作人員把他帶到傅斯年這裏,對來人介紹說,這是我們的傅所長。來人以為傅斯年是副所長,就說自己是要找正所長的。傅斯年以為,人家要找鄭天挺鄭所長,就讓工作人員帶來人去找鄭天挺。


    不一會,人又被工作人員帶了迴來。辦完事後,那個人嘟囔了一句:“怎麽這麽巧?正所長是傅所長,副所長是鄭所長。”


    此後,為了減少麻煩,有人來辦事,接待人員總是先問:“你找傅所長還是鄭所長?傅所長是正所長,鄭所長是副所長……”


    這樣一來,又常把來辦事的人搞得發懵,隻好詳加解釋一番。


    不過,傅斯年和鄭天挺,一個正所長一個副所長之間的合作,倒是十分默契也十分的愉快。兩個人,也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


    毫無疑問,這時候的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能夠取得那麽驕人的成績。和這兩個人的精誠合作密不可分。


    鄭天挺(1899年8月9日-1981年12月20日),原名慶甡,字毅生,入大學後改名天挺,筆名攫日。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七月初四日(8月9日),鄭天挺生於北京。其父鄭叔忱,光緒十六年(1890年)進士,曆任順天鄉試同考官、翰林院侍讀、奉天學政、京師大學堂提調等職。母陸嘉坤,任天津北洋高等女學堂總教習。


    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鄭天挺8歲的時候入北京閩學堂讀書,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改入江蘇學堂。


    宣統元年(1909年),鄭天挺入閩學堂高小部,宣統三年(1911年)入順天高等學堂一年級,民國元年(1912年)考入北京高等師範學校附屬中學。


    民國六年(1917年),鄭天挺考入北京大學本科國文門,期間積極參加了五四運動。民國九年(1920年)鄭天挺在北京大學畢業。不久被聘為廈門大學國文教授。民國十年(1921年)春,任廈門大學文史地科教師兼圖書部主任。同年夏,辭職返京考取北京大學研究所國學門研究生,專研古文字學。


    民國十三年(1924年)畢業後,任教於北京大學、浙江大學。抗日戰爭爆發後任西南聯合大學教授、總務長,北京大學教授、文科研究所副所長。


    抗戰勝利後,鄭天挺仍任北大曆史係教授,還任北大文科研究所明清史料整理室主任,負責主持北大所藏的明清檔案整理工作。


    1949年1月,鄭天挺多次參加傅作義召開的會議,唿籲和平。同年5月,文管會接收北大,鄭天挺為校務委員會委員、副校長,兼史學係主任。


    1952年院係調整,鄭天挺調任南開大學曆史係教授,先後擔任係主任,中國史研究室主任、副校長。在南開期間,鄭天挺創建明清史研究室,主持校點《明史》。


    1979年,鄭天挺受教育部委托主辦“明清史進修班”,主編《明清史資料》。同時還匯編其文史論著43篇《探微集》,並擔任《中國曆史大辭典》主編工作。


    1980年起,任中國史學會常務理事、主.席.團執行主.席,天津市政.協.會議副.主.席


    曾任中國史學會主.席團執行主.席、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曆史組負責人,中國檔案學會顧問等。是第三、五屆全國人.大.代.表,曾任中國民.主促.進會中央委員等職。


    這是個人品高潔之士,王永興說鄭天挺“品德高尚高士君子”,何炳棣說鄭天挺是“當代完人”。


    傅斯年等人在抗戰的艱苦條件下,在大後方重新恢複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目標明確,就是要恢複和堅持因戰爭而中斷的教育和學術研究,為國家培養和儲備人才,延續文化和學統。


    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恢複和發展的實踐表明,傅斯年等人的目標是達成了的。


    中央史語所在李莊,進行的則是艱苦卓絕的文化抗戰。


    前麵,我們介紹了董作賓的甲骨學巨著《殷曆譜》,如何在李莊橫空出世。也介紹了到李莊後,芮逸夫與胡慶鈞到川南敘永進行苗族考察及其成果。


    同樣,在板栗坳的農舍裏,曆史組勞幹沉浸在故紙堆中,默默工作了三四年,最後獨立完成了居延漢簡的全部整理和考釋。


    居延漢簡是居延烽燧遺址中出土的簡牘,時代約自西漢武帝末年(公元前1世紀初)至東漢中葉(公元2世紀初)。居延漢簡反映出的內容非常豐富,它不僅真實記錄了居延地區的原始屯戍活動和興衰曆史,而且還保留了從西漢中期到東漢初年的重要檔案和文獻資料,涉及到整個漢代社會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科技、法律、哲學、宗教和民族等多領域的實際情況,具有極高的科學、曆史與文物價值,對曆史研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勞幹還發表了二十多篇居延漢簡的研究論文。1943年至1944年兩年間,他的《居延漢簡考釋?釋文之部》和《居延漢簡考釋?考證之部》兩部巨著相繼在李莊石印出來。居延漢簡研究是國際漢學界矚目的重大科研課題。


    李霖燦寫出了《麽些象形文字字典》和《麽些標音文字字典》。


    李光濤醉心於明清檔案的整理,治史重細節考證。他和王崇武等整理的內閣大庫檔案及《明實錄》,隻是因缺少印刷條件未及刊印。後人有評價,明清檔案整理是建立新史學的奠基石。


    語言組一到李莊,就製定了“將中國語史、現代方言、西南土語等全部作科學的整理”的工作宗旨。他們的研究,對於重建中國現代語言學,對於在國際語言學界的話語權,對於語言學與人類學、人類社會文化史的溝通等方麵都具有開創性意義。


    板栗坳沒有聽音室和聽音設備,但李方桂仍堅持“非漢語語言學”研究。他每月召集年輕的研究人員練習記音,告誡學生,“記音的技巧和準確性是語言研究的基礎”。


    他帶著學生和助手,冒著生命危險到雲南、貴州進行了漢語方言、傣語、壯語、藏語等調查。


    董同龢、馬學良、張琨等一批年輕語言學者,就是在李方桂的指導下成長起來的。


    董同龢到李莊剛好三十來歲,在農舍裏的一張神龕上,他繼續漢語音韻史研究,1944年石印出版了《上古音韻表稿》,修正了著名漢學家高本漢的諸多看法,後不久又一研究成果《漢語音韻學》出版,這部書被稱之為“天書”。


    馬學良畢業於北大文科研究所語言專業,他的《撒尼倮倮語語法》一書在李莊完成﹙現倮倮改稱彝族﹚。這是自二十世紀四十年代語音學傳入我國後,第一部用現代語音學理論,描寫實地語料的少數民族語言學著作,至今仍是學習彝語和彝族文化的重要資料。


    1941年至1943年,考古組在吳金鼎的主持下,對四川彭山漢代崖墓和成都前蜀王建墓進行清理發掘,為漢代和五代十國時間的考古研究,為中國考古史續寫下了新的篇章。


    李濟在李莊寫成《殷墟器物甲編:陶器》、《李濟考古學論文集》、《中國民族的起源》等中英文著作。梁思永、董作賓合著的中國第一本大型田野報告《城子崖》,在李莊石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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