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憂不認識這個地方,四周看了看,沒發現武圩,於是四處走了走,在馬路邊上看到傻站著的武圩。


    她心說這個陣法不智能啊,不是說讓她看看為什麽要改變這個世界嗎?怎麽還要她主動來找人呢?


    這個時候武圩應該是剛到這個世界,穿著道袍茫然地站在路邊,看著汽車唿來唿去,行人手裏拿著一個小方塊,走路也不忘看著。


    嘶——從這個視角一看,那些一直低著頭走路的人確實有點像奇行種了。


    南無憂看著武圩格格不入的這一幕,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麽他想把這個世界變得和修真界一樣了。


    他和南無憂不同,他就是一個完全誤入的外人,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不理解的,都在排斥他。


    或許這位在修真界叱吒風雲的大師,來到這樣一個新環境,實力一夜迴到解放前,也會恐慌的吧。


    武圩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站了好久。


    南無憂湊到他麵前他也沒什麽反應,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個幻境裏的人看不到她。


    看來是神魂入陣。


    南無憂陪著他站了一會,終於有人注意到他了。


    是一個穿著鬆垮的舊衣服的女生,頭發有些枯黃,臉色陰沉沉的,看著有點眼熟。


    女生瞥了武圩一眼,走過去了。但是好像於心不忍,又迴了頭:“你在等人?”


    這聲音一出,南無憂把她認出來了,居然是蘇綰綰!


    這個蘇綰綰比她認識的那個蘇綰綰矮了一截。整個人的氣質陰鬱很多,就連聲音都變得尖銳,好像吃了很多苦頭。


    難道是在沒有武圩的幹預下,蘇綰綰報錯被蘇家發現後把蘇綰綰遺棄了?


    武圩看到有人向自己搭話,和藹地問:“小友可知這裏是哪?”


    蘇綰綰看傻子一樣看他,嘲諷道:“這裏是青市。你不會也要學網上那些人一樣說自己穿越了,要五百塊錢迴家吧?”


    武圩茫然:“青市?網上?五百塊錢……?”


    蘇綰綰這下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好在武圩沒糾結很久:“那你知道鏡城,望月宗該往哪個方向去嗎?”


    蘇綰綰荒謬一笑:“望月宗?什麽玩意?”


    兩人雞同鴨講了半天,直到武圩布了個風陣,讓蘇綰綰見識了一下隨手造風,她才沉默。


    她終於意識到,這人說的是真的!


    但她也不知道這個望月宗該怎麽去。


    她甚至不知道那個修真界該怎麽去。


    蘇綰綰看著武圩一大把年紀,站在路邊跟個流浪小狗一樣,深深歎了口氣,臉色更加陰鬱了。


    “你先住我家。”


    武圩乖乖跟著她走。


    走過一個商場,蘇綰綰朝那門口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南無憂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又是幾個眼熟的人。


    是一家四口,母父帶著一女一兒,親親熱熱地在逛街。


    女孩是這個世界的南無憂!


    南無憂笑得很開心,和蘇百戰打打鬧鬧,肆意地撒嬌。


    武圩自然也注意到了,貼心地問:“你認識她們?”


    但是蘇綰綰竟搖了搖頭:“不認識,隻是以前見過。”


    南無憂摸不準她是真的不認識還是裝的不認識,但是蘇家人一眼都沒注意到她,想來應該是不認識的。


    所以……兩家孩子被抱換也有武圩的手筆?


    蘇綰綰盯了一會才繼續走。


    武圩在這段時間裏一直在觀察蘇家人,見蘇綰綰繼續走才跟上。


    兩人一直到蘇綰綰的家都沒有再說話。


    這裏應該是蘇綰綰租的房子,位置很偏,房子很老,外麵的牆皮早就開裂斑駁了。


    老房子也沒有什麽綠化,一幢幢樓擠在一起,很壓抑。


    樓道裏垃圾亂堆也沒人管,地上黑一塊灰一塊髒的無處下腳。


    路過的人顯然都認識蘇綰綰,都滿臉嫌棄地繞著她走。


    武圩把一切看在眼裏。


    蘇綰綰熟練地在垃圾堆裏繞來繞去,上了三樓,打開門,裏麵還住了兩戶人。


    開著房間門另外兩戶人看到她,表情立刻微妙起來,看到她身後的武圩更是互相看了兩眼,眼神逐漸變得輕蔑,毫不掩飾對她的惡意。


    他們也不說話,就盯著她看,一直到她帶武圩進了門,直接把門鎖了,門外才漸漸開始說話。


    武圩看了門一眼:“他們為什麽這樣看你?”


    蘇綰綰嗤笑一聲,像是挑釁一樣看著他:“因為我是人販子的女兒。”


    這個時候的蘇綰綰渾身帶刺,就像沒有被溫柔對待過一樣,隻能從他人的冷言冷語中撿到一些嘲諷扔迴去,以此來保護自己。


    但即使渾身帶刺,她也還是把武圩帶迴了家。


    武圩皺起眉頭仔細思索了一會,然後突然放鬆起來:“這不對,你父母品行有錯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呢?如此對待一個孩子,這個世界啊……”


    南無憂一個機靈:大概是這個時候,武圩就想著要改造這個世界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幾天武圩開始教蘇綰綰修煉。


    她白天出去打零工,晚上迴來跟著武圩修煉心法。


    武圩讓她試著報複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被她拒絕,她說她不想去陪她爸媽。


    武圩雖然有點不滿,但沒說什麽。


    然後每天武圩出去做好人好事,傳播修煉之法,蘇綰綰繼續出去打零工。


    不知道是因為修煉,還是有了一個人接納她理解她,還一直陪著她,蘇綰綰的心態平和了許多,也注意到她人對自己的善意了。


    比如雖然嫌棄她媽爸是人販子,但還是麵前低價給她租房的房東,還有雖然嘴碎說過她壞話,但是在她來月經的時候會給她借衛生巾給她倒熱水的同事……


    過了一段時間,武圩不再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能自如地在這個世界生活了。


    但因為每天都是和遭人害或者要害人的人打交道,他對這個世界的不滿愈發深重。


    他受人追捧,恢複了大師的派頭,變得衣冠楚楚,比蘇綰綰像人多了。


    他倒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武圩和蘇綰綰提過,希望收她為徒,讓她跟著自己出去闖蕩,一起傳播修真界的美好。


    蘇綰綰拒絕了,她不敢做這種引人注目的事,聽著像是最後要去和她媽爸作伴。


    而且她對武圩的觀念不敢苟同,她試圖和武圩解釋過這個世界的法律有其道理。


    但是武圩認為她眼界不夠開闊,太拘泥於規則。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武圩給她留了一大堆錢離開。


    蘇綰綰沉默地在床邊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就拿了錢,也離開了。


    好景不長,武圩到處散播修煉之法的事情,被特殊事務辦理處的人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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