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了,先去買票吧。”阮瀾燭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走到了售票的窗口。


    “售票員還在嗎?”淩久時抬手敲了敲窗口,飄起了大量的灰塵讓淩久時後退了兩步。


    “要幾張?”售票員的態度高冷。


    “三張。”淩久時揮手將空氣中的灰塵散開。


    “給。”售票員遞出了三張泛黃的紙票。


    淩久時接過票,票據已經模糊不清,但上麵能看到一個清晰的紅印章。


    “為什麽上一次沒有發現這裏有個售票員呢?”在去研究所的路上,莊如皎問道。


    “可能是有人發現了,但沒有說。”淩久時看著手中的票,票據陳舊,已經看不清上麵的字跡。


    “就是不知道拿到票後會和之前有什麽不一樣。”阮瀾燭放慢腳步,“濃霧好像散了一些。”


    “有嗎?”淩久時停下腳步向遠處的濃霧看去,“好像是淡了一些。”


    “先去研究所看看吧。”阮瀾燭拉住淩久時的手腕,帶著他往前走。


    研究所的路上,宋芽芽正在找人。


    “慕窈!慕窈!”宋芽芽看見淩久時三人連忙跑過來問道:“你們看到慕窈了嗎?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


    “沒有,她不見了?”莊如皎擋在淩久時和阮瀾燭麵前,接住了宋芽芽伸出來的手。


    “我們剛才在那邊,她說要去方便一下,結果好久都沒有迴來,我已經找了半天了。”宋芽芽指著她來時方向的一處高牆,“那裏是監獄,那裏麵很大很黑,我喊了好久她都不出來,我太害怕了就跑出來了。”


    宋芽芽說完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了,說不定她現在還在找你呢,你迴去看看。”莊如皎皺著眉想要將蹲在地上的宋芽芽拉起來。


    “你們陪我去吧,嗚嗚嗚,我一個人害怕。”宋芽芽臉上全是眼淚,帶著急切懇求道。


    “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莊如皎想要拒絕。


    “不行!”宋芽芽情緒突然激動,打斷了莊如皎的話,看著莊如皎三人皺眉後連忙解釋:“我不是,對不起,我太著急了,求求你們陪我去找找吧,慕窈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莊如皎迴頭看了眼阮瀾燭,阮瀾燭臉上的神情不變。


    “這個……”莊如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決定。


    “她和你是什麽關係?”淩久時出聲問道。


    “她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是一個寢室的。”宋芽芽抽噎著,“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們現在還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那就陪你去找一下吧,不過如果她真的失蹤了,那麽八成已經是遇害了。”阮瀾燭的聲音清冷,身上的氣勢讓宋芽芽退後了兩步。


    “我……我知道,如果沒有找到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宋芽芽抬眼看著阮瀾燭,然後躲到了莊如皎的身後。


    阮瀾燭:“帶路吧。”


    “好,你們跟我來。”宋芽芽說著想要拉著莊如皎的胳膊。


    “你在前麵帶路就好。”莊如皎笑著往後退了一步,“快點兒吧,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


    “好。”宋芽芽在前麵走著表情緊張。


    阮瀾燭在淩久時的後背用手指寫了個跑字,淩久時輕輕點頭,兩個人盯著走在前麵的宋芽芽和莊如皎。


    宋芽芽感知到身後的目光,身體僵硬了起來,神情猶豫。


    拐角處,阮瀾燭冷笑了一聲。


    “怎……怎麽了?”宋芽芽停下緊張地看著阮瀾燭。


    “你確定你的朋友真的不見了嗎?”阮瀾燭的聲音很輕,但在宋芽芽聽來猶如重拳砸在心裏。


    “當……當然。”宋芽芽的眼神閃爍。


    “那就不用找了,這麽久你的朋友肯定遇害了。”阮瀾燭看了眼手表後抬眸說:“你應該有注意到島上的時間流速吧。”


    “不……不會的,就算時間流速快,我們……”宋芽芽想要說時間流速對他們並沒有什麽影響,但阮瀾燭和淩久時的眼神讓她的話說不出來。


    “我們不可能在島上待太久,就不陪你們浪費時間了。”阮瀾燭說完拉著淩久時去往研究所,“夏茹蓓,你要是想幫她就陪她走一趟。”


    “我這個人最沒有善心了,我跟著你們走。”莊如皎跺了下腳,小跑追了上去,沒有管身後的宋芽芽。


    宋芽芽身體一軟臉色變白蹲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地上。


    “芽芽!”慕窈跑了過來,“他們走了?”


    “嗯,他們應該知道了。”宋芽芽抽泣著,“我……”


    “沒事兒,我們跟上他們,有什麽重要發現我們和她說。”慕窈扶起宋芽芽,“那個人很厲害,還是l組織的重要成員,我們這次表現好說不定就可以加入他們了,以後過門生存的機率會大一些。”


    “可是……我們是在害人啊。”宋芽芽吸了吸鼻子,“我們還是不要這樣做。”


    “芽芽!我們現在重要的是什麽?是活下去!我們不害他們,他們也會被門裏的怪物殺死,我不想死!”慕窈聲音尖銳,眼神裏帶了些瘋狂。


    “可是……可是他們是……”宋芽芽看著慕窈的眼神,抓著她的手臂關切地說:“我們隻要不觸犯盡力條件就不會死,慕窈,你不能這麽偏執。”


    “偏執?”慕窈拍掉宋芽芽的手,激動地說:“我隻是想我們兩個人活下去,其他人又和我有什麽關係!芽芽,生死麵前我們必須自私!”說完後又放緩語氣抓著她的肩膀,“芽芽,我們得活著,我們還有家人。”


    “可是……”


    “可是什麽?宋芽芽,你想想你的父母,他們隻有你一個女兒!”慕窈眉頭皺了起來,麵色慍怒。


    “對不起……慕窈,謝謝你為我著想,我們先不要害人好不好,我們就跟著他們,說不定他們會找到鑰匙和門。”宋芽芽看著慕窈的臉色,想著她也是為了自己考慮,不過剛才阮瀾燭的眼神讓宋芽芽覺得如果害了他們可能會被他們殺掉。


    “好,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慕窈放緩聲音,宋芽芽指了個方向後,慕窈連忙拉著她說:“咱們快跟上去吧。”


    淩久時三個人已經進到了研究所裏。


    陰冷的走廊走進去後莊如皎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怎麽感覺比上次冷了一些。”


    “確實。”淩久時撫摸著手腕上的珠串,感受著珠串散發的溫熱。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鋼門,時光的流逝讓本該有亮澤的鋼門蒙上了一層灰。


    三個人走過,滿是地麵的灰塵留下了一個個腳印。


    一間實驗室裏,這裏居然堆滿了各種罐頭和淡水,而且實驗室的操作台很幹淨。


    “好像有人在這裏一樣。”淩久時看著自己的指尖,剛剛摸過操作台的指尖上沒有半點灰塵。


    “這些罐頭也很幹淨,雖然日期久遠,但並不影響食用。”阮瀾燭拿起一個肉罐頭,上麵的生產日期是二十六年前。


    (罐頭這類食品的保質期比較長,但並不是真正可以做到幾十年不壞,隻是說在極端環境下罐頭還能吃,不至於讓人餓死,但會不會死於病菌就看自身了。)


    “這是在做的實驗數據。”莊如皎打開一本文件夾,“還真是人體實驗啊!”


    “這個叫li的人……”阮瀾燭將文件夾拿在手裏,仔細地翻看著。


    “怎麽了?”淩久時也湊過去看著文件夾中的實驗內容。


    阮瀾燭:“他的字跡很像那個筆記本的主人。”


    “不會吧?一個英文簽名就能看出來嗎?”莊如皎驚訝地看著阮瀾燭,又對著淩久時說:“還是把筆記本拿出來再看看。”


    “不用。”阮瀾燭看著淩久時笑著問:“淩淩,你覺得呢?”


    “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眼睛。”淩久時也不管阮瀾燭是如何確定的,繼續看著文件夾中的實驗內容。


    阮瀾燭勾起唇角,“還是淩淩好。”


    “還是淩淩好~”莊如皎學著阮瀾燭的語調重複了一句。


    “嗯?”阮瀾燭挑眉看著莊如皎,“要不你去別的地方看看?”


    “不了,你們就當我不存在。”莊如皎還是很惜命的,連忙擺手去別的地方查看。


    淩久時低頭笑了一下,“行了,這文件夾先帶著吧。”


    說完邁著長腿出了這間實驗室。


    和這間實驗室相鄰的是一間小型的冷凍間,裏麵的溫度很低,站在門口就能感覺到冷氣的涼意。


    “這裏麵咱們之前看過,裏麵都是一些玻璃碎片。”淩久時用力推開厚重的鐵門,“咦?這次的門怎麽這麽重?”


    “因為裏麵的東西不一樣了。”阮瀾燭站在門的縫隙往裏看,然後幫著淩久時用力地推開沉重的鐵門。


    門內的冷空氣撲麵而來,夾帶著腐爛的氣味。


    “唔……”三個人捂住口鼻向後退去,覺得味道依舊刺鼻隻好跑出了研究所。


    “那裏麵都是些什麽啊?怎麽這個味道!”莊如皎強忍著胃中的不適感,但那股味道仿佛一直在鼻尖縈繞,跑到牆角吐了起來。


    “都是一些人體組織。”阮瀾燭皺著眉頭,看著淩久時問:“你怎麽樣?”


    “還好。”淩久時揉了揉鼻子,從兜裏掏出了一顆薄荷糖塞進自己嘴裏,口鼻尖濃烈的腐朽味道瞬間被薄荷的清新衝散,“這味道一時半會兒應該散不掉。”


    “去樓上看看吧。”阮瀾燭拍了拍淩久時的後背,指著靠牆的位置說:“咱們爬上去。”


    “那她怎麽辦?”淩久時指著還在牆角吐的莊如皎問道。


    “讓她在這兒守著吧,說不定一會兒有人來呢。”阮瀾燭活動了下手腕,走到靠牆的地方試了一下牆體的結實度,“沒問題。”


    說完退後幾步助跑,靈巧地抓住牆體的凸出處,翻身跳上了二樓的平台,隨即伸出手對著淩久時說:“我拉你上來。”


    “好。”淩久時跑過去跳起來抓住阮瀾燭的手,被他輕鬆的拉了上去。


    “夏茹蓓,你在門口等著。”阮瀾燭衝著樓下喊了一聲,拍掉身上的灰塵從早已破碎的窗戶跳了進去。


    二樓的牆壁上到處是血跡,走廊裏麵還有幾具屍骨。


    “看來拿到票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淩久時疑惑,“為什麽上一次沒有發現那個售票的呢?”


    “楊龍。”阮瀾燭吐出一個名字,“他可能不是跟著我們去的。”


    “有道理,但我覺得他可能沒有拿到票。”淩久時覺得楊龍之前的行為好像在阻止三個人拿到票。


    “可能。”阮瀾燭皺著眉,樓上依舊充斥著腐朽的臭味,不過對比樓下淡了許多。


    二樓全是辦公室,木門已經變成了黑色的框架掛在牆上。


    走進最近的一間辦公室,室內陳設很簡單,木桌和木質的書架都已經散架,紙質文件都已泛黃隨意的散落在地上。


    兩個人又檢查了一番,然後在一間比較大的辦公室中發現了一個已經鏽跡斑斑的保險櫃。


    “鎖眼好像鏽死了。”淩久時試著轉動保險櫃,卻發現根本擰不動。


    “我來吧。”阮瀾燭拉起淩久時讓他往後退,自己抬腳踹在了保險櫃門上。


    “嘭!”


    “咳咳咳……祝盟,你……”淩久時咳嗽了幾聲,空氣中的鐵鏽碎片和灰塵慢慢落到了地上。


    “那個……抱歉。”阮瀾燭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保險櫃被鏽腐蝕變得脆弱,阮瀾燭那一腳將保險櫃踹得四分五裂,保險櫃後麵的鐵板變了形。


    “沒事兒,保險櫃後麵好像有東西。”淩久時指了指保險櫃後麵。


    阮瀾燭走到保險櫃前蹲下來,伸出手將已經裂開變形的鐵皮扯了下來。


    隻見保險櫃後麵透出了一絲亮光。


    “淩淩,你往後退。”阮瀾燭擺手讓淩久時退後一些,然後站起身在保險櫃已經變形的鐵板上踹了幾腳。


    嘭嘭的聲音不斷響起,灰塵和鐵鏽到處亂飛。


    “祝盟!踹邊上。”淩久時捂著口鼻提醒道。


    莊如皎聽著樓裏傳來的聲音,想要衝進樓裏。


    “小姐姐,他們在裏麵?”慕窈突然出現拉住了莊如皎的胳膊。


    “她找到你了?”莊如皎看著慕窈,眼神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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