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是嚇你的。”宮九朗摟著周潔安慰,然後看著阮瀾燭的眼神中帶了些責備說:“小潔的膽子小,你就別再嚇她了。”


    “我嚇她做什麽,我隻是在說事實,她要是連事實都不能接受,最好是在船上好好待著。”阮瀾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然後轉頭對著淩久時說:“淩淩,在船上待著雖然沒有風險,但……”


    阮瀾燭特意停頓了一下,淩久時懶得給他捧哏,但有人捧啊。


    “但什麽?”宋芽芽出聲問道。


    “沒什麽,不會有人覺得待在船上就會平安無事吧?消極遊戲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阮瀾燭輕蔑地笑了一下。


    “那還是……”宋芽芽猶豫了起來。


    阮瀾燭可不管這些人會怎麽想,長腿一邁離開了碼頭。


    淩久時和莊如皎走在他身後,整座島很安靜,建築殘破不堪到處是廢墟。


    “這裏經曆了什麽?”莊如皎看向周圍,島上枯草叢生,枯黃的枝葉頑強地存活著。


    “反正不是什麽好事情。”淩久時快走兩步和阮瀾燭並肩而行,“我們在島上轉一圈兒吧。”


    “嗯。”阮瀾燭皺著眉,空氣中散發的味道不是很好。


    走了十幾分鍾後,一棟建築引起了三個人的注意。


    那是一棟三層小樓,門前的大門口隻剩下一扇鐵門掛在牆上,院子裏的幾棵樹木已然成為枯木,一邊的牆上掛著一個鐵皮牌子,不過牌子上字已經變得斑駁,但依稀能看出生物、研究等字。


    空氣中帶有鐵鏽和血腥的複雜氣味,幾扇窗戶空洞洞的,窗頁殘破地掛在半空,一陣風吹過響起吱呀吱呀的聲音,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


    “咱們要進去嗎?這裏感覺隨時會坍塌啊。”莊如皎看著眼前的危樓,總有一種這座樓會吃人的感覺。


    “這研究所不會又是搞人體實驗的吧?”淩久時皺著眉,沒有迴答莊如皎的問題而是看向阮瀾燭問道。


    “管它是不是,目前看來我們要搞清楚研究所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阮瀾燭抿著唇,壓低聲音說道。


    “不會一會兒我們還能看見解剖屍體吧?”莊如皎光是想想都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生物研究所,你覺得會沒有屍體嗎?”阮瀾燭的聲音中帶了些調侃。


    “那我就在你們身後走吧。”莊如皎默默地走到了淩久時和阮瀾燭的身後。


    “怕什麽?之前在門裏你應該都見過了吧?”阮瀾燭有些嫌棄地看著莊如皎,“走在後麵就看不到了?”


    “好了,讓她走在後麵吧。”淩久時往前推了推阮瀾燭,迴頭對著莊如皎說:“這個研究所荒廢很久了,應該不會有太過於血腥的場麵。”


    就算有血腥的場景可能也變成幹屍了,淩久時在心裏腹誹著。


    “也對。”莊如皎點了點頭,笑著說:“還是你有人情味兒,不像某些人隻知道欺負嚇人。”


    “淩淩,這是門內世界。”阮瀾燭迴頭,臉上帶著無辜說:“我隻是給某些人講清楚可能發生的事,而不是一定發生的事,我這叫善意的提醒,我可不想某些人害怕的尖叫引來不該來的人。”


    “哼!瞧不起誰呢!我隻是看到那種場麵會不舒服而已,並不是怕。”莊如皎冷哼一聲,“就算來了不該來的人本姑娘也沒在怕的。”


    說完莊如皎氣唿唿地往前走。


    “你刺激她幹嘛?”淩久時微微皺眉,“她就一個小姑娘,你怎麽總和她過不去?”


    “淩淩,你冤枉我。”阮瀾燭故作傷心,指著莊如皎的背影說:“我這是激勵她,你看她現在哪還有害怕的樣子。”


    “話說她怎麽和蒙鈺一樣啊,都挺吃你這套的。”淩久時無奈地走進了研究所。


    “那你吃不吃我這套?”阮瀾燭突然拉住淩久時的手腕,讓他麵對著自己。


    “你覺得呢?”淩久時翻了個白眼,這人怎麽總是能夠在緊張的環境中皮上這麽一下。


    “我覺得你不吃,不然……”阮瀾燭眼神帶著笑意,“不然,你怎麽不早點兒……”


    “你們兩個站在那裏幹什麽?”莊如皎走了一會兒,迴頭發現兩個人沒有跟上,連忙跑出來結果發現兩個人正在門口拉手調情,阮瀾燭臉上還帶著寵溺的笑容,“兩位大哥,這個時候就不要談情說愛了吧?”


    “不好意思秀到你了,我都忘了,你的蒙哥現在不在身邊。”阮瀾燭挽著淩久時的胳膊,臉上的表情傲嬌又嘚瑟,說完拉著淩久時往裏走。


    “你……”莊如皎深唿吸了幾下,心裏默念再忍忍,等出了門就好了。


    “夏茹蓓,你在那念經呢?快點跟上來,跟丟了我可沒法和你的蒙哥交待。”阮瀾燭和淩久時走進研究所,似乎知道莊如皎沒有跟著迴頭喊了一句。


    “來啦!”莊如皎翻了個白眼應聲。


    “你剛才說不早點兒什麽?”淩久時聽到莊如皎跟上的腳步聲,從包裏拿出手機按亮手電筒問道。


    “不然你怎麽不早點兒上鉤呢。”阮瀾燭唇貼著淩久時的耳邊,唇瓣擦著他的耳垂劃過,聲音魅惑讓人遐想。


    “正經點兒。”淩久時的耳朵紅了。


    三個人在研究所裏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迴到碼頭,一名船員正站在登船口。


    “三位,遊玩的可還開心?”船員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


    “還不錯,我們可以迴到船上嗎?”淩久時掏出船票。


    “可以的,請出示你們的船票。”船員臉上沒什麽表情,伸出手向三人索要船票。


    三個人拿出船票讓船員檢查,船員在上麵蓋了一個章後,讓三人登了船。


    來到甲板上,淩久時發現自己三個人是最晚迴來的。


    船身輕微晃動了幾下,遊輪漸漸啟動。


    “這是要離開了?”淩久時疑惑地看向阮瀾燭,“這座島上好像什麽都沒有啊。”


    “天快黑了。”阮瀾燭眯著眼睛望向天空。


    “這裏到處都是灰蒙蒙的,而且上麵的霧氣這麽濃,你怎麽看出來快天黑的?”莊如皎也向上看去,但隻看到散不開的濃霧。


    “因為我的視力比你們要好。”阮瀾燭靠在甲板的欄杆上,指了指淩久時的手腕說:“還有就是,你不看時間的嗎?”


    莊如皎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竟然已經將近六點鍾了。


    “這……我們上島有這麽久嗎?”莊如皎疑惑,三個人並沒有走很遠的距離。


    “這裏的時間流速不太對。”淩久時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發現手表上的秒針轉動地速度要比正常的快了許多。


    “還真的是。”莊如皎看著自己的手機,手機上的數字跳動得也比正常的跳動的快。


    “日期也不對,我們好像在島上待了很多天。”淩久時看著手表皺眉。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莊如皎看著手機,“時間跳動好像越來越慢了。”


    “因為我們馬上要離開這座島了。”阮瀾燭靠著甲板上的欄杆,身後的鸚鵡島變得越來越小。


    “先迴房間吧,這片霧越來越濃了。”淩久時說完轉身進到船艙裏。


    其他人也紛紛地各自迴了房間。


    整艘船安靜了下來。


    房間裏,淩久時手裏拿著那張旅遊宣傳看著上麵對於各處景點的介紹。


    廣播響起,一陣詭異的音樂後,電流的滋啦滋啦聲響了半天後才能勉強聽清廣播的內容。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前方……曼雅海灘,……”


    “這太奇怪了,這座島上居然什麽都沒有。”莊如皎坐在沙發上,線索很明顯是鸚鵡島,那個研究所明顯很詭異,但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有發現啊,那個研究所肯定有問題。”淩久時放下旅遊宣傳頁,從兜裏掏出一顆棒棒糖吃了起來。


    “可是我們進去了以後什麽都沒有找到啊。”莊如皎從包拿出之前放進包裏的一個蘋果,結果發現蘋果表麵已經縮水,看上去再過幾天就變成爛蘋果了,“還好,還好沒有爛在包裏。”


    說完將手中的蘋果扔到了垃圾桶裏。


    “時間流速快要恢複正常了,看來我們快從迷霧中出去了。”淩久時盯著手腕上的手表,指針的轉速漸漸地慢了下來。


    “我就說怎麽感覺一上島就感覺整個人好像縮水了一樣。”莊如皎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我們現在去往目的地,會不會……”淩久時看向阮瀾燭,阮瀾燭正望著窗外。


    “不會,通常這個時候可能會讓遊戲進程重置。”阮瀾燭迴過神,衝著淩久時溫柔一笑。


    “你是說遊戲迴溯?”淩久時突然站起身,“那我不得不迴我自己的房間看看,小男孩兒給我什麽禮物了。”


    說著淩久時拿出自己的房間房卡,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裏很安靜,似乎濃霧讓大家沒了探索線索的心思,都躲在房間裏等待著遊輪衝出濃霧。


    淩久時站在房間門口,伸出手在房門上摸了一下,房門依舊是潮濕的,摸過以後水珠順著門滴落,越來越大,最後落在地麵上消失不見。


    打開房門,潮氣撲麵而來,窗戶此時是關著的,隔絕了外麵的霧氣。


    “這也太潮了,我感覺我的風濕都快犯了。”莊如皎嘟囔著,光是站在門口身上的衣服仿佛都被潮氣打濕。


    淩久時和阮瀾燭相繼走進房間,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報紙,報紙的上方放著一把精致的鑰匙。


    莊如皎跟在兩人身後進了房間,看著桌子上的鑰匙瞪大了眼睛。


    “這熊孩子的禮物是這個?”莊如皎指著鑰匙,臉上帶著懷疑說道:“不會是假的吧?”


    “應該不會,再找找有沒有別的東西吧。”淩久時拿起鑰匙,鑰匙入手冰涼,隻好先揣進兜裏。


    報紙已經濕透,有許多字跡已經看不清楚了。


    隻見上麵用粗大的黑色字體作為標題,內容大概是驚!鸚鵡島……罪犯集中營……現失蹤已……


    “看來鸚鵡島的秘密和這個新聞有關。”淩久時拿起報紙,“我們先出去吧,這個房間並不是很安全。”


    三個人鎖好房門迴到阮瀾燭的房間,淩久時用吹風機將報紙吹幹。


    “果然那個研究所做的應該就是人體實驗。”淩久時將上麵殘存的文字拚湊了一下,得到的大概信息是鸚鵡島被爆出是一座罪犯集中營,而有人利用這些罪犯以及這麽多年來進入鸚鵡島的人做人體實驗,但由於某種原因,整座島出現了濃霧,島上的人全部失蹤。


    “這是遭了報應啊。”莊如皎用力咬了一口新拿的蘋果,臉上帶著怒氣,“這種不拿人當人的人簡直不配為人。”


    “那個小男孩兒可能是受害者之一。”淩久時從兜裏拿出鑰匙。


    “看來門神不止對你有好感,還能每次送你鑰匙。”阮瀾燭坐在沙發上,語氣中帶著醋意,“說不定下次連門都送給你了。”


    “那我還挺期待的。”淩久時靠坐在桌子上,把玩著手上的鑰匙。


    “期待什麽?”阮瀾燭眉眼一挑,目光灼灼地盯著淩久時。


    “期待送我門啊,這樣我過門就輕鬆了。”淩久時將手中的鑰匙丟給阮瀾燭,“送你了。”


    “你的不就是我的?”阮瀾燭接住鑰匙,鑰匙上還殘留著淩久時的溫度,這個溫度剛好撫平了阮瀾燭剛泛起的醋意。


    “你知道還問?”淩久時看著手腕上的手表,“我們快出濃霧了。”


    廣播再次滋啦滋啦地響起,卻讓人聽不清楚任何一個字。


    窗外的視野漸漸明朗起來。


    “去外麵看看吧。”阮瀾燭心情還不錯,將鑰匙揣進了自己的兜裏後開門走了出去。


    “好。”淩久時站直身子,長腿一邁跟了上去,“記得拔房卡。”


    “知道了。”莊如皎衝著兩個人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將蘋果核扔進了垃圾桶後起身追了出去,還不忘拔下房卡鎖好門。


    三個人站在甲板上,陽光透過雲層和白霧在不遠處形成一片光幕。


    “我們好像要到海灘了。”阮瀾燭微眯著眼睛,湊近淩久時的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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