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床兩周全是棕色的桌櫃,【媽媽】的頭部方向牆麵上掛著一個鍾擺,時針頂端指向數字的地方凸起,如同人頭掛在脖子老式擺鍾上,隨著它來迴的擺動,擺鍾的聲音嘀嗒嘀嗒的,讓原本隻有隻有唿吸聲的屋子更加陰森恐怕。


    【媽媽】腳對著的地方貼的滿是讓人不寒而栗的符紙,這與若白在電視上瞧見的不同,她背對著【媽媽】仔細的觀察著,它們就像是一個個醜陋的紙人,貼在牆上,似張牙舞爪的怪物,似暴露狂,似鬼怪,似人妖……


    這一牆裏麵沒有一樣是正經的符紙。


    若白心裏不禁狐疑:“明明故事介紹裏頭說了媽媽的病已經好了,那為何還要貼這些牆紙?也是和藥一個原理起一個心理作用?”


    身後猝然響起有些空洞的聲音——


    “崽崽,你在看什麽?”


    若白轉過頭去,床上的人也動了動,像獵人鎖定獵物一般,頭半扭過來望向她。


    若白心驚:不要啊!!!


    不會吧,真要殺她?


    她強裝鎮定道:“媽媽,你說什麽呢,我不知道?”


    【媽媽】忽然大笑起來,笑的嘴都要裂開,嘴角開始慢慢的滲透出血液,仿佛下一秒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噬殆盡。


    “不知道?”


    她猛的竄了起來,身子往前傾,雙手覆在被子上,準備起身往若白的方向爬。


    若白起初身形一頓,強裝無事發生的往外走,但腳步卻越來越快了。


    直到聽見身後傳來下床吱呀的聲音,隨後傳來踏踏踏的腳步聲,聲音急促,她的心髒快要跳出來,額頭上也不停的冒著汗,腳步一刻也不敢停。


    若白原本還隻是加速走著,可在聽見下床聲後拚了命的往自己臥室跑。


    臥室門半開著,她從門縫裏鑽了進去,沒有迴頭,背快速的靠在門板,往後倒退。


    接著,若白身子半側,一手往裏推門板,一腳抵著門板,另一隻手摸上了反鎖栓。


    門就隻剩下一個縫了!!!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驀然伸進來一個腳掌,將門大力的扯開一點。


    砰——


    門直接被撞開,若白狼狽倒地,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影子飛速撲來,騎在她身上直奔她的脖子。


    然後……


    她又死了!


    若白傳送迴來,雖是看著蘭戴斯,卻像是自言自語:“好好好,我就不應該去惹她!”


    蘭戴斯一臉茫然:“她是誰?”


    過了一會:“哦!你……”


    若白直接替蘭戴斯迴道了:“是的,我又又又迴來了!”說罷,若白又準備踏上行程,卻被蘭戴斯拉住。


    若白迴頭:“怎麽了?你有什麽新發現?”


    “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


    若白雖然很疲憊,但拒絕的很堅定:“不行!要是這東西是真的怎麽辦?我不能失去你們。”


    說罷,若白轉身往娛樂區走去,若白卻絲毫沒察覺,身後的蘭戴斯愣了幾秒,隨後臉頰突然變得通紅。


    若白邊走邊覺得自己說的太有道理了,她作為一個穿越者,完全覺得老天爺用盡手段致她於死地,老天爺給了她一具身體,便也有權利收迴她的這條命。


    若白再次睜開眼睛,又來到了床上,她將門反鎖後,設了鬧鍾後,直接倒頭就躺在床上,閉眼開始思考:


    前幾次死是因為沒有給【媽媽】吃藥,還有兩次則是【媽媽】覺得我能看見什麽詭異的東西,【媽媽】便覺得自己被【媽媽】腦子想的東西給附身了,又或者說【媽媽】的屋子那些符紙是【媽媽】的禁忌,她不應該去碰。


    問題在若白腦海裏徘徊,越想越弱,她腦袋暈暈乎乎的,隨後意識陷入一片黑暗與無知。


    ——


    若白來到了一個陌生了房間,火災過後,周遭的牆像是經過火浴,被熏的漆黑,雖然上麵覆蓋著一絲新牆,但內部的漆黑卻怎麽遮掩也遮掩不住,仔細聞還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輕微的煙味和焦糊味。


    臥室過道處隱隱約約傳來聲響,若白慢慢的靠近過道,在過道盡頭有一道玻璃門,裏頭能看出開著白灼燈,門口開著一點小縫,射出一絲光直直的往門外延伸。


    若白猜想這裏應該是衛生間,但這裏麵會是誰?現在又是個什麽情況,她是在做夢?還是在闖關?


    走著走著,若白的腳步不自覺的變的小心起來,等靠近了門縫,她將手撐在牆壁上,稍微側著身子,將自己幾乎隱藏在門外。


    她眼睛向裏頭探去,隻見【媽媽】……


    【媽媽】!


    若白還沒得及搞清楚狀況,看見【媽媽】站在一張已經碎成了蜘蛛網一般的鏡子前,她此刻的頭發能看出來很長,並不是之前看的連雞窩都不如的短發,鏡子裏不斷衍射出【媽媽】扭曲且醜陋的臉,那死魚眼般無神的眼睛在此刻被無數塊不規則的碎片放大,變形,變態,卻多了她之前沒有見過的神態——無盡的痛苦和恐懼。


    她的手上拿著一把剪刀,手一點也不敢停歇的剪著。


    呃……


    若白算是明白了【媽媽】那連雞窩都不如的發型來源於哪位發型師了——媽媽自己!


    “哥哥,我剪了和你一樣的發型為什麽我還是這麽難過!為什麽你要折磨我?你折磨別人不好,折磨你妹妹?”起初【媽媽】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悲傷,可越說到後麵,聲音越發憤怒:“你折磨誰不好?我可是你最愛的妹妹呀,你憑什麽?你憑什麽!!!”


    若白心裏莫名覺得心慌,轉而去盯【媽媽】的頭發,她頭發雖然被她剪的到處都是,從肩膀到地上滿是她的頭發。


    “崽崽!你看什麽呢?你也看見你舅舅了!!!”


    此刻的她像隻被貓盯上的小老鼠,在黑暗中眼睛閃著亮光,渾身瑟瑟發抖,明知道接下來她會看到多麽恐怕的事情,但她還是僵硬的抬起頭。


    隻見【媽媽】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兩個銅鈴,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隻癩蛤蟆,她的嘴咧著,露出病態的瘋狂笑容,越咧越誇張,如同嗜血的花,在黑暗中100%綻放,又滑稽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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