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過雨,早上還帶著雨過的涼氣,但是周寂身上卻散著一股熱氣。


    “老三,嚇死我了,孫翠紅還說你昨天被蛇咬了。”


    “嗯。”周寂似乎心情很好,他低聲多迴了幾個字,“是被蛇咬了,不過沒事。”


    “三哥,那個孫翠紅真是胡說八道,她還說你死了。”老五沈信民一邊刷牙一邊衝過來嚷嚷,他昨晚和大哥說了兩句才知道孫翠紅竟然詛咒他三哥死,“我看她心裏不知道憋著什麽壞呢。”


    他剛說完,發現不少村裏人路過沈家門口,大多都是看到周寂之後跟著旁邊的人嘟囔兩聲。


    “周寂竟然真的沒死,我昨天睡得早,今天才知道,那麽毒的毒蛇咬了都沒事,他命可真夠大的。”


    “周寂以前跟著村裏的獵戶學過兩招,我聽說他是給薑南溪擋毒蛇這才被傷了,不得不說,還是個好男人。”


    “薑南溪真是命好,作天作地,周寂竟然還對她這麽好,甚至還為她差點兒死了,就是不知道這兩個能過多長時間。”


    ……


    周寂劈柴的時候視線一直注意著窗戶那邊,察覺到有動靜,他就走過去看一眼,沒什麽事再迴來繼續劈柴。


    “三哥,你怎麽了?”沈信民覺得有些奇怪,但看了一眼天色發現薑南溪還沒起床,不過這也正常,一般快做好飯的時候薑南溪才醒。


    他就沒見過醒那麽晚的女人,偏偏他三哥還願意慣著,而且他起床的時候發現三哥竟然在洗衣服,他走近一看是薑南溪的衣服。


    薑南溪這個女人竟然連自己的衣服都不洗,次次都讓周寂洗,他三哥連野豬都打死過,偏偏還心甘情願洗衣服。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薑南溪先前天天找事說不定就是被他三哥慣的。


    不對,以前三哥還不給薑南溪洗衣服呢,自從薑南溪不找事了,性格也好些了,三哥就跟吃了藥一樣,更願意慣著她了。


    以前都不搭理薑南溪,現在還主動靠近她。


    沈母起床就開始做飯,楚秀芳走過來幫忙,老五出去挑水,老大老二開始編竹筐。


    周寂走到窗戶縫隙看了一眼,見到薑南溪醒了,推門進去。


    薑南溪穿了一身米白色的睡衣,她城裏的時候就經常穿這一套,下鄉的時候特意帶著,領子上還繡了花邊,她皮膚白,衣服的白色根本就壓不住她,反而襯得小臉更加水靈白嫩。


    她睜著一雙大眼睛,披著微卷的頭發,見到周寂進來看了過去。


    周寂身體瞬間又有些熱了起來,他知道現在有這種反應不好,但似乎有些控製不了,隻能壓製不表現出來。


    他見她圓潤的小臂裸露著,打開櫃子,拿出洗好的衣服給她披上去,沉聲,“吃飯了。”


    自從昨天晚上之後,薑南溪總感覺她跟周寂相處的氛圍不一樣了,他手指摩擦在她的頸部,她覺得有些癢。


    “嗯。”薑南溪掀開被子下床,發現又有了剛穿書進來時的感覺,腿特別酸。


    其實後麵還行,但前麵她和周寂還有些不適配,周寂實在是有點讓她接受不了。


    她想,那沈傲天的得有多大多長啊,書裏一直描寫他優越,感覺這種也不太好吧,薑南溪表示自己有點受不了,坐起來的時候小腹還有些酸。


    “好累啊,周寂,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一個月一次就行了。”薑南溪要是自己得慢慢適應,她現在恨不得自己躺在床上再睡一會兒。


    周寂彎腰要給薑南溪拿鞋子的動作一頓,他想,自己耳鳴。


    薑南溪見周寂在忙自己的,才想起來他聽不見,她吐槽,“你說你一個男配你長成這樣幹什麽?你看你原來都沒用過,正常一點不好嗎?人家都說享受,我怎麽這麽累啊?”


    周寂:“……”


    周寂沒明白他媳婦兒什麽意思,以前他對這方麵也不太感興趣,不過也聽人家說過,大一些女人才喜歡。


    他洗澡的時候見過別人的,覺得沒有人比得上他,周寂認為薑南溪應該會很喜歡。


    他手掌還抓著薑南溪的腳踝,周寂停頓了一下,給她穿上鞋,想著要不要就問問老五。


    薑南溪下床踩在地上都有些飄飄的,她挽著頭發走,腿上酸脹難受,想著比第一次還難受,當然可能是她第一次的時候中了藥,有藥物的作用,她承受能力也強一些。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寂,問:“你感覺累不累?”


    “很舒服。”周寂誠實低聲,冷峻的黑瞳直勾勾的看著她。


    薑南溪:“……”


    “你一個月內別想了,活太差。”薑南溪加快腳步離開,要不是今天要去新工作報到,她肯定要請假躺床上睡覺。


    周寂身子一僵,他感覺這個時候需要假裝聽不見。


    他雖然沒聽過‘活太差’這三個詞是什麽意思?但是也能大概猜出來什麽意思,周寂想,他不小啊,怎麽太差了?


    周寂看得出來薑南溪很不滿意,他眉頭皺了皺,抿緊唇趕忙跟上去。


    薑南溪出來洗了臉,她想到自己今天就要去婦聯工作還有些興奮。


    以後她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想想現在日子還行,周寂護著她,又疼她,她又有了一份工作,不缺吃的,不缺喝的,比其他的下鄉的知青好太多了。


    沈母也激動,她這麽大年紀了還當上官了,以後大隊裏的家庭矛盾就歸她管了。


    母女倆抓緊時間吃飯,吃了飯就興致昂揚的收拾東西,也不管腰不腰酸了,周寂幾次想上來說幾句話薑南溪都沒來得及管他。


    他其實很想問一下怎麽活太差,周寂又怕問了薑南溪提起一個月不能碰她這件事。


    說起來也奇怪,以前他沒碰過女人也沒什麽感覺,別說忍一個月了,再忍幾十年也沒問題,但是他媳婦兒這樣一說,周寂就有了一種天塌的感覺。


    兩個人過日子碰都不碰一下感情會不好的。


    薑南溪和沈母一離開,周寂就把目光落在了老五沈信民身上,他耳聾之前從來不參與這種事情的談話,耳聾之後聽不到,別人就算在他身旁說他也不知道他們說什麽。


    他現在突然迫切的想知道他自己哪裏做錯了?


    兩個人走在路上,周寂一開始垂著視線,到了無人的地方,他突然開口:“女人覺得活太差是什麽意思?”


    活太差?老五沈信民沒明白,這個年代還沒有這個詞兒的說法,他想了想,“三哥,不會是薑南溪嫌棄你活太差吧?你還活差嗎?這個村裏就屬你最能幹了。”


    每天掙那麽多工分,還上山打獵,家裏的活基本上都能幹,還給薑南溪洗衣服,就連飯都會做幾道,就這活還差。


    “她是想要活多好的人啊。”沈信民沒忍住高了聲音,“這麽勤快她還嫌你活差,要我說,薑南溪就是沒嫁給其他人,她要是嫁給其他人就知道你絕對是好男人。”


    周寂一聽就知道沈信民沒明白意思,他眸子暗了暗,提醒,“你小點聲。”


    沈信民:“……”


    “我說的是那方麵。”


    “?!!”沈信民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作為氣血方剛的青少年,他沒少接觸這些,畢竟洗澡的時候也經常聽到其他人說。


    他下意識的就往這方麵想,但是又懷疑自己想錯了,周寂怎麽會問他那方麵的事,以前他跟周寂說這些周寂站起來就走。


    他睜大眼努力單純的問:“哪方麵?”


    “就是男女之間的那方麵。”


    “……”真直白。


    等等,要是這麽說的話活太差豈不是……老五看了一眼周寂下麵,“這還差?!”


    不是他吹,每次周寂去洗澡,岸邊的不少男人有的進水,有的直接離開,都不會待在岸上讓其他人對比。


    他有時候也挺自卑。


    “你到底知不知道?”周寂狹長的鳳眸眯了眯。


    老五沈信民終於知道三哥最近為什麽變化那麽大了,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想了想,“那肯定是你技術不好。”


    男人奇怪的勝負心,沈信民想到周寂雖然條件優越,但是不會,他總算是有了點優越感。


    不過說起來他也不會,但是轉而說起來他理論強,老五咬了咬牙,“三哥,要不你去縣城淘一淘,看有沒有這東西?不過一般都沒有,這東西要是在家裏被查到了會去勞改的。”


    他越說越覺得危險,“我看你慢慢摸索算了。”


    “什麽東西?”他低聲。


    “……”


    沈信民湊近跟周寂說了幾聲,周寂冷硬的眉間皺了皺。


    ……


    薑南溪跟在沈母後麵,她走到半路扶著腰喘了喘氣,看來她也得好好養一養,增強一下體力,要不然以後調解先把自己累死了。


    “南溪,怎麽了?身體不舒服?”沈母早注意到了薑南溪的不對勁,嫩生生的閨女經常蹙起眉。


    “我沒事。”薑南溪連忙站起身,“我就是走的有些累了。”


    “沒事就好,你就是昨天跑了一路,大喜大悲傷了身體。”


    “嗯。”薑南溪沒敢反駁。


    沈母上前,天太熱,薑南溪沒忍住彎腰喝水。


    “這是什麽,傷到了?”沈母眼尖的看到薑南溪領口衣服下麵一些有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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