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手指死死地抓住周寂身上的衣服,她找了很多人,跑了很多地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聽說這個孩子立過功,一定能幫她的。


    不管怎麽說,他們之間都有血緣關係,怎麽能撇的清楚。


    “救救你外公……”她以為自己說了周寂臉上會有些許神情,但是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鄭舒突然想起來自己離開三年之後曾經迴過一次那裏,周寂當時被寄養在鄰居家,他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的,臉像是很久沒有洗過。


    她走過去,“小寂,媽媽來了,想不想媽媽?”


    “媽媽。”周寂臉上並沒有驚喜,隻是冷巴巴的問她。


    鄭舒扯著嘴角,周寂身上太髒了,她不知道如何下手,剛強忍著伸出手,就見到周寂朝她攤開手,手心是一個肉蟲子。


    “啊!”她嚇得尖叫,卻看到周寂並沒有什麽反應,那雙黑瞳看著她,就像現在這樣。


    鄭舒覺得這個孩子就像是個冷血的怪物,和她離開前記憶中的兒子,一點都不一樣,本來她是想把他接走的,但她實在接受不了有這樣一個兒子。


    “什麽外公?你們不是不認周寂嗎?”薑南溪還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既然不認說要當陌生人,為什麽還總是找過來。


    “我認,要是小寂這次救了我爸,我就認他。”鄭舒慌忙道。


    “……”薑南溪差點被氣笑,她深吸兩口氣平複心情,“說的認周寂跟施舍一樣,你們是什麽人,是被下放的人,周寂現在認了你們隻會倒黴。”


    “……”鄭舒瞬間臉憋的通紅,她梗著脖子,“這是我跟我兒子的事情,關你什麽事?”


    “怎麽不關我的事?我們兩個人結婚了,他出了問題我能好過嗎?”薑南溪上手就要把鄭舒扯下來,“你趕快走,不要牽連我們。”


    好好說她還不會如此生氣,都走投無路了還對他們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語氣。


    鄭舒本來就嬌生慣養,再加上這段時間受了不少罪,她早上也沒吃飯,很快就被薑南溪給推開了,往後踉蹌了一下。


    “你,你是什麽好東西?別忘了,我也算是你婆婆,真是沒規矩!”鄭舒氣得半死,她就沒見過哪家兒媳婦能對婆婆這樣。


    不過也對,她才來了幾天,就聽說了薑南溪,周寂這是倒了血黴才娶了這樣的媳婦兒,就這樣還給她找了一個大隊裏的工作,要是她在身邊,絕不可能讓他娶這樣一個女人。


    鄭舒上前,想把薑南溪給推開,“你少管我和我兒子之間的事情。”


    她剛伸出手,就被攥住了手腕,周寂一時間,鄭舒又踉蹌了一下,這次差點崴住腳。


    她看著對她出手的周寂,眼睛瞬間紅了,“小寂,我知道你對我有氣,這些我們可以以後再說,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生了你,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打我嗎?”


    “嗯。”


    “……”


    “但你不能打她。”他語氣加重。


    “……”


    鄭舒氣的說不出來話,怪不得這個大隊裏都說周寂窩囊,沒想到他竟然會被薑南溪這種女人給拿捏。


    薑南溪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站在周寂旁邊,要是身後有尾巴早就搖起來了。


    “走了。”周寂提醒薑南溪,薑南溪拿起旁邊的背簍。


    周寂修長的手指接了過來。


    “周寂!”鄭舒大聲喊。


    但是周寂聽不見。


    鄭舒沒辦法追上去,她看著周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她的心髒瞬間沉到了穀底。


    她當年沒有看錯,這個孩子就是冷血的,但她除了周寂也沒人可求。


    鄭舒跪了下來,她跪給周寂。


    兩個人果然停下了腳步。


    薑南溪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你這是幹什麽?”


    她雖然不封建,但也聽說過母跪子,會讓子折壽,命運多舛。


    她不認周寂,為什麽要這樣?周寂這一輩子過的還不夠嗎?


    鄭舒冷笑,她覺得自己的臉,尊嚴都沒了,“我做什麽?我在救我爸的命,你們不就是想看到我這樣嗎?”


    “我們根本不想搭理你。”薑南溪很想請她不要再自作多情,但又不想讓她在這裏跪著,到時候被其他人看見周寂肯定會被罵慘了。


    她是在逼著周寂幫他們,但是周寂隻要一出手,以後就扯不清了。


    鄭舒看向周寂,想看他是什麽神情,卻隻看到那雙黑瞳毫無情緒,見她目光看過來,眼底湧現出一股危險和不耐煩。


    她都這樣做了,他竟然沒有任何表示。


    “周寂……”鄭舒叫出聲。


    薑南溪見她死狗不怕開水燙,從包裏掏出兩包藥,“發燒了是吧?昨天我媽給周寂包了藥,還剩下兩包,其他的聽天由命吧。”


    “什麽藥?”


    “能吃什麽藥啊,昨天周寂去找你們,淋了一下午的雨,迴來就高燒不退,要不是吃了藥,恐怕都燒成傻子了。”薑南溪又想到昨天周寂那副要死不活的狀態。


    真是煩透了,上山一趟發現自己竟然有可能懷孕,薑南溪不想在這待了。


    “……我們,我們昨天是不想牽連他,所以才放了那些狠話。”鄭舒承認自己很不喜歡這個兒子,但是也沒想著讓他被她牽連。


    她父親更是不想和他扯上關係,對兩者都好。


    薑南溪直接先走了,周寂沒有猶豫立刻就走,他跟在薑南溪旁邊。


    這次鄭舒沒有追上來,而是拿著藥趕緊跑了。


    十一點多,薑南溪急匆匆的往家裏趕,雖然才兩個多小時,但說不定雞湯已經熬的差不多了,她得迴去看看。


    剛走進離家近的那條道,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香味,那股肉香幾乎在聞到的一瞬間就讓人口水分泌。


    路上甚至圍了不少人。


    沈母生氣的關上門,她以前也不是沒熬過雞湯,但是在屋裏偷偷的熬,關緊了,味道也沒有這麽大,這麽香。


    “沈家這是做的什麽啊?怎麽這麽香?好香。”


    “今天早上我去山腳下撿柴,見到周寂拿下了一隻野雞,沈家現在應該是在燉雞。”


    “這雞也太香了。”


    ……


    要不是怕犯事,沈家又有幾個兒子,他們都忍不住想衝進去嚐一口。


    “奶奶。”家裏有幾個小輩的饞的直哭。


    “沒出息的東西。”沈母一邊嘮叨罵,一邊盛出來了兩勺,讓每個孩子嚐嚐味。


    多了沒有。


    本來這隻雞就是給她閨女補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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