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中午本來就熱,現在四周的溫度仿佛沸騰起來。


    薑南溪覺得自己五髒六腑也在不斷升溫,她腦瓜子一轉,“兩個人相處主要是緣分這個詞,隻要有緣分,一切都有可能,這個緣分不僅有兩個人的因素,也有四周其他人的因素。”


    這說的都是什麽?沈母腦子暈乎乎的,但是心中卻緊張一跳,她閨女現在胡扯八扯就是不正麵迴答問題,是不是心裏還有其他想法。


    畢竟她和那個沈傲天差一步就定親了,說是定親,在這鄉下和結婚了也差不了多少。


    薑南溪打定主意自己拐彎不正麵迴答問題,她覺得自己無論怎麽迴答都是一個坑。


    退一萬步來說她隻是一個兒媳婦,沈傲天可是沈母親兒子。


    傻子都知道兒媳婦和親兒子哪個分量更重?


    “南溪,你不是還對傲天有情吧?”沈母問。


    “……”看,坑來了。薑南溪飛速的搖頭,兩邊的辮子都跟著晃動,她果斷道:“沒有一點。”


    她不知道婆婆信不信,原主留下來的爛攤子太多了,信用值也低,而且還說過類似的話,騙了周寂好幾次的錢,她剛才的話說出來恐怕沒幾個人會信。


    沈母確實不信,她想到前些天她閨女還跟沈傲天眉來眼去,就算是沒情那也有不甘心。


    她活了那麽多年很清楚,有的時候不甘心比有情更可怕,不甘心能做出來太多違背本心的事情,一步踏錯,步步錯。


    報複的事情由她來,沈母一點都不想讓她閨女插手。


    “南溪,媽活了這麽多年了,現在終於明白感情的東西算個屁,這男人要是真喜歡你,那就不可能心裏想著別的女人。”沈母掰著手指給她分析,“你看老六,孫翠紅是看著他長大的,是他的長輩,他能生出這種心思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千萬不要被這種人粘上。”


    啊,竟然這麽說自己小兒子,薑南溪腦子成了一團漿糊,她不知道沈母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她不敢附和,隻能點了點頭。


    她腦海裏想著婆婆這兩天確實看著挺討厭沈天勾和沈傲天的,但是為什麽突然那麽大的轉變,轉變到離譜,尤其在對她的態度上。


    聯想到自己的經曆,薑南溪懷疑婆婆也是穿書的,她張口,“這麽熱的天,要是有空調就好了。”


    沈母不知道薑南溪突然說的是什麽東西,愣了愣,“什麽是空調?”


    “……沒什麽。”


    薑南溪泄了一口氣,但她隨即更大膽的試探沈母對沈傲天的態度,“其實我覺得沈傲天和孫翠紅結婚挺好的,孫翠紅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也是個勤儉持家的女人,主要是六弟喜歡。”


    沈母見她突然失落,以為還是對沈傲天餘情未了,她必須趕快讓他和孫翠紅結婚,徹底斷了她閨女的念想。


    “對,我也覺得翠紅勤儉持家,娶進來也不錯。”她點頭。


    “……”薑南溪被這個信息量衝的腦子一暈,“你同意他們兩個人結婚?”


    她太震驚了,音調不由自主加大,薑南溪害怕剛才的語氣讓沈母誤會,立刻挺直身板,小臉十分正義,“媽,我覺得非常好。”


    沈母不知道她閨女是不是在強撐,但她必須盡快消除隱患,抓緊時間成全那對有心人。


    她點頭,“行,我這兩天就去提親。”


    “……”這麽迅速,感覺像是怕孫翠紅跑了。


    薑南溪沒忍住茶起來,“媽,那你不能讓他們欺負我。”


    她眼眶瞬間紅了,黑溜溜的大眼睛上浮了一層水霧。


    小時候她每次露出這樣的表情媽媽就會多跟她視頻通話一會兒,爸爸說話也會溫柔幾分,以至於長大之後她示弱的時候都比別人更快更可憐。


    其實,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薑南溪發現自己在爭寵。


    “他們敢。”沈母靠近她,摸了摸薑南溪的頭,“媽在呢,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薑南溪身子一頓,她很不習慣這種親情觸碰。


    現代她雖然物質條件充裕,但是沒有父母親情,最親近的人是保姆,她見父親私生子女的次數比見父母還要多。


    她現在別扭的往旁邊動了動,薑南溪不相信沈母真心喜歡她,畢竟婆媳關係可是千年難題,處的融洽就不錯了。


    不管怎麽說,先享受吧。


    從小的生活環境鍛煉出來了薑南溪心境,不受自己掌控的事情,隻要自己不排斥,有好處先享受。


    沈母想到欺負薑南溪的人,第一個就想到了沈天勾,她記得對方現在已經認出來南溪的身份了。


    怪不得對南溪整日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對家裏其他人態度都好,隻針對南溪。


    沈母到現在都不明白,他算計她就算了,南溪可是他的親生骨肉,他的女兒,他怎麽就下得去手,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她重重道:“南溪,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薑南溪看她認真,移開目光,迴想了一下她的目的,還是沒想出來就不再想了。


    現在最主要的是在沈母麵前能給沈天勾上眼藥就上眼藥。


    “啊~”薑南溪抽了一下手,小聲叫了一聲。


    沈母問:“怎麽了?”


    “沒多大事,今天早上的時候公公不小心碰了我一下,幸好水不太熱,現在手也沒那麽痛了。”薑南溪低頭抿了抿嘴。


    沈母差點氣炸了,小時候沈天勾就不小心燙傷過她閨女,現在還能摸出來疤痕。


    “我看看。”她立刻抓起薑南溪的手。


    “沒事了,就是碰的時候還有點疼,公公也不是故意的。”


    “以後這種事情要跟我說。”


    “嗯。”


    村裏人:“……”這演的是哪一出?


    ……


    沈天勾走了很久才到自己上工的地方,他氣喘籲籲的拿著手上的農具,狼狽的腰板也直不起來了,汗水打濕了衣服,頭發粘在了臉上,滿臉通紅。


    “就走了點路就站不起來了,軟腿的東西,呸!”後麵傳來一聲粗獷的女聲。


    沈天勾瞥眼看到了不遠處的婦人,女人皮膚古銅色,頭發油油的仿佛很久沒洗了。


    她旁邊站了一個瘦高個的青年男人,男人,拉了拉她的衣服,她卻甩開了的手,“兒子,你別管。”


    她對準沈天勾,“話還不讓人說了,就是個沒用的東西,人家那麽多年不都是靠著杜月梅,一個男人,沒種!”


    沈天勾看到王翠芬口吐芬芳的樣子就惡心,他想憤怒,但是又怕破壞了自己在外人麵前的形象,隻能憋的臉色通紅。


    王翠芬在村裏的名聲非常不好,就是愛貪小便宜,不講理,還無賴,杜月梅曾經跟她幹過架,打服了。


    但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被打服了都是遠遠的,她是除了杜月梅不敢招惹,其他人能占便宜還是占便宜,大不了再打一架,死不了就行。


    她明知道杜月梅對沈天勾好,但杜月梅又不在,她就把怒氣發到他身上,搶他的工分。


    反正就兩種結果,第一種成功搶了工分,第二種打起來再把工分還迴去。


    又死不了,無論哪種都不算有損失。


    “廢物東西,連句話都不敢說,呸!”王翠芬唾沫差點吐在沈天勾衣服上。


    沈天勾:“……”


    “王翠芬,你不要太過分!”沈天勾轉過身,他氣喘不平。


    “我過分怎麽了?你還想打我啊,有本事你就叫,讓大家看看,你平時對別人都是一副好臉,兩個月前趙寡婦撿了你的布票,你還說送給她,怎麽到了我,你這張臉對別人都是和氣,就對我厲害是吧?看不起我這個寡婦是吧?看不起我們張家是吧?”


    “……”沈天勾差點氣死。


    他深吸一口氣,想著杜月梅很快就迴來,到時候他肯定不會攔著。


    “王同誌,做人最重要的是憐惜弱小,建設國家,你應該主動奉獻而不是剝削,我希望你今後能拿善良做底色……”他一教育起人來就說個不停。


    “呸,聽不懂!”她這次口水噴了他一臉,“趕緊幹活,你心腸好,今天工分再給我們家一半。”


    沈天勾:“……”


    等杜月梅來了,一定會給他出氣,看到時候怎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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