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王四喜蹲在濟州火車站廁所的隔間裏,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和喊叫聲,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


    “他媽的,這幫人怎麽跟狗一樣,鼻子這麽靈?”王四喜心緊張的直突突。


    \"搜!一定要找到那個特務!\"


    \"他肯定就在車站裏!\"


    外麵人聲嘈雜,顯然有不少人正在找他。


    王四喜摸了摸腰間,槍還在。


    但他知道,一旦開槍,就真的完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天黑,趁著夜色混上開往青州的火車。


    突然,隔間的門被猛地推開。王四喜的心跳驟停,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兄弟,借個火。\"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王四喜鬆了口氣,從門縫裏看到是個滿臉通紅的工人。他擺擺手:\"沒有火。\"


    \"哦...\"工人搖搖晃晃地走了,卻在轉身時把一個東西扔進了隔間。


    王四喜撿起來一看,是張火車票和一張紙條:\"今晚9點,3號站台,有人接應。\"


    “他媽的,組織果然沒放棄我!”王四喜激動得差點喊出聲來。


    自從三天前他察覺自己可能被暴露後,就立刻聯係了自己的接頭人。


    之後四天,他就一直東躲西藏,今天終於“偶遇”了接頭的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醉漢其實是農業部安排的人。


    現在1958年,在華夏潛伏的特日特出現一個少一個。


    隻要暴露被發現,幾乎隻有一個結局,被舍棄。


    王四喜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傳遞求救消息,沒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迴應。


    晚上8點50分。


    王四喜躲在3號站台的陰影裏,火車已經進站了,但他看到站台上到處都是便衣,一個個眼睛跟鷹似的。


    \"操,這怎麽上?\"王四喜暗罵。


    就在這時,站台另一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著火了!快救火啊!\"


    所有人都朝那個方向跑去。王四喜抓住機會,一個箭步衝上火車。剛鑽進車廂,就聽到身後有人喊:\"站住!\"


    他頭也不迴地往車廂深處跑,直到鑽進一個廁所才停下來。


    火車緩緩啟動,王四喜長出一口氣,但馬上又緊張起來——他聽到外麵有腳步聲。


    \"查票了!查票了!\"


    王四喜摸向口袋,卻發現車票不見了!“八嘎,肯定是剛才跑的時候掉了!”


    \"咚咚咚!\"廁所門被敲響,\"同誌,查票!\"


    王四喜的手摸向腰間,準備拚死一搏,就在這時,門縫底下塞進來一張車票。


    \"拿著,別說是我給的。\"一個女人的聲音。


    王四喜趕緊撿起車票,打開門。外麵站著一個列車員,旁邊是個穿列寧裝的女學生。


    \"謝謝同誌。\"女學生衝列車員甜甜一笑,\"我男朋友有點暈車。\"


    列車員看了看車票,又看了看王四喜,擺擺手走了。


    王四喜感激地看著女學生,卻發現對方已經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到青州有人接應。\"


    “喲西,帝國真是神通廣大!”王四喜心裏暗喜。


    但他不知道,這個女學生其實是工業部安排的人。


    到了青州,王四喜按照指示來到碼頭,接應的人告訴他,第二天淩晨有一艘日本貨輪會在這裏停靠,他必須想辦法混上去。


    當晚,王四喜躲在碼頭的一個倉庫裏。


    深夜,他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搜!一定要找到那個特務!\"


    \"他肯定就在這附近!\"


    王四喜的心跳加速,他摸向腰間的手槍,卻發現槍不見了。這時,倉庫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黑影閃了進來。


    \"跟我來!\"黑影低聲說。


    王四喜認出這是接應他的人,連忙跟上。他們穿過錯綜複雜的貨堆,來到一處隱蔽的碼頭。一艘小艇正在那裏等候。


    \"快上船!\"黑影推了他一把,\"貨輪就在前麵,他們會放繩梯下來。\"


    王四喜跳上小艇,迴頭看了一眼。追捕的聲音越來越近,他甚至能看到手電筒的光束在碼頭上掃過。


    小艇駛向遠處的貨輪,王四喜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就在這時,一艘巡邏艇突然出現,探照燈直直地照向他們。


    \"停下!接受檢查!\"


    王四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接應的人卻絲毫不慌,他掏出一個證件晃了晃:\"我們是港務局的,例行檢查。\"


    巡邏艇上的人似乎認出了證件,調轉方向離開了。王四喜長出一口氣,但他不知道,這還是農業部和工業部安排的一場戲。


    既然要把王四喜放走,戲肯定要唱足。


    終於,他們來到了貨輪下方。


    繩梯放了下來,王四喜艱難地爬了上去。當他踏上甲板的那一刻,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貨輪緩緩駛離港口,王四喜站在甲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華夏海岸線,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潛伏任務雖然失敗了,但總算活了下來。


    “等我迴到帝國,一定要把華夏最先進的養豬技術教給帝國養豬設!”王四喜的眼中露出精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體內,正隱藏著一個致命的“炸彈”。


    半月後。


    櫻京郊區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腥臭味。


    山田養豬場的老板山田健一捂著鼻子走進豬舍,眼前的景象讓他雙腿發軟——上百頭豬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糞便和嘔吐物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八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山田健一歇斯底裏地大喊。


    他衝進豬舍,想要查看情況,卻被一股刺鼻的氣味嗆得連連後退。


    就在這時,隔壁牛舍傳來一陣騷動,山田健一跑過去,看到幾頭奶牛癱倒在地,嘴裏不停地流出白色的泡沫,它們的肚子劇烈起伏,發出痛苦的呻吟。


    \"快!快叫獸醫!\"山田健一對著工人大喊,但他不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又三天後,疫情已經蔓延到整個關東地區。


    不僅是豬,部分雞羊等其他牲畜也開始出現症狀,它們先是食欲不振,接著開始腹瀉、嘔吐,最後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好在相比於豬的全滅,其他牲畜的死亡率隻有五成不到。


    但這已經是非常驚人的事情了。


    櫻京都政府緊急成立對策本部,但為時已晚,病毒以驚人的速度擴散,很快就波及全國。


    在北海島,牧場主佐藤看著自己精心飼養的奶牛一頭接一頭倒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這些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他捶打著地麵,\"政府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沒有人來幫我們!\"


    與此同時,大阪的一家超市裏,市民們正在瘋狂搶購肉類。\"聽說所有牲畜都要被撲殺!\"一個主婦一邊往購物車裏塞冷凍雞肉一邊說,\"再不買就沒了!\"


    \"讓開!這是我的!\"一個中年男人粗暴地推開前麵的老太太,搶走了最後一盒牛肉。


    超市裏亂作一團,貨架被推倒,商品散落一地。保安試圖維持秩序,但很快就被憤怒的人群淹沒。


    在福岡,一群農民舉著標語走上街頭。\"還我生計!政府無能!\"他們高喊著口號,向縣政府大樓進發。沿途不斷有人加入,隊伍越來越龐大。


    \"我們辛辛苦苦養了這麽多年的牲畜,就這麽沒了!\"一個老農抹著眼淚說,\"以後可怎麽活啊!\"


    遊行隊伍很快失控,有人開始砸路邊的商店,有人向警察投擲石塊。防暴警察出動,用水槍驅散人群,但憤怒的農民們毫不退縮。


    與此同時,在櫻京的國會大廈裏,一場激烈的辯論正在進行。


    \"這明顯是生物恐怖襲擊!\"一位議員拍著桌子大喊,\"我們必須找出幕後黑手!\"


    \"現在最重要的是控製疫病!\"另一位議員反駁道,\"已經有超過一百萬頭牲畜被感染了!\"


    \"控製?怎麽控製?\"農業大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們已經控製了超過五十萬頭牲畜,但疫病還在擴散!\"


    就在這時,一個工作人員匆匆跑進來,在首相耳邊低語了幾句,櫻花首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各位,\"他站起來,聲音有些發抖,\"我們剛剛收到消息,疫情已經擴散到野生動物。在長野縣,發現了大量死亡的野豬和鹿。\"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病毒已經無法控製了。


    在北海島的一個小漁村裏,漁民們發現海麵上漂浮著大量死魚。這些魚的眼睛凸出,腹部腫脹,散發出惡臭。


    \"這...這是怎麽迴事?\"老漁民田中顫抖著說,\"我打了一輩子魚,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他的孫子小跑過來:\"爺爺,電視上說,病毒可能已經變異,能夠感染魚類了!\"


    田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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