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已犯下無垠的罪
救贖？嗬，我早已墮為血魔之主了 作者：羽鍾在此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44章
璃玥從悠遠的的夢中醒來，耳邊多了些嘈雜聲，她看了看四周，發現客廳似乎整潔了不少，她打了個哈欠，有些纖細的身子在沙發上扭動了一下，想換個姿勢再睡一會。
淡淡的香氣湧入了鼻腔，她鬆開了手中抱著的靠枕，醒來揉了揉眼睛，不知怎的，可能是天氣轉涼了，她總能感到陣陣的疲憊，侵襲著她的精神。
她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白發，低頭，發現自己睡衣的幾個扣子好像扣錯了，睡覺的時候小肚子似乎直接暴露在空氣裏了。
她隨意的解開了，然後重新扭起來，無所謂，反正現在也不會生病了，就是最近總是容易困，不知道是不是天冷了。
她眼前突然一黑，從沙發上滾落在地上，緊接著的是一陣陣破碎的記憶，她捂住頭，身子微微的顫抖，少許時間之後，她再度爬起身來，眼裏多了幾分憔悴。
又是那些場景，漆黑的王座，死寂的血紅深淵，無數雙的眼睛注視著她，無數死去的生靈在其中哀嚎著，痛苦的聲音讓她身心俱疲。
這是怎麽了？我生病了？精神上的問題？
“吃點東西嗎。”黛安娜小心翼翼的把燉菜放到了桌子上，她解圍裙，看著坐在沙發上慵懶又疲憊的璃玥，臉微微一紅。
感覺.......有點可愛........
璃玥小步走到餐桌前，她似乎沒有在乎黛安娜幫她已經撿出來的拖鞋，光著腳走到了桌前，拉開凳子，側身坐下，黛安娜為她盛了一碗燉肉，看起來十分的誘人，璃玥淺淺的抿了一口，點了點頭。
“你準備怎麽迴去。”璃玥吃了一口燉肉，抬起頭問了個問題。
“就........還是走迴去。”黛安娜端著碗，有些害羞。
“我送你迴去吧，我正好也要出一趟門。”璃玥低頭繼續吃著。
“這，真的順路嗎。”
“沒關係，稍微繞一下路就行了。”
“您要去哪，這麽晚了。”
“醫院。”璃玥吃完了最後一口，她舔了舔嘴唇，拿起勺子又給自己添了一碗燉肉。
好長的舌頭.......
黛安娜低下頭，沒有再說話隻是小口的吃著碗裏的食物。
璃玥吃完了東西，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臂，留下了一句“我去換身衣服”就離開了餐桌。
幾分鍾後，脫去了一身淡粉色睡衣的璃玥穿著一身黑衣就出現在了黛安娜的麵前，她戴著黑色的手套，手腕上纏著銀色的表鏈。
戴了一頂黑色的禮帽，雪白的長發被她紮成了馬尾，看起來有了幾分英氣。
“多的一些帶迴去給安娜和你的母親吃吧。”璃玥將鍋裏的燉菜裝在了小碗裏，手中藍光微微一閃，就放在了她的戒指中。
璃玥打開門，沒有去管淩冽的寒風，她的手在風中招了招，不遠處的一輛馬車疾馳而來，穩穩的停在了她們麵前。
盡管是在雪地裏，馬車依然有些顛簸，璃玥與少女麵對麵坐著，她側著身子睡著了，少女盯著她的側臉，一時目光沒有移開。
車廂的晃動漸漸的停止了下來，璃玥也隨之一同醒來，她伸了個懶腰，把把裝好的兩碗燉肉遞給黛安娜。
“我先走了。”璃玥拋給了黛安娜兩個銀幣“這是車費，多的就當是你幫我整理房間的酬勞了。”
她關上車廂的大門，不顧想要歸還銀幣的黛安娜，手揮了揮告別。
順路嗎，其實一點都不順，她身處的這家醫院，或者說診所並不靠近外環，外環一帶的醫療水平很差，璃玥感覺如果是精神上的疾病，隻有這裏可以看看了。
診室裏的人們很少，多是些身體上纏著繃帶，受了重傷的人們，這一環的富人們很多都配有專門的私人醫生，大可不必繞路來到此處。
像自己這樣的中產階級似乎才有機會來診所，如果隻是一點點的小病。不過大多數人可能都是選擇撐撐就過去了。
她敲開了一所診室的門，醫生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看起來身體無恙的少女，略微有些詫異。
璃玥坐了下來，隨口描述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症狀，出現幻覺，嗜睡，噩夢纏身，偶爾會想起自己完全沒經曆過的記憶.........
穿著白色大衣的醫生犯了難。
“我們的診所，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疾病，恕我無能為力。”醫生頓了頓“外環還有一家診所，專門治療精神疾病的，全城唯一一家。”
“外環？”
“你知道的，外環人每天都生活就像是噩夢，哈哈哈”
璃玥皺了皺眉，沒有隨著醫生一同為這個地獄笑話笑出聲，她推門出去，在門口又攔下一輛馬車，一想到又要付路費，她不免有些心疼，不過一想到自己似乎不用為食物擔憂，就感覺頓時輕鬆了不少。
“噩夢這種東西，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找上門來的。”璃玥走出門，她迴頭看了一眼“祝您今晚好夢，先生。”
她無神的雙眸中湧出了那麽一瞬的殺意，在這一刻，醫生隻感覺被一條巨蟒纏身，似乎隨時都要喪命，他看著璃玥離開的方向，手仍然控製不住的顫抖著，顯然是心有餘悸，他捂了捂撲通撲通狂跳的心髒，暗歎今晚估計無法好好入眠了。
璃玥也是懶得再打車了，她的身影在城中的房屋上飛躍，宛如一道鬼魅的血影。
她出現在了城市的外環，心中還帶著一絲絲的火氣，，這股淡淡的憤怒讓她有了一種殺戮的衝動，她強壓下心中的衝動，一步步走向了目前的一所猶如監獄一般的建築。
建築的門口寫著“瘋人院”的單詞，璃玥皺了皺眉頭，感覺這種情節好似就是出現在電影中一般。
她敲了敲門口的鐵門，幾名警衛互相看了看，他們站在鐵門前，似乎在醞釀著語言。
“不好意思，今日的探監時間已經結束了。”
“這不是治愈精神類疾病的醫院嗎？”幾位警衛麵麵相覷，他們看著麵前的少女，怎麽看也不像精神病。
“你們這裏有醫生嗎？”璃玥站在雪中，不為所動。
“您等一下。”一位醫師穿著的中年男子被帶到了鐵門前，他看起來憔悴但是眼神卻十分的有神，他的頭發花白了大半，皺紋卻很少。
璃玥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症狀，空氣似乎在此時安靜了下來，璃玥有一點想走了，她有些好奇，這裏的人們難道就不會得這種病嗎。
“知覺，意識，記憶障礙。”他沉默了一會“可以隨我來嗎。”
璃玥點了點頭，她跟著這位醫師，走進了這個如同監獄一般的醫院，這裏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是重刑犯關押地點。
“我叫萊恩，曾在克爾維科求過學，做過一段時間的醫師。”萊恩頓了頓“我兩年前迴到了這裏，看到你，說實話我有點震驚。”
璃玥擺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萊恩看了她一眼，就讀懂了她的表情。
“這裏的人們，當然不可避免的先天或是後天會染上精神疾病，但是一旦出現了精神不穩定的長期症狀，就會在瘋狂中死去。”萊恩歎了口氣“久而久之，這裏隻剩關押著的都是一些心理扭曲的重刑犯。”
“我少年的玩伴就是這樣死去的，他在父母離世後悲傷過度導致了幻覺，不久後就狂舞著從懸崖墜落。”萊恩雙手插著兜走在前麵“他是個好人，收養過路邊撿的孩子，奄奄一息的流浪貓，可能是就是這類人，容易多愁善感和陷入痛苦吧。”
不知怎的，璃玥又迴想起了羅蘭，那個眼裏總是帶著痛苦的人，會不會也是這份持續纏繞著他的痛苦讓他在最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犧牲自己。
她看著地麵，無力和憤怒止不住的湧了上來，她看著遠方的道路，一切都是這麽的鮮紅，地麵變成了漆黑色，血色的紅色液體從她的腳下流向遠方，那一座座巨大的黑色三腳架，一具具吊死者的屍體懸掛著，在風裏飄蕩。
害死了羅蘭先生的兇手，我似乎早就已經殺死了，但是這一切，似乎不是這麽簡單，凱撒為什麽逃出王庭，以及這道血月，一切看起來都不像是他自己所計劃的。
如果還存在一個幕後兇手，璃玥應該會感到由衷的高興，她此刻想的就是怎麽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他敢讓我知道他的存在，無論他逃到哪裏，我絕對會殺了他！讓他被自己的血淩遲，讓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肉是怎麽被我一塊一塊的切下來的！讓他懇求著我去殺了他！
此刻正是監獄的晚休時間，犯人們三五成群，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腳鏈或是手銬，原本此時大多在自由活動，經常還會發生打架鬥毆，但是今天他們格外的安靜，他們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一股極其強烈的殺意，籠罩在整個監獄上空。
這是哪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來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
萊恩感覺此刻仿佛有一股風暴在身後醞釀，上一次這種感覺還是出海遇到了數十年一次的暴風雨。
就好像站在甲板上，被海浪拍得搖搖晃晃的，拚著命要迴到船艙裏。
如果他在此時迴頭，應該會看到陰影裏那對血紅色的蛇瞳，以及陰影中隱隱約約的血紅色眸子。
她看到了血紅色的手從淵底裏探出，抓著她的腳踝，恍惚之中，她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將她的思緒拉迴了現實，她看著手邊的塞西莉婭花，眼中的兇光緩緩的褪去。
我剛剛這是，怎麽了？
她捂著自己的腦袋，醫生也在這時候緩過神來，暗歎自己是不是還沒從那場陰影裏走出來，他尷尬的笑了笑。
“晚飯吃過了嗎。”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但是還是強擠出一個笑容。
“吃過了。”璃玥感到了陣陣的疲憊“我想坐一會。”
“那一起稍微吃點吧。”
萊恩走向食堂的後廚，此刻正是第二波犯人的用餐時間，他在後廚拿了一份食物，璃玥湊過來看了眼，感覺夥食不算特別差，最起碼除了豆子，還有一些蔬菜。
一點看起來是用什麽湯煮過的豆角，萊恩作為醫生當然還有一些肉食。
萊恩作為監獄內唯一的醫師，受到了最高的尊重，無論是這裏最暴躁還是最險惡的犯人，因為隻有他把這群罪人當人看，也是唯一願意來這裏工作的醫生。
這裏的廚師是一個老人，他抽著煙，帶著一點怒氣和同事們聊著天。
“今天那群犯人老是和我抱怨豆角太老了，我的烹飪手法明明一點都沒問題。”他吐出一口白煙“我看他們還是把這裏當成旅店了。”
萊恩愣了愣，淺嚐了一口，默默的吐掉了，他背過身去，帶著尷尬的笑和璃玥向監獄深處走。
“誰說這豆老啊，這豆太（↑）～棒了。”一個個學徒開始吹捧了起來，璃玥有些迷惑，還是跟著快步走開了。
“我去拿一些藥品，你先去等我吧，我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左拐。”
璃玥點了點頭，向著萊恩的辦公室走出，冥冥之中，這一帶的犯人都能感到莫名的害怕。
璃玥可以感受到，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手上沾著人的生命，在她的行事準則裏，這些人一般都是死刑起步。
“小姐你好啊，你是犯下了什麽罪，才來這裏的。”一位身上滿身疤痕的男人擋在她的前麵，他的肌肉發達的簡直可以說是異常。
她低下頭，打了個哈欠，伸手解開了自己的馬尾，放下了自己瀑布一般的長發，她帶著微笑，血色的眼中醞釀著兇光。
“我啊，我犯下的罪行，恐怕是罄竹難書哦~”
璃玥從悠遠的的夢中醒來，耳邊多了些嘈雜聲，她看了看四周，發現客廳似乎整潔了不少，她打了個哈欠，有些纖細的身子在沙發上扭動了一下，想換個姿勢再睡一會。
淡淡的香氣湧入了鼻腔，她鬆開了手中抱著的靠枕，醒來揉了揉眼睛，不知怎的，可能是天氣轉涼了，她總能感到陣陣的疲憊，侵襲著她的精神。
她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白發，低頭，發現自己睡衣的幾個扣子好像扣錯了，睡覺的時候小肚子似乎直接暴露在空氣裏了。
她隨意的解開了，然後重新扭起來，無所謂，反正現在也不會生病了，就是最近總是容易困，不知道是不是天冷了。
她眼前突然一黑，從沙發上滾落在地上，緊接著的是一陣陣破碎的記憶，她捂住頭，身子微微的顫抖，少許時間之後，她再度爬起身來，眼裏多了幾分憔悴。
又是那些場景，漆黑的王座，死寂的血紅深淵，無數雙的眼睛注視著她，無數死去的生靈在其中哀嚎著，痛苦的聲音讓她身心俱疲。
這是怎麽了？我生病了？精神上的問題？
“吃點東西嗎。”黛安娜小心翼翼的把燉菜放到了桌子上，她解圍裙，看著坐在沙發上慵懶又疲憊的璃玥，臉微微一紅。
感覺.......有點可愛........
璃玥小步走到餐桌前，她似乎沒有在乎黛安娜幫她已經撿出來的拖鞋，光著腳走到了桌前，拉開凳子，側身坐下，黛安娜為她盛了一碗燉肉，看起來十分的誘人，璃玥淺淺的抿了一口，點了點頭。
“你準備怎麽迴去。”璃玥吃了一口燉肉，抬起頭問了個問題。
“就........還是走迴去。”黛安娜端著碗，有些害羞。
“我送你迴去吧，我正好也要出一趟門。”璃玥低頭繼續吃著。
“這，真的順路嗎。”
“沒關係，稍微繞一下路就行了。”
“您要去哪，這麽晚了。”
“醫院。”璃玥吃完了最後一口，她舔了舔嘴唇，拿起勺子又給自己添了一碗燉肉。
好長的舌頭.......
黛安娜低下頭，沒有再說話隻是小口的吃著碗裏的食物。
璃玥吃完了東西，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臂，留下了一句“我去換身衣服”就離開了餐桌。
幾分鍾後，脫去了一身淡粉色睡衣的璃玥穿著一身黑衣就出現在了黛安娜的麵前，她戴著黑色的手套，手腕上纏著銀色的表鏈。
戴了一頂黑色的禮帽，雪白的長發被她紮成了馬尾，看起來有了幾分英氣。
“多的一些帶迴去給安娜和你的母親吃吧。”璃玥將鍋裏的燉菜裝在了小碗裏，手中藍光微微一閃，就放在了她的戒指中。
璃玥打開門，沒有去管淩冽的寒風，她的手在風中招了招，不遠處的一輛馬車疾馳而來，穩穩的停在了她們麵前。
盡管是在雪地裏，馬車依然有些顛簸，璃玥與少女麵對麵坐著，她側著身子睡著了，少女盯著她的側臉，一時目光沒有移開。
車廂的晃動漸漸的停止了下來，璃玥也隨之一同醒來，她伸了個懶腰，把把裝好的兩碗燉肉遞給黛安娜。
“我先走了。”璃玥拋給了黛安娜兩個銀幣“這是車費，多的就當是你幫我整理房間的酬勞了。”
她關上車廂的大門，不顧想要歸還銀幣的黛安娜，手揮了揮告別。
順路嗎，其實一點都不順，她身處的這家醫院，或者說診所並不靠近外環，外環一帶的醫療水平很差，璃玥感覺如果是精神上的疾病，隻有這裏可以看看了。
診室裏的人們很少，多是些身體上纏著繃帶，受了重傷的人們，這一環的富人們很多都配有專門的私人醫生，大可不必繞路來到此處。
像自己這樣的中產階級似乎才有機會來診所，如果隻是一點點的小病。不過大多數人可能都是選擇撐撐就過去了。
她敲開了一所診室的門，醫生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看起來身體無恙的少女，略微有些詫異。
璃玥坐了下來，隨口描述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症狀，出現幻覺，嗜睡，噩夢纏身，偶爾會想起自己完全沒經曆過的記憶.........
穿著白色大衣的醫生犯了難。
“我們的診所，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疾病，恕我無能為力。”醫生頓了頓“外環還有一家診所，專門治療精神疾病的，全城唯一一家。”
“外環？”
“你知道的，外環人每天都生活就像是噩夢，哈哈哈”
璃玥皺了皺眉，沒有隨著醫生一同為這個地獄笑話笑出聲，她推門出去，在門口又攔下一輛馬車，一想到又要付路費，她不免有些心疼，不過一想到自己似乎不用為食物擔憂，就感覺頓時輕鬆了不少。
“噩夢這種東西，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找上門來的。”璃玥走出門，她迴頭看了一眼“祝您今晚好夢，先生。”
她無神的雙眸中湧出了那麽一瞬的殺意，在這一刻，醫生隻感覺被一條巨蟒纏身，似乎隨時都要喪命，他看著璃玥離開的方向，手仍然控製不住的顫抖著，顯然是心有餘悸，他捂了捂撲通撲通狂跳的心髒，暗歎今晚估計無法好好入眠了。
璃玥也是懶得再打車了，她的身影在城中的房屋上飛躍，宛如一道鬼魅的血影。
她出現在了城市的外環，心中還帶著一絲絲的火氣，，這股淡淡的憤怒讓她有了一種殺戮的衝動，她強壓下心中的衝動，一步步走向了目前的一所猶如監獄一般的建築。
建築的門口寫著“瘋人院”的單詞，璃玥皺了皺眉頭，感覺這種情節好似就是出現在電影中一般。
她敲了敲門口的鐵門，幾名警衛互相看了看，他們站在鐵門前，似乎在醞釀著語言。
“不好意思，今日的探監時間已經結束了。”
“這不是治愈精神類疾病的醫院嗎？”幾位警衛麵麵相覷，他們看著麵前的少女，怎麽看也不像精神病。
“你們這裏有醫生嗎？”璃玥站在雪中，不為所動。
“您等一下。”一位醫師穿著的中年男子被帶到了鐵門前，他看起來憔悴但是眼神卻十分的有神，他的頭發花白了大半，皺紋卻很少。
璃玥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症狀，空氣似乎在此時安靜了下來，璃玥有一點想走了，她有些好奇，這裏的人們難道就不會得這種病嗎。
“知覺，意識，記憶障礙。”他沉默了一會“可以隨我來嗎。”
璃玥點了點頭，她跟著這位醫師，走進了這個如同監獄一般的醫院，這裏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是重刑犯關押地點。
“我叫萊恩，曾在克爾維科求過學，做過一段時間的醫師。”萊恩頓了頓“我兩年前迴到了這裏，看到你，說實話我有點震驚。”
璃玥擺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萊恩看了她一眼，就讀懂了她的表情。
“這裏的人們，當然不可避免的先天或是後天會染上精神疾病，但是一旦出現了精神不穩定的長期症狀，就會在瘋狂中死去。”萊恩歎了口氣“久而久之，這裏隻剩關押著的都是一些心理扭曲的重刑犯。”
“我少年的玩伴就是這樣死去的，他在父母離世後悲傷過度導致了幻覺，不久後就狂舞著從懸崖墜落。”萊恩雙手插著兜走在前麵“他是個好人，收養過路邊撿的孩子，奄奄一息的流浪貓，可能是就是這類人，容易多愁善感和陷入痛苦吧。”
不知怎的，璃玥又迴想起了羅蘭，那個眼裏總是帶著痛苦的人，會不會也是這份持續纏繞著他的痛苦讓他在最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犧牲自己。
她看著地麵，無力和憤怒止不住的湧了上來，她看著遠方的道路，一切都是這麽的鮮紅，地麵變成了漆黑色，血色的紅色液體從她的腳下流向遠方，那一座座巨大的黑色三腳架，一具具吊死者的屍體懸掛著，在風裏飄蕩。
害死了羅蘭先生的兇手，我似乎早就已經殺死了，但是這一切，似乎不是這麽簡單，凱撒為什麽逃出王庭，以及這道血月，一切看起來都不像是他自己所計劃的。
如果還存在一個幕後兇手，璃玥應該會感到由衷的高興，她此刻想的就是怎麽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他敢讓我知道他的存在，無論他逃到哪裏，我絕對會殺了他！讓他被自己的血淩遲，讓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肉是怎麽被我一塊一塊的切下來的！讓他懇求著我去殺了他！
此刻正是監獄的晚休時間，犯人們三五成群，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腳鏈或是手銬，原本此時大多在自由活動，經常還會發生打架鬥毆，但是今天他們格外的安靜，他們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一股極其強烈的殺意，籠罩在整個監獄上空。
這是哪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來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
萊恩感覺此刻仿佛有一股風暴在身後醞釀，上一次這種感覺還是出海遇到了數十年一次的暴風雨。
就好像站在甲板上，被海浪拍得搖搖晃晃的，拚著命要迴到船艙裏。
如果他在此時迴頭，應該會看到陰影裏那對血紅色的蛇瞳，以及陰影中隱隱約約的血紅色眸子。
她看到了血紅色的手從淵底裏探出，抓著她的腳踝，恍惚之中，她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將她的思緒拉迴了現實，她看著手邊的塞西莉婭花，眼中的兇光緩緩的褪去。
我剛剛這是，怎麽了？
她捂著自己的腦袋，醫生也在這時候緩過神來，暗歎自己是不是還沒從那場陰影裏走出來，他尷尬的笑了笑。
“晚飯吃過了嗎。”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但是還是強擠出一個笑容。
“吃過了。”璃玥感到了陣陣的疲憊“我想坐一會。”
“那一起稍微吃點吧。”
萊恩走向食堂的後廚，此刻正是第二波犯人的用餐時間，他在後廚拿了一份食物，璃玥湊過來看了眼，感覺夥食不算特別差，最起碼除了豆子，還有一些蔬菜。
一點看起來是用什麽湯煮過的豆角，萊恩作為醫生當然還有一些肉食。
萊恩作為監獄內唯一的醫師，受到了最高的尊重，無論是這裏最暴躁還是最險惡的犯人，因為隻有他把這群罪人當人看，也是唯一願意來這裏工作的醫生。
這裏的廚師是一個老人，他抽著煙，帶著一點怒氣和同事們聊著天。
“今天那群犯人老是和我抱怨豆角太老了，我的烹飪手法明明一點都沒問題。”他吐出一口白煙“我看他們還是把這裏當成旅店了。”
萊恩愣了愣，淺嚐了一口，默默的吐掉了，他背過身去，帶著尷尬的笑和璃玥向監獄深處走。
“誰說這豆老啊，這豆太（↑）～棒了。”一個個學徒開始吹捧了起來，璃玥有些迷惑，還是跟著快步走開了。
“我去拿一些藥品，你先去等我吧，我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左拐。”
璃玥點了點頭，向著萊恩的辦公室走出，冥冥之中，這一帶的犯人都能感到莫名的害怕。
璃玥可以感受到，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手上沾著人的生命，在她的行事準則裏，這些人一般都是死刑起步。
“小姐你好啊，你是犯下了什麽罪，才來這裏的。”一位身上滿身疤痕的男人擋在她的前麵，他的肌肉發達的簡直可以說是異常。
她低下頭，打了個哈欠，伸手解開了自己的馬尾，放下了自己瀑布一般的長發，她帶著微笑，血色的眼中醞釀著兇光。
“我啊，我犯下的罪行，恐怕是罄竹難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