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驟然炸開銀蛇,精準擊中工三平八郎的落腳點。


    那東瀛武士被雷電掀翻十丈,犁出深溝才穩住身形,卻興奮地擺開雙刀:“第二刀!”


    當寒芒再閃的刹那,整片廟街地界浮現巨型八卦陣圖。


    亙嶽院為陣眼,工三平八郎衝至林宇五步外時,腳下突現‘兌’字卦紋。


    雙刀插地破陣,張鬆的痛哼從院中傳來,雙臂已然血肉模糊。


    “終究耗盡了。”劉錦雍癱在太師椅上咳血,衣襟浸透猩紅。


    工三平八郎甩去刀鋒血珠,步步逼近林宇:“第三刀·斬神!”


    每踏一步,林宇腦後仙冕便碎裂一圈。


    首步落,第四仙冕迸散,永生神技圓滿;次步震,第三仙冕崩解,黑發披肩的林宇眉心血焰紋驟亮;三步至,無形屏障破碎,玄鳥金羽覆體生輝。


    雙刀刺至麵門時,紫芒暗夜裏的廟街驟然炸開撕心裂肺的嚎叫,工三平八郎背後的蝶翼化作熒光碎屑,整個人如觸電般劇烈痙攣。


    林宇五指捏著尚帶餘溫的心髒,隨手拋進街角的泔水桶。


    “這具軀殼倒還有些用處。”青年指尖蘸血,在對方青筋暴起的皮膚上勾勒出蝌蚪狀的赤色咒文。


    最後一筆落成時,本該斷氣的霓虹人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渾身符咒如同燒紅的烙鐵滋滋作響。


    “告訴我!”工三平八郎頂著焦糊的皮肉步步逼近,眼窩裏翻湧著血沫,“《地醫》裏究竟藏著什麽?三清祖師為何要……”


    話未說完,他左臂的皮肉突然碳化剝落,露出森森白骨。林宇冷眼看著仇敵在符火中扭曲變形,最終隻剩一具掛著翡翠吊墜的玉色骨架。


    “社長!”玉藻惠美淒厲的尖叫刺破夜空。


    就在林宇分神的刹那,酒郎子化作黑霧卷走殘骸。


    引擎轟鳴聲中,林宇並未追趕,他後腦傳來琉璃碎裂的脆響。


    最後一道仙冕,碎了。


    青年踉蹌著扶住巷口的青磚牆,望著遠處安然無恙的李琳露出釋然的笑。


    夜風卷起散落街麵的萬元大鈔,五千萬現金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老東西看夠戲了?”吳舒萍從陰影中閃出,手中桃木劍嗡嗡震顫。秦汰摩挲著腕間佛珠輕笑:“當年張天師斬蛟,不也是任其先翻江倒海三日?”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瓦片輕響。


    “師姐息怒!”薑姓道人賠著笑從房梁躍下,“我就是想看看這小子能使出幾分軒轅海的……”話沒說完就被吳舒萍瞪得咽了迴去。


    街角監控探頭紅光閃爍,記錄著滿地紙鈔隨風打旋的畫麵。


    三百米外的指揮車裏,技術員盯著突然恢複正常的交通信號,冷汗浸透了製服。


    整條廟街的電子設備,竟在方才兩小時內全部失靈。


    薑太虛拄著拐杖從門後轉出,雪白長須隨著腳步輕顫。


    見到吳舒萍的瞬間,這老者竟像個犯錯孩童般縮了縮脖子。


    “啪!”吳舒萍的繡鞋毫不留情踢在他腿彎:“蓬萊血案才過兩甲子,你倒敢替江家孽障作保?”


    “姑奶奶息怒!”薑太虛搓著衣角賠笑,“我那不成器的曾孫眼看要渡雷劫,總不能斷了香火,再說有您鎮著廟街。”


    話鋒忽轉,他眯眼望向長街深處,“江家那小子倒是奇才,月前才見他在茶樓打雜,眨眼竟入陸地神仙境。”


    吳舒萍冷笑甩袖:“管好你的嘴,若敢泄露我出關之事。”話音未落,薑老頭已化作白煙遁去。


    花城機場停機坪,玉藻惠美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拖著半人高的行李箱衝進私人飛機。


    酒郎子反手鎖死艙門,兩人合力將箱子推進貨艙。


    檀木棺材蓋掀開的刹那,森白指骨突然抽搐。


    玉藻顫抖著將工三社長的骸骨拚入棺中符陣,腕表秒針剛轉過半圈,棺內傳出指甲刮擦聲。


    “社長!”兩人慌忙扶起骷髏般幹瘦的男人,為他披上暗紋和服。翡翠吊墜在他嶙峋的鎖骨間泛著幽光。


    “可惜《地醫》線索還是斷了。”工三平八郎摩挲著頸間玉墜,“惠美,華夏的業務交給新人,你隨我迴東瀛。”


    當艙門再度開啟時,玉藻胸前的翡翠正流轉著妖異紫芒。


    工三捏住她下巴輕笑:“此乃吾妻飛升所留的魂舍利,玄門中稱‘仙蛻’,隻要殘軀尚存,便能借舍利重生。”


    舷窗外掠過東海波濤,工三撫摸著新生的蒼白皮膚。


    最後時刻佯裝斷氣,他用雙瞳複刻了林宇的六神技秘法。


    機翼劃破雲層時,他對著琉璃盞中的心髒殘片勾起嘴角。


    廟街麻衣巷,夜色漸深。


    吳舒萍快步穿過青石板路,蹲下探了探李琳和張玉茹的脈息,確認無礙後便不再理會。她彎腰扛起昏迷的林宇,繡花鞋踏過門檻時,一卷竹簡悄然從青年掌心滑落。


    “老東西,別裝死!”她踢開正堂門板,正對上癱在太師椅裏的劉錦雍。


    老者灰白的山羊須顫了顫,渾濁的眼裏迸出精光:“臭小子還活著?”


    “命硬得很。”吳舒萍把林宇平放在竹榻上,三指搭上他腕脈時眉頭緊鎖,“倒是你,兩天裏兩度窺探天機,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多久?”


    銀針破空聲驟起,十三根毫針精準刺入林宇周身大穴。


    劉錦雍倒吸涼氣:“銀針渡劫?你這是要……”


    “閉嘴!”吳舒萍額角沁汗,“要能動彈就去把那倆丫頭抬進來。”


    話音未落,竹榻突然傳來裂帛聲,林宇胸前的繃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黑血。


    院牆根下,李琳睫毛微顫。她茫然盯著青磚縫裏鑽出的野草,指尖觸到黏膩的血痂。


    記憶像被撕碎的書頁,隻殘留霓虹刀光與和服衣角。


    當目光落在懷中的竹簡時,她瞳孔驟縮,羊皮卷上墨跡猶新的《地醫》觀想圖正泛著幽光。


    “像,太像了!”蒼老的驚歎聲驚得李琳猛然抬頭。


    唐遠暉扶著門框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在她與竹簡間來迴逡巡。


    巷外忽有夜梟啼鳴,卷起滿地符紙翻飛。


    李琳怔在原地,眼前老人的話讓她如墜迷霧。


    自幼緊攥的全家福裏,父母與兄長林宇的麵容早已刻進骨髓,照片中她與父親眉眼如出一轍,而哥哥則繼承了母親的清秀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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