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營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長州王世子與祁王世子略顯疲憊卻又透著堅毅的麵龐。


    “世子,山下派了使者前來。”一名侍衛匆匆撩開帳簾,疾步而入,聲音急促卻又壓低,生怕驚擾了帳內凝重的氣氛。


    長州王世子與祁王世子對視一眼,那一瞬間的眼神交匯,默契盡顯,兩人心中都清楚,此番使者前來,勸降,怕是十有八九。


    “讓他進來。”祁王世子神色平靜,話語不疾不徐,透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沉穩。他微微靠向椅背,目光落在營帳入口處,燭火的微光跳躍在他冷峻的麵龐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


    片刻之後,使者步入營帳,身姿挺拔,神色不卑不亢。


    他先是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禮,聲音清朗。


    “拜見長州王世子,祁王世子。”


    “你們大人想說什麽?”


    長州王世子目光如炬,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家大人想邀世子前去相談。”


    使者迴答,語氣沉穩,毫無懼意。


    “迴去告訴你們大人,勸降的話就不必說了。他若有膽量,大可以帶兵衝上來。”


    祁王世子語氣堅定,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迸出,毫無退讓之意。


    他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傲然。


    “我家大人說,世子的火槍威力固然不小,但其射程有限。


    這山中地勢複雜,障礙物眾多,火槍隻能平射,在這種地形下,反倒不如弓箭好使。”


    使者神色坦然,有條不紊地轉達著自家大人的話,繼續說道。


    “二位世子皆是聰明人,想必明白我家大人的意思。隻要世子願意迴答我家大人一些問題,我家大人願意讓出出口,放世子及隨行軍隊安全離去。”


    “你家大人當真願意放我們走?”


    長州王世子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他仔細打量著使者,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


    “我家大人言出必行,我家大人說了隻要世子們能迴答他的問題,他自然會遵守承諾。


    我家大人還說了,如今天下大亂,勝負並不在此一戰,實在不必與二位世子在此魚死網破。”


    “要問問題的,可是秉義郎?”祁王世子突然開口問道,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


    “正是。”使者點頭確認。


    “你去告訴你家大人,明日午時,山下隻我與秉義郎二人。他想問的,我若知曉,自然會如實相告。”


    祁王世子神色冷峻,斬釘截鐵地說道。


    “在下告退。”


    使者再次行禮,隨後迅速退下,腳步聲漸行漸遠,下山複命去了。


    望著使者離去的背影,長州王世子滿臉擔憂,忍不住說道。


    “你當真要去?這其中怕是有詐。”


    “嗯,不管怎樣,這也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倘若對方使詐,設下伏兵怎麽辦?”長州王世子還是放心不下,追問道。


    “兄長放心,若對方真有詐,那秉義郎就在我身前。即便不能全身而退,取他性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祁王世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自信滿滿地說道。他握緊了腰間的劍柄,仿佛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長州王世子點了點頭,仍不放心地叮囑道。


    “無論如何,一定要謹慎小心,切不可掉以輕心。”


    翌日正午,烈日高懸,日光直直地灑落在山下那片空曠之地,照得人眼睛生疼。


    祁王世子身著一襲勁裝,利落幹練,腰間佩著一柄鋒利的長劍,劍身寒光閃爍,仿佛在訴說著它的鋒利與不凡。


    他穩步走來,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彰顯著他的沉穩與自信。


    而沐晨早已等候在此,他一襲長袍,隨風輕擺,神色平和,仿若這即將到來的交鋒與他無關。


    見祁王世子前來,他微微拱手道。


    “沐晨拜見世子。”


    “秉義郎多禮了,傳聞秉義郎數次橫掃馬奴,本還以為是誇大之詞,如今領教了。”


    “世子謬讚,世子能赴約,足見膽識。”


    祁王世子微微頷首。


    “既已答應,自不會食言。你有問題,便問吧。”


    沐晨看著祁王世子,緩緩說道。


    “我一直好奇,世子從何處得來火藥火槍這些東西?此等軍械,製作工藝複雜,不可能是突然能出現之物。”


    祁王世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既然知曉這是火藥和火槍,我也就不瞞你。之前我父王治下一個村子發生叛亂,平叛之後俘獲為首者,我見他使用的這般武器稀奇便收做幕僚。”


    沐晨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量,果是如此,這明顯是第二個穿越者。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疑惑,更多的是警惕。


    “世子此舉,可是早就意在擴充軍備,逐鹿天下?”沐晨試探著問道。


    祁王世子仰頭大笑,笑聲爽朗,在空曠的場地中迴蕩。


    “我如果早有此想法就不會讓父王殺了諸葛雲了。”


    沐晨盯著祁王世子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探尋出一絲虛假。可祁王世子目光坦然,毫無閃躲之意,眼神清澈得讓人無法懷疑。


    “世子的意思是那人被祁王殺了?”


    沐晨追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世子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感慨。


    “自認狂傲,自認有逆天之才,不過他確實是有,若不是被村長舉報給他足夠的時間,或許真能如他所說。”


    他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那人可還教了世子其他東西?”沐晨繼續問道,他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


    “諸葛雲主要都是教授我關於火藥和火槍,還說若是有電還能製作什麽我也記得不清楚了。


    還有用什麽黃泥水製作白糖,隻是幾次都失敗了,後來知曉南江有海外運來的貴糖便沒再研究了。”


    “世子可是有專門的人製作火槍和火藥?”沐晨又問道。


    “諸葛雲有製作這些東西的方法,並培養了許多工匠。”


    祁王世子如實迴答。


    “我與世子再商議一事如何?”


    “秉義郎請講。”


    祁王世子神色平靜,靜待沐晨下文。


    “以我來看,戰爭就要結束了,我今日放了兩位世子也不會改變結果。


    他日我若能隨軍攻克王府,我想要世子所說的這些工匠。”


    “你如何有信心說這話?又如何讓我答應你?就算我為了此刻能離開答應你,之後我也未必能如你願。”


    祁王世子神色一凜,質疑道。他向前一步,與沐晨對視,毫不畏懼。


    “世子,皇親貴胄,說話自然一言九鼎,更何況若是結果如我所說,世子總有諸多家人需要保全。而那些需要保全之人若是與這些工匠在一起,或許我能保他們安全。”


    沐晨不慌不忙地解釋道,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自信。


    “那便提前多謝秉義郎了。”祁王世子思忖片刻,覺得沐晨的提議倒是解決了自己的後顧之憂。


    “世子可有要問我的話?若是沒有,我便讓人讓開出去的路。”沐晨問道。


    “你為何也知道這些東西?秉義郎身邊也有這樣的奇人麽?”


    祁王世子疑惑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沐晨思考片刻決定還是如實相告。


    “今日說到這個份上,欺瞞世子也顯得小人之心了,我與那諸葛雲是同一種人,無意中知曉許多天道的秘密,隻是他選擇外放我選擇內隱。”


    祁王世子倒吸一口涼氣,果真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當場斬殺沐晨,但是他清楚現在斬殺沐晨與最終戰局沒有太大變化,畢竟自己也出不去。


    反而沐晨說的能放過他的人此刻反而產生了極大的誘惑。


    “他日若是我方僥幸得勝,秉義郎可願意做我的幕僚?”


    祁王世子目光灼灼地看著沐晨,眼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我是隱忍求活之人,若真是世子得勝,沐晨自然求之不得,我無大誌苟活即可。沐晨先行謝過世子。”


    沐晨連忙行禮謝恩,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謙卑的笑容。


    二人隨即轉身各自離去,隨著沐晨一聲令下,大軍緩緩讓出一條出路。


    祁王世子這邊先是試探性地派出一部分士兵離去,確認安全後,兩位世子先後帶著士兵撤離。


    隨後的祁王世子對著沐晨和宣傳威行禮後,也迅速跟上隊伍離去。


    “你把他們給放了,當真沒問題?”宣傳威忍不住問道,他的臉上滿是擔憂。


    “圍在這裏估計沒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都拿不下來,與其耗在這裏,不如與樊老將軍和都尉大人匯合,這樣反而更安全,也更容易拿軍功。結果都是一樣的,何樂而不為呢?”沐晨解釋道。


    他的心中對那些能造火槍的工匠可是垂涎欲滴,而且在這裏跟兩千人耗著,迴頭要是被人參上一本消極怠戰,又是一堆麻煩,不如早早與都尉大人匯合,還能圖謀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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