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消息為何至今都沒有一絲傳來?”皇帝眉頭緊皺,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與憤怒。


    “陛下……”曹公公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神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慌張。這細微的神情變化,又怎能逃過皇帝那銳利如鷹的目光。


    “拿過來!”皇帝一聲怒喝,宛如平地炸響的驚雷。曹公公嚇得渾身一顫,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北境的情報,雙手呈上。


    皇帝一把奪過,快速瀏覽起來。看著看著,他的臉色愈發陰沉,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暗沉天色。


    馬奴夷狗竟已將好幾座州城及其周邊村落屠戮殆盡,粗略估算,遭此劫難的大周百姓,或慘遭殺戮,或被擄掠而去,數量恐怕不下二十萬。


    皇帝終究沒能把情報看完,心中湧起的憤怒與悲痛讓他難以自抑,猛地將所有情報狠狠扔了出去。


    其實,他心裏早有預感,北境局勢不妙,可殘酷的現實還是遠超他的想象,慘烈得令人痛心疾首。


    如今,自己又調走了更多的邊軍,如此一來,北境百姓怕是要遭受更大的滅頂之災。


    “陛下,文道武求見。”這時,殿外傳來通傳聲。


    “進來。”皇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


    文道武大步走進殿內,“撲通”一聲跪地叩拜:“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皇帝擺了擺手,聲音略顯疲憊。


    “夏侯青拒絕迴京。”文道武小心翼翼地說道。


    皇帝聞言,身子猛地一震,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在京中有哪些家人?”


    “其哥哥一家四口,妹妹一家六口,他的妻子與兩個兒子也都在京中。”


    “去把他哥哥一家的人頭送過去,若是他還膽敢抗命,就將其滿門一並斬了送過去!”皇帝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陛下……”文道武還想勸上幾句。


    “去!”皇帝不容置疑地打斷他。


    “是。”文道武無奈,隻得領命而去。他心裏清楚,如今戰局不利,皇帝的脾氣也越發暴躁,稍有不順心便雷霆震怒。


    當日,幾顆還帶著溫熱的人頭,便被快馬加鞭送往襄州城。


    與此同時,宣立勳一行人也順利抵達了銅州城。在趕路的途中,沐晨便已完成了圖紙的繪製。時間緊迫,製作火槍已然來不及,但製作簡易手雷還是可行的。


    製作手雷時,先將銅熔化,澆築、打磨成雷身。填充火藥時,采用黑火藥的最佳配比,硝酸鉀二十五份,硫磺三份,木炭兩份。


    倘若想要進一步增強威力,還可再加入兩份白糖,如此便能大幅提升火藥的爆炸威力。


    手雷采用手動點燃慢引線的方式,沐晨對製作工藝要求並不高,隻要手雷不會在手中或發射前就意外爆炸即可。


    除了用手投擲,到時候還能用投石車,甚至床弩來發射。


    沐晨采用流水線的製作方式,他自己隻負責慢引線和火藥的製作,其他每個部件都安排專人負責。如此一來,生產速度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襄州城,夏侯青看著兄長一家的首級,整個人如遭雷擊。


    外麵傳言他畏戰,致使連州軍損失慘重,樊義、樊信身死的消息他也知曉。


    他身上還帶著傷,此刻望著眼前的慘狀,隻覺天旋地轉,險些暈死過去。


    “請使者帶話迴去,夏侯青領了樊帥的軍令,在他迴來之前,我絕不能離開襄州,更不能讓襄州落入敵手。


    求陛下準許我等樊帥歸來後,再以死謝罪。”


    夏侯青強忍著悲痛,聲音沙啞地說道。


    “夏侯將軍,您這又是何苦呢?若不是您的過錯,您迴去向陛下解釋清楚便是,您這般抗命,難免讓陛下心生疑慮。”使者勸道。


    “請使者帶話迴去,夏侯青一定死守襄州,寸步不離。”夏侯青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動搖。


    “唉。”


    使者無奈地歎了口氣。


    “將軍,下次我就不來了。您忠心耿耿,隻是如今戰況如此,陛下難免……唉,不說了。既然將軍執意如此,在下便告辭了。”


    “拜托了。”


    夏侯青雙目赤紅,滿心都是悲憤與無奈。他一心為了朝廷,浴血奮戰,卻沒想到自己的堅守,竟害得兄長一家慘遭橫禍。


    另一邊,長州王抵達洪山縣城時,三皇子早已逃得不見蹤影。如此一來,沒來得及撤走的趙馳,瞬間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絕境。


    麵對七八萬大軍的前後夾擊,再加上武器裝備上的巨大劣勢,趙馳最終隻能率領不到五千人,狼狽逃離,朝著三皇子所在的方向奔去。


    長州王需要補充火油罐,火槍軍也需要補充彈藥,這期間正好讓長期奔襲的大軍休息。


    如此正好也讓朝廷的軍隊有時間繼續向南調動進入防禦。


    樊忠知曉兩個弟弟全數戰死後,再也冷靜不下來,帶著連州固州剩餘的力量南下平叛。


    新的對峙因為樊忠加入再度形成,隻是這次優勢自然都是在叛軍這邊。


    宣立勳收攏地方新軍開始向祁王方向行軍,如此一來策應樊永,二來吸引長州軍過來。


    樊永這邊將祁王大軍引至川中穀,雙方在此形成對峙,互攻了十數迴,此時雙方皆是難有退路。


    祁王有人數優勢,樊永有地勢優勢,誰先退卻,誰就有危險。


    樊永還尚不知其子已經悉數戰死,也不知皇帝已經將夏侯青滿門殺盡。


    此刻他隻想著自己拖住祁王,如果長州軍不來援,那麽也希望剩餘的連州軍拖住長州軍,三皇子能先破掉其他藩王。


    然後再先後夾擊長州軍和祁王的軍隊,平叛的任務便算完成,自己也能早日迴到北境繼續殺馬奴和夷狗。


    隻是他太高估了三皇子的戰鬥力,三皇子手裏空拿著數萬士兵,卻隻是用來給自己保駕護航,根本不考慮支援其他各路。


    如今更是害怕遭遇長州軍往後又撤了一百裏,不僅如此燕州軍如今也是損失慘重退出了前線。


    不是樊信帶兵堵住這個缺口,朝廷真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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