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街頭,一隊人猛地攔住了沐府的護衛。


    “我們是秉義郎府的護衛。”


    沐府護衛眼見對方人數眾多,心中暗自驚歎,果如秉義郎所料,張東耀果然派人盯梢。


    這一般巡城的都是兩三人一組,豈會這十幾人一隊的。


    “現已宵禁,為何外出?”對方語氣不善,滿臉的不友好。


    “秉義郎府闖進刺客,我們這是要去通知通判大人。”


    “賊人在何處?”那人神色警惕,眼神中透著審視。


    “已全部伏誅。”


    聽到這話,對方像是鬆了口氣,接著問道:“秉義郎怎麽樣了?”


    “受了傷,府醫正在全力醫治。”


    為首之人當即下令:“你們幾個,去通知太守大人;你們幾個,到秉義郎府周邊加強戒備;其餘人繼續巡街。”


    沐府護衛急忙說道:“我們還得去請通判大人,還望行個方便,放我們過去。”


    “走吧。”


    “多謝。”


    沒過多久,盧守亭和張東耀分別收到消息。三更半夜,張東耀因心神不寧,一直未睡,就等著消息。


    盧守亭被叫醒時,聽聞沐府遭刺客襲擊,先是大驚失色,待聽說刺客除了一人死了其餘全部被擒,沐晨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太守府內。


    “情況如何?”張東耀急切問道。


    “派去的人全死了,沐晨也受了傷。”


    “好!”張東耀對這個結果滿意至極,那些死士的匕首全都淬了毒,隻要傷到,絕無生機。如今死士們都死了,可謂死無對證。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打探一番?”


    “不急,等明日一早,沐晨死訊傳出,再派人去也不遲。”


    “大人所言極是。”


    張東耀心情大好,隻要沐晨一死,事情便會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不多時,盧守亭帶著人趕到沐府。


    “情況怎樣?”


    “抓到六個刺客,全是死士,匕首上都淬了毒。所幸無人受傷,這些人嘴都嚴得很,一句話都不肯說。”


    “這事好辦,人讓我帶走。”


    “大人隨意處置,但千萬別讓張東耀把人給滅口了。”


    “放心,審犯人,我自有一套辦法。”


    “我能跟著去看看?”


    “自然可以。”


    很快,他們來到大牢。這大牢的布局,與沐晨之前所想的截然不同。


    盧守亭命人將其中兩名刺客分別綁在相鄰卻隔了一堵牆的地方,準備開始拷問。


    不多會功夫其中一人遭受反複拷問與暴打,隔壁那人則由獄卒嚴密看守。


    “你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到時候用那沾了鹽的竹簽子,一根一根往你手指裏戳,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全招出來。”


    “你怕是小瞧我了,小瞧我們這些死士。我若求饒一聲,就不算頂天立地的漢子。”


    “漢子?隔壁那家夥看著還行,你?等會兒估計哭得比娘們還慘。”


    “少跟爺廢話,我要是說一句軟話,就跟你這狗東西姓。”


    “既然你如此硬氣,那我就給你先上上刑。”


    那邊被打得直喘氣的刺客終於緩了口氣,四五名行刑之人轉而來到這邊。


    他們先是把這刺客的嘴堵得嚴嚴實實,這一舉動讓刺客十分困惑,畢竟以往行刑,他們最愛聽犯人慘叫,以此震懾隔壁犯人。


    “直接用最大號的刑具,把烙鐵燒紅,從他身上開始,一點一點地燙,把皮全給他燙掉。”


    隔壁的刺客聽得頭皮發麻,這才明白為何上頭要求他們無論事成與否,都絕不能活著迴去。


    “啊!”


    還沒等他多想,隔壁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伴隨著烙鐵燙豬皮般的滋滋聲。


    可這叫聲並非刺客發出,而是剛才嘲諷刺客的那個獄卒。隻見他聲嘶力竭地叫著,模仿著極度疼痛時發出的慘叫。


    “我讓你不說,讓你不說,讓你不說。”


    旁邊的人一邊配合著叫罵,一邊不停地燙著豬皮。


    “,我說,我說,說什麽?你倒是問啊!”


    這一幕讓暗中觀察的沐晨差點笑出聲來,這獄卒模仿之前那犯人的聲音,簡直惟妙惟肖。


    “剛才嘴不是還硬得很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早點交代,也省得受這皮肉之苦。說!是誰指使你們來刺殺秉義郎的?”


    “是,是太守大人。”


    隔壁的刺客瞬間暴怒:“馬二田,你這個窩囊廢!你想想你兒子和老娘,你要是招了,他們都得死!”


    “去,把隔壁那人嘴堵死,把這人先抬下去醫治,讓他把其他幾名刺客家人的姓名都交代出來,派人全部抓過來,挨個上刑。”


    “大人,連他們家人也要上刑?”


    “管他呢,肯定是同謀。想想看,秉義郎可是皇帝親自冊封的,咱們把這事辦好,以後好處少不了。”


    “是,大人。”


    “大人,我全招,能不能放過我家人?”獄卒依舊模仿得極為逼真。


    “那是自然,我們就是要給秉義郎一個交代。你交代清楚,這事自然就好解決。”


    聽到這話,隔壁的刺客氣得恨不得衝過來撞死這個叫馬二田的,情緒激動之下,竟哭了出來,隨即把嘴裏塞的東西又用舌頭生生頂了出來:“馬二田,你這個畜生,我洪三一世英名,就栽在你手裏了,你要是個帶把的就給我把嘴閉上。”


    幾分鍾後,另外兩間牢房裏。


    “怎麽樣?現在招還是吃點苦頭再招?”


    “狗東西,這年頭還沒人能從我們嘴裏撬出一個字。今天就算你把我千刀萬剮,也別想讓我開口。”


    “喲,可都是鐵打的爺,那我們可就給各位爺上刑了,各位爺先享受著。”說著,就要動手。


    這時,一個獄卒跑過來喊道:“牢頭,洪三交代了。”


    “交代什麽了?”


    “跟他關一起的叫馬二田,馬二田家裏還有老母和兒子,已經派人去抓了。”


    “這幾個刺客家裏的情況呢?”


    “洪三被燒紅的鐵簽從腳底穿到大腿,剛交代完馬二田家的情況就昏過去了。大人說等他醒了再問。”


    “幕後主使是誰問到了麽?”


    “是太守大人。”


    “你們幾個,給這兩人用重刑,人弄死了也沒關係,沒什麽價值了,就當練手。”


    “是,牢頭。”


    “我招,我招,你們別動手,放過我家人。”


    “胡大樹,你瘋了?我們做死士的,還怕這點刑罰?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洪三都交代了。我們做死士,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現在家人都保不住了,你還白白挨這折磨,有什麽意義?”


    聽到這話,原本還想反抗的刺客也不再言語。


    “幾位官爺,給我個痛快。”


    “報上名來吧,明日在街口處斬,也免得做個無名鬼。你,把他記下來,等下把他四肢全砍了,人別死了,不然死得太痛快,沒法向秉義郎交代。”


    “是,大人。這個還要繼續用刑嗎?”


    “大人,我交代,你們別為難我家人。你們可以拿我的口供和洪三的對一對,也好做個驗證。”


    “你說得有道理,給他錄個口供。”


    “那大人,我們還能練手嗎?”


    “不是去抓馬二田的兒子了嗎?拿他練手,這種估計不禁打,效果更好,迴頭你們讓他承認要造反他都認。”


    “多謝大人。”


    通過在幾人之間巧妙地誘騙,最終將幾名刺客的名單以及他們家人的情況全部統計清楚。


    再迴到洪三這邊。


    “洪三,湖南縣人,家中父母健在,還有兩個兄長,無妻無子。”


    “馬二田,我要殺了他!”


    “別想了,我們明日就會把你洪三交代的話放出去。我們大人覺得你是條漢子,擔心你黃泉路上孤單,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讓你們一家人在黃泉路上有個伴。”


    “有什麽衝我一人來,一人做事一人當。”


    “先送好漢上路吧。”


    “等一下,等一下,放過我家人,我還有能交換的信息。”


    “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出賣同伴的罪名,總不能讓胡大樹一個人背吧。”


    “我能把幕後主使徹底揪出來。”


    牢頭與旁邊的人對視一眼,說道:“把胡大樹交代的這些事都詳細記錄下來,務必盡快追捕其他刺客。”


    “牢頭放心,我都明白。”一名獄卒迴應道。於是,幾人將洪三從刑柱上放下來,另行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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