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文道武身姿挺拔,恭恭敬敬地立於皇帝跟前。


    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神色威嚴,目光如炬,開口問道:“南江如今可有什麽動向?”


    文道武欠了欠身,拱手迴道:“迴陛下,南江第一富商吳家已將鹽、糖、茶諸般生意的營收仔細核對,且逐一登記在冊報於官府。


    那秉義郎沐晨,已將陛下指明皇家當少用之商物,俱都換成更為低廉的材料,降價出售於市,此外,他每日都是四處遊逛,未再有其他異常行徑。”


    皇帝聽聞,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


    “哼,算他識趣,曉得收斂。弘威那邊情形怎樣?”皇帝繼而問道。


    文道武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三皇子近些日子似是心情煩悶,屢屢責罵宮人。”


    皇帝眉頭輕蹙,轉而看向一旁的曹公公,問道:“這段時日,三皇子給了你多少銀票?”


    曹公公趕忙上前一步,垂首答道:“迴陛下,前後累計已給了八千兩,隻是最近這一次,數目少了些,僅一千兩。”


    皇帝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嗬,一千兩都嫌少了,這三皇子倒是把你的胃口養得不小。”


    曹公公心領神會,知道皇帝隻是開玩笑,陪著笑道:“陛下說笑了,銀票皆已交予內藏庫,老奴迴頭再多跑幾趟,湊個整數。”


    皇帝麵露慍色,冷哼道:“平日裝模作樣,私底下卻這般放肆,他母妃那般聰慧之人,怎生得他如此愚蠢?”


    提及慧妃,皇帝心中忽然一動,似是想起了往昔的種種,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曹公公輕聲問道:“陛下這是要去往……”


    “玉慧宮。”皇帝起身,神色中透著一絲複雜。


    曹公公心中一驚,暗自思忖:陛下這剛斥責了三皇子,怎地突然就要去玉慧宮?然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連忙安排鑾駕。


    鑾駕緩緩向玉慧宮行進的路上,曹公公一路上都提著心,時刻準備著皇帝改變主意,畢竟皇帝已有一年有餘未曾踏入玉慧宮了。


    上一次皇帝駕臨玉慧宮,還是為了質問太子之事是否與慧妃有關,慧妃自是矢口否認。


    玉慧宮外,皇帝剛下鑾駕,慧妃便攜著貼身丫鬟現身在旁。


    “臣妾恭迎陛下聖駕。”慧妃福身行禮,聲音溫婉。


    皇帝凝視著她,問道:“你怎知曉朕會來?”


    慧妃微微抬頭,目光中透著一絲哀怨與眷戀:“臣妾不知陛下會來,隻是日複一日,在此等候罷了。”


    皇帝心中不由感歎,眼前這女子,曾是他心愛的良娣,往昔那一國公主的颯爽英姿、聰慧大方,仿若還在眼前。如今卻也早生華發,體態亦微微發福,怕是再也無法如往昔那般馳騁馬背、挽弓射箭了。


    “外麵風冷,進去說話吧。”皇帝說著,伸出手,輕輕牽起慧妃的柔荑,向宮內走去。


    慧妃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一時間竟有些愣神,未及反應。


    皇帝見狀,嘴角上揚,輕聲打趣道:“怎麽?可是還在生朕的氣,不願讓朕進去?”


    慧妃迴過神來,忙不迭地說道:“臣妾不敢,臣妾隻是一時受寵若驚,陛下莫怪。”


    皇帝微微搖頭,麵露愧疚之色:“是朕不好,冷落了你。”


    慧妃眼波流轉,輕聲道:“陛下乃天下之主,自當以江山社稷為重,心係萬民。”


    歲月悠悠,人心易變。想當初,皇帝對慧妃一見鍾情,慧妃不僅生得花容月貌、才情出眾,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就是馬奴都要讚一聲好。


    這般與眾不同的烈性女子,於常年征戰殺伐的皇帝而言,恰似一抹亮色,叫他怎能不傾心愛慕?


    “弘威已長大成人,你也莫要事事為他操勞過甚,瞧瞧,你都生出白發了。”皇帝語重心長地說道。


    慧妃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輕聲道:“臣妾自知對威兒虧欠良多,其他皇子皆有母妃娘家扶持助力,臣妾卻什麽都給不了他。”


    在這宮廷之中,皇子們自幼除了接受皇家正統的教育,還會與母妃的娘家緊密相連,借此獲取更多的勢力與資源,以在日後的奪嫡之爭中占得先機。


    皇帝微微點頭,心中也明白,自己這個三兒子,自幼既少了他的關注,又無法得到母族的支持,能在眾皇子的明爭暗鬥中爭得還占據優勢,已著實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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