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必客氣。”沐晨神色間帶著些許茫然,腦海中飛速搜索著眼前之人似曾相識的痕跡,卻一時無果,隻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縈繞心頭。


    “今日若不是承蒙諸位出手相救,我等恐怕要折損數百兄弟。”對麵之人言辭懇切,眼中滿是感激。


    “你們為何會被馬奴圍困在堡外?”沐晨疑惑問道。


    “我等糧食已盡,無奈之下隻得外出尋些吃食。”迴答之人神色略顯無奈。


    實則飛沙堡眾人皆知有人會送糧前來,隻是此事不便明言。


    “那些馬奴難道知曉你們要出去尋糧?”沐晨追問道。


    “這些馬奴在此地埋伏已久,想必隻是湊巧撞上。”


    說話間,那身著便服的帶路邊軍走上前來,向沐晨拱手道別:“承信郎,我等先行迴去了。”


    此次行動,一百邊軍也有部分受傷,所幸皆是輕傷,此刻他們尚在二裏之外,畢竟不能太過靠近飛沙堡。雖說此事大概率無人會外傳,但為防萬一,還是要避免與飛沙堡之人有過多交集。


    “此番有勞各位了。”沐晨亦是心懷感激,雖說他覺得自己算是幫了樊將軍的忙,但人家也確實出了力。


    “承信郎客氣了。”那人並未即刻轉身離去,而是欲言又止。


    “可是還有何事未解決?”沐晨敏銳察覺道。


    “實不相瞞,有個不情之請想托拜托承信郎。”那人略帶躊躇地說道。


    “但說無妨。”沐晨爽快應道。


    “能否請承信郎贈予連州軍一把手弩?今日見那手弩威力驚人,若我連州軍能配備,日後與馬奴在野戰對射中便能占據優勢。”


    “連州軍若需要,便給你們三支吧,隻是這手弩在馬上未必好用,你們拿去自行研究便是。”沐晨大方說道。


    “多謝承信郎!”那人難掩激動之色,未承想承信郎竟如此爽快答應。


    “不必客氣,今日若不是連州軍奮勇殺敵,僅憑我們怕是要折戟於這些馬奴之手。”沐晨真誠說道。


    “承信郎過謙了,護衛運糧隊本就是我們分內之事,在下告辭。”


    “請。”沐晨拱手相送。


    那人利落翻身上馬,很快與輕騎隊會合,而後一行人快馬加鞭,揚塵而去。


    飛沙堡的城門在最後一輛運糧車駛入後緩緩關閉。沐晨今日無法離開,明日一早便會徑直向南而行,不出三十裏地便踏入大周地界。如今沒了軍糧的負累,輕車快馬,一個多時辰便可抵達。


    晚飯時分,飛沙堡的守軍難得煮了厚粥,這段日子以來,眾人還是頭一迴如此。一時間,堡內歡聲笑語不斷,雖說白日裏折損了不少人,但如今糧食有了著落,大家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二十萬斤糧食,再加上平日裏打獵、挖野菜等補給,兩千人維持大半年應是不成問題。


    “承信郎,來些風幹的土羊肉如何?”有人熱情招唿道,“平日裏都是放在稀飯裏一同煮的,怕承信郎吃不慣,便單獨拿出來,手撕著吃,味道甚是不錯。”


    眾人皆知,今日能得以存活,多虧了沐晨和這些老軍戶。起初,他們還以為沐晨是個黑心商人,弄來這麽多老頭做苦力,後來才知道都是老軍戶,頓時肅然起敬了幾分。


    “土羊?這飛沙堡中還有人養羊?”沐晨環顧四周,這飛沙堡規模不大,一路走來,除了馬還是馬,並未見到羊的蹤影。


    “這是草原上的土羊,專吃草根,味道極為鮮美。”老軍戶們一邊說著,一邊如同擊鼓傳花般,拿著一塊土羊肉撕下一小條便傳給下一個人。


    沐晨剛要入口,突然瞥見有人手中之物形似鴨脖,不禁問道:“這土羊怎的長得像老鼠?”


    “這土羊實則就是草原上的老鼠,隻因吃得肥碩,故而稱作土羊。”李自忠笑著向沐晨解釋道。


    沐晨手中的肉條瞬間僵住,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忙不迭地將其扔給李自忠。這風幹的老鼠肉,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下咽,口味太過沉重。


    見此情形,老軍戶們頓時哄堂大笑。


    “狗娃,你可莫要嫌棄,這在我們這兒可是好東西。想當年在石風城,連這土羊都難尋蹤跡,缺糧的時候,蛆蟲洗淨了都吃。”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興致勃勃地迴憶著往昔吃過的那些“食物”,聽得沐晨胃中一陣翻湧,差點將晚飯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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