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怎麽追到這裏的?什麽人給你通風報信的?”


    那小頭領已經嚇得不輕,說的呱啦呱啦沒人聽得懂。


    “老胡,過來聽他在狗叫什麽?”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模樣的人被扶了過來,背上中了一刀,還好傷口不算太深。


    疼的汗直冒,咧著嘴就過來了。


    “他說他是夷狗千戶家的兒子。”


    老胡能聽懂夷狗的話,也能簡單說一點。


    “他嘰裏呱啦這麽長,你怎麽就說了一句話?”


    “後麵都是沒用的話,什麽不放了他,他爹一定給他報仇。”


    聞言一個老軍戶上去就給他兩巴掌。


    “問他誰給他通風報信的,這夷狗來的蹊蹺,不可能是亂摸過來的。”


    老胡來迴問了幾句,驟然臉上變了色。


    “怎麽說?”


    “他說是,他說是,是石風城裏大人告訴老夷狗的,具體是誰他也不知道。”


    “放他娘的狗屁,狗崽子不老實,拉幾個夷狗過來剝皮。”


    夷狗背上有一塊狗頭紋身,算軍功時就是數這個這塊紋身皮。


    所以不是整塊割,就割這一塊就行。


    小頭領沒見過這場麵,當場送就濕了褲襠,一股屎尿味冒了出來。


    接著又是一陣痛哭流涕的嘰裏呱啦。


    “他說什麽?”


    “他說,每次都是城中的大人告訴他們送糧隊走的什麽路線,大致多少人,去哪裏可以截殺到。”


    老胡已經感覺不到背後的疼痛,冷汗卻流的更多。


    “我去你個狗娘養的雜種,還敢挑撥離間。”


    一個軍戶自然不肯信,一刀將人給劈死。


    其餘人不免心痛,真要是個千戶家崽子,怎麽也能換一百個俘虜迴來。


    隻是現在砍都砍了。


    “找個山洞把戰死的夥計們抬進去。”


    “我們不能把他們放這裏,死了也要帶迴上江。”


    一群人爭執了起來,有的人不願意把死去的人就這麽扔在山裏,說好的同生同死。


    “別吵了,聽老孫的,把人抬進山洞裏,點上馬燈,夷狗的馬都用上,輕傷的自己騎馬,傷重放在糧車上,盡早把糧送進石風城。”


    李自忠額頭的血一直不停的滲,整個人看著失去的生氣一般。


    畢竟死了兒子,還不能帶迴去,其他人心裏再難過也得忍著。


    大家都不再多說,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


    這個小狼崽子不管說的真假,這裏都不能久留,夷狗發現出去截殺送糧隊的人沒迴來,自然會傾巢出去找。


    若是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更不能留,不但不能留,還要立馬送完糧食返迴上江。


    總之現在一刻也不能多耽擱,將夷狗的皮都剝了下來,小夷狗的紋身精致得很,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低。


    將堆放遺體的山洞用石頭堵死後,送糧隊繼續出發,隻是這次也沒有歡聲笑語,連拉車的牲口都不怎麽叫了。


    第二日上午,城牆上的士兵遠遠便看到送糧隊。


    長史劉子業聞言從床上驚坐而起衣服都沒來得及多穿,披上長袍便出了城門來迎。


    “大人,說要今日在石山口與我們會合,這是天黑了再出發麽?”


    劉子業一臉尷尬,送糧隊的人大多渾身血汙一臉疲態,但是臉上同樣清晰可辨的怒色。


    “這正要出發,你們就到了,快入城休息,我這就命人造飯。”


    “大人不用麻煩了,還有其他糧食要運,不能多耽誤,這裏是幾百張狗皮,我們這些人用不上了,便送給大人。”


    孫德旺取來兩麻袋人皮扔在長史腳下,劉子業拉開袋子最上麵的就是那小夷狗的皮。


    頓時額頭汗流如注。


    “還是進城休息休息吧,你們遠道而來,總該把這一身血氣洗去。”


    劉子業還想留住眾人。


    “不用了,這一身狗血能嚇得住孤魂野鬼,這次就不進了,下次來再進城也不遲,卸糧!”


    也不管劉子業臉色如何難看,眾人還是把糧食一股腦的抬下來。


    邊軍看到糧食自然高興,也都配合著去搬運。


    迴程眾人行至石風城視線外才又調轉了方向沒有從石山口迴去,而是繞道去了金州再南下折返迴去。


    李自忠要去看兒子最後一眼與眾人暫時分了別,獨自去了石山口,數日後在壽州境內追上眾人一起迴了上江。


    從此之後李自忠便與老軍戶們做起幹擾送軍糧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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