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雨如見到蔡老夫人行禮後,撒嬌地道:“祖母,雨如來看祖母了。”


    “好,好孩子。”蔡老夫人慈愛地說。


    “孫女想祖母了,過來給祖母請安,”說著走到老夫人身邊,蹲下身幫蔡老夫人捶腿。


    “祖母,吳媽媽已經走了很久了,是不是已經該到二叔家了?”


    “嗯,算日子是該到了,再過一個月怎麽也迴來了。”


    “嗯,我終於可以見見八妹妹了,如兒很是期待呢。”


    蔡夫人沒有說話,老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眼睛眯著,期待,她期待嗎?沒有什麽可期待的,一個臭丫頭而已。


    這事還是大兒子求她,說需要老二給銀子支持蔡府,總要做點什麽,不然她才懶得管,說是這門親事對老大和老三都有好處,把那丫頭扣在蔡府,老二家還不乖乖聽話,她才派吳媽媽去接人。


    “祖母,八妹妹的婚事是不是也要準備了?”


    “哼,準備也是你二叔準備,輪不到我們,隻是你還沒有定親,她不該在你前麵出嫁的,祖母這段時間就找人給你相看。”


    “祖母,雨雨不急,孫女還要在祖母麵前盡孝呢。”


    “祖母知道你孝順,你比那丫頭就大兩個月,但是你畢竟比她大,還是要在她前麵出嫁的。”


    “府中的姐妹都比八妹妹大,她可有的等了。”


    老夫人看了看她,笑著搖頭,沒有接話,眼裏露出鄙夷,什麽時候成婚,到她手上就是她說的算了。


    “那樊家可說何時要娶八妹妹了?”


    蔡老夫人有些猶豫,搖了搖頭說:“樊家倒是沒提,估計等那丫頭及笄了就會遣人來提吧,等著就是了。”


    低頭捶腿的蔡雨如嘴角上揚,眼裏是陰狠的算計,來提,是要來提,但是提的不是那個小賤人。


    蔡雨如哄了一會老太太就帶丫鬟迴去了,到了自己的院子,叫來小丫鬟在耳邊嘀咕了幾句,丫鬟小玉答應一聲轉身離開,在後門出府了。


    上京城最大的酒樓,包廂裏對坐的一男一女相互深情對望著,兩個人這樣對望很久了,彼此都不舍得移開眼。


    “雨如,你好美。”


    蔡雨如羞澀地一笑,然後歎息道:“樊公子不要取笑人家了,你是一個有婚約的人,馬上就要成親了,可不能這樣沒有規矩。”


    “我不喜歡她,我要退婚,我要娶你,雨如,你是知道我心裏隻有你的。”樊哲急切地說。


    “可是我八妹妹就要進京了,她要是來了你們很快就會成親的。”蔡雨如傷心地說。


    “我迴去求我主母,她最疼我,一定會同意退婚的。”


    “那你祖母萬一不同意呢?”


    “不會的,”


    “你們是從小就定的親事,怎好說退就退呀,”蔡雨如一臉憂愁。


    “如兒,相信我,我定不會娶她,想進我們樊家門,她還不配。”


    “哲哥哥,我聽說這次就八妹妹一個人進京,這路途遙遠,如兒還是很擔心她的,這一路上什麽人都可能遇到。”蔡如如心想如果她被人給糟蹋了,我看樊家還能不能接受這門婚事。


    樊哲伸手抓住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如兒你就是善良,這個時候還惦記那個賤人,”這倒提醒了他。


    “哲哥哥,如兒沒有你說的那麽好,”蔡雨如順勢倒在樊哲的懷裏。


    樊哲身體一僵,然後是狂喜,他抱住了雨如,柔軟帶著香味的身體讓他一陣激動,原來,原來這種感覺這樣的好。


    兩個人關在包廂內很久,等兩個人出來的時候,丫鬟小玉發現小姐的臉紅紅的,眼裏有驚喜又有一些慌亂,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麽,猶豫一下還是沒敢問,跟著小姐上了馬車迴了蔡府。


    蔡雨如迴了自己的院子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身衣服就去了母親的院子。


    蔡孟氏見女兒過來,見她麵色紅潤,氣色極好,笑著問:“如兒出去了,去哪裏了?”


    蔡雨如有些慌亂,然後撒嬌道:“娘,女兒還能去哪裏,就是去首飾鋪子看看,女兒馬上要辦及笄禮了,還沒有幾樣像樣的首飾呢。”


    “娘已經給你準備了衣服,你看看可喜歡,這個布料還是你舅舅送過來的。”蔡孟氏看了眼孫媽媽,孫媽媽會意去了裏屋,抱出一個大盒子,放到了蔡雨如的麵前。


    蔡雨如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套紅色襦裙出現在眼前,上好的錦繡上繡著複雜精美的花紋,無論繡工還是布料都是極好的,蔡雨如眼睛一亮,高興地伸手觸摸衣服。


    “娘,這衣服太美了。”


    “當然,隻有這樣的衣服才能配上我女兒。”


    “謝謝娘,娘你真好,對了,娘,如兒這個月還沒有買首飾,現在的首飾沒有能和這件衣服般配的。”


    “嗯,娘知道,等你爹迴來,娘問問你二叔有沒有給捎銀子來,娘明天陪你去買。”


    “娘,二叔給的銀子太少 ,這點錢哪夠呀!”


    蔡孟氏也歎了口氣說:“這次吳媽媽去你二叔那裏,估計會給你祖母帶東西和銀錢來,你多去你祖母那陪陪她,她一高興就會給賞賜你首飾的。”


    兩個人在房間裏商量著如何在蔡家二爺處弄銀子,江州城的蔡家完全不知。


    蔡紫說服了父母,要了在莊子上的兩兄妹和他們帶的十餘人跟自己一起去上京。


    他們是江州城一家有名的鏢局的少東家和小姐,在半年前,他們走鏢失手被人家屠殺,鏢局整個賠了進去,也同時賠進去了父母的性命,兄妹兩個也身負重傷,被蔡老爺給救了,給了對方大量銀子,才把他們十多人的命保住,安頓到了莊子上。


    蔡家是商賈,經常雇傭鏢局押運物資和貴重東西,於是和鏢局的當家人肖代鑫就成了好友,肖家出事,蔡寧知道後已經晚了,沒有救下好友,慶幸的是把他的一雙兒女救了。


    這件事蔡紫還是聽母親說起的,說兩兄妹和他們的師兄弟要自賣自身給蔡家,終生服務於蔡家,蔡老爺之前跟他們的父親有舊交,怎麽能同意,那樣怎麽能對得起死去的老友,隻是把他們暫時安頓在莊子上養著。


    蔡紫求父親把這些人給她,她來安排,父親聽後點頭答應了,這些天他們就在準備這件事。


    看著跪在地上的兄妹,蔡紫很是無語,她無法適應這裏的跪來跪去的,起身把兩人扶起來。


    “肖姐姐,肖大哥,以後在我麵前不必跪,非要表示尊重那就行禮即可。”


    肖銳和肖寧兄妹一愣,看著眼前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小丫頭,一臉嚴肅不容人反駁的樣子,身上有著不輸上位者的氣勢。


    兩個人互看一眼,抱拳拱手道:“是,屬下遵命。”


    他們從小習武,不是其他人那樣,行事更加簡單磊落,蔡紫更加喜歡這樣,整日勾心鬥角見風使舵的她很是反感。


    蔡紫手裏拿著幾張紙,在兩個人麵前搖了搖說:“肖大哥,肖姐姐,這些是你們自己寫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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