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老夫人讓老奴來接八姑娘進京,八姑娘馬上及笈了,來年也要跟樊家公子完婚了,提早去上京學習一下規矩,可不能給蔡府和老夫人丟了臉去。”上京蔡府老夫人身邊的吳媽媽一臉不屑地說著,根本沒有把二房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裏。


    蔡家後院正廳裏,一個穿著得體的老婆子站在客廳中間,趾高氣昂地看著蔡王氏說道。


    “吳媽媽,勞煩老夫人惦記,隻是紫兒還有半個月就及笄了,辦完及笄禮後我自會派人送紫兒進京,還煩請吳媽媽迴稟老夫人。”蔡王氏看著板著臉的吳媽媽不卑不亢地迴道。


    王氏知道蔡家從上到下就沒有人把她這個二夫人放在眼裏,她也不在乎這些,反正各過各的日子,不聯係更省心,她還巴不得呢。


    吳媽媽是老夫人身邊最親近的媽媽,老夫人派身邊的人來接人,表麵看是對這件事很重視,也是二十餘年了第一次,這樣突然派人來,她怎麽都不會相信這是一件好事。


    他們被蔡家老夫人趕出來已經二十多年了,她都是一個當祖母的人了,她可不會認為這是一件簡單地事情,現在這麽殷勤地來接她的女兒去上京,還不知道憋著什麽壞呢,更不敢讓小女兒一個人跟著他們走,一個人去涉險,那樣無疑是把女兒推進火坑裏一樣。


    “老夫人說,八姑娘的及笄禮在上京和四姑娘的一起辦,會給八姑娘補辦一個更好的及笄禮,他們的年齡也就隻差兩個多月。”吳媽媽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笑容。


    蔡王氏看著吳媽媽,她嘴角也揚起鄙夷的笑容,這是拿紫兒來明目張膽地打秋風來了,她的女兒為何要給別人做陪襯,她的紫兒值得最好的,於是不想理會這個奴才,臉也冷了下來。


    “吳媽媽,去上京路上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那我家紫兒就錯過了及笄禮,難道為了四姑娘我的女兒就在路上自己過及笈禮嗎?”


    “老夫人說在上京給八姑娘補辦一個更大的也是一樣的。”


    “那怎麽能一樣?”蔡王氏肺都要氣炸了,這個老死婆子,她真想抽她。


    蔡王氏拿著手帕的手攥緊,她深唿吸壓下內心的憤怒說道:“吳媽媽舟車勞頓,下去休息一下,等二老爺迴來後我們商議一下再定!”


    她說完後,看了眼身邊站著的張媽媽,張媽媽會意,起身準備請吳媽媽下去。


    “老奴不累,老夫人希望我們在七月初就進京,還望二夫人體諒老奴有任務在身。”吳媽媽不想放棄,仍然拿老夫人壓人。


    “吳媽媽,老夫人為何這麽急讓八姑娘進京?”


    “老夫人想八姑娘了,希望在八姑娘出嫁前能多陪陪她老人家。”


    “是呀!你不提醒我還差點忘記了,那可難為老夫人了,一次麵沒有見就這麽想那丫頭了,老夫人孫女多,真難為她老人家能想起這個孫女。”蔡王氏諷笑看著吳媽媽說道。


    “二夫人這什麽話,八姑娘畢竟是老夫人的孫女。”吳媽媽毫不示弱地迴懟蔡王氏。


    蔡王氏壓著心裏的火,臉色很不好看,“本夫人知道了,張媽媽,帶吳媽下去,好好招待。”王氏把好好招待說的特別重。


    “是,”張媽媽恭敬地答應一聲,伸手不客氣地拉住人就往外走,吳媽媽被她拉的踉蹌一下,迫不得已被拉走。


    吳媽媽還想說什麽,視線被張媽媽給擋住,想著畢竟在人家家裏,也沒堅持就跟著離開了。


    “這什麽人呀?氣死我了,我真想抽她,敢對娘這麽不尊敬。”許靈兒氣的站起來掐腰喊道。


    “娘,不是說大伯和三叔家都是當官的嗎?老夫人身邊的媽媽就這規矩,還不如我們這小官宦家的媽媽有規矩呢。”謝婉摸著肚子慢悠悠地說著,臉上是不屑的表情。


    許靈兒看了一眼外麵,轉頭氣唿唿地說:“就是的,二弟妹說的太對了,娘,就這樣讓小妹跟她走嗎?小妹才剛剛好病呀!去了還不被他們欺負呀!一看他們就沒安好心。”


    “哼,仗著老太太的勢過來耍威風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蔡王氏說完歎氣,她知道老夫人的命令,自己的丈夫不能不聽。


    於是歎氣道:“等老爺迴來商議一下再決定,”蔡王氏有些心煩又有些無奈地迴道。


    “娘,那就讓小妹裝病吧,反正也是真的病了一場,托病不去。”許靈兒出主意。


    “大嫂的主意不行,吳媽媽會請大夫來看的,如果被揭穿,小妹一樣要跟著去,到時候老夫人還會為難小妹的。”謝婉搖頭否認。


    “那怎麽辦呀?就這樣跟他們去嗎?還有那門親事,也不知道人怎麽樣,別委屈了小妹。”許靈兒言語裏滿滿都是擔心。


    “我前段時間讓我父親托人打聽了一下,那個蔡家小生已經是秀才了,聽說今年科舉,是一個很有文采的書生,是蔡家這一輩中最有出息的一個,跟小妹也還算相配。”謝婉看著蔡王氏說道。


    蔡王氏想到這個,她也是聽老爺說過,不過還是不放心,心裏堵悶得慌。


    “那也沒有小妹優秀,小妹應該配狀元郎才對,他要是能考上狀元才行。”許靈兒嘟囔,她和小姑子感情最好,就覺得一般人配不上。


    “那到是,樊家郎君狀元還差了些,聽說也是一個儀表堂堂的人。”謝婉笑著附和。


    “二嫂,誰儀表堂堂呀?”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一道鵝黃色身影走了進來,語氣輕鬆愉悅。


    “大嫂說隻有狀元郎才能配上我們家小妹,我說也需要儀表堂堂,”謝婉笑著起身。


    蔡紫急忙上前扶住她,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


    “誰說的,我要做宰相夫人,隻有宰相才能配上我,是吧小侄子?”蔡紫說著用手指戳了戳謝婉的肚子,她的肚子裏的立刻動了一下,好像是迴應她。


    “哈哈,看看,我小侄子都迴應了。”蔡紫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感覺肚子動了一下,謝婉也開心地笑了。


    “啊,真的呀,那一定是宰相了,我也問問。”許靈兒對蔡紫是無條件的信任,蔡紫要說太陽從西麵出來,她都不懷疑,於是也伸手指去戳,肚子立刻又動了一下,然後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小心曹媽媽聽見,訓你沒有規矩,姑娘家家的什麽話都說,不知羞,”蔡王氏板著臉洋怒訓斥蔡紫。


    蔡紫伸伸舌頭,朝門外看看,她是怕了曹媽媽了,惹的幾個丫鬟咯咯笑起來。


    蔡王氏搖頭也笑了,還都是孩子,才這樣沒心沒肺的,她感覺剛才的陰霾也消散了許多。


    蔡紫順勢給謝婉把了一下脈。


    “如何?”謝婉有些擔憂地問


    “挺好的,還要兩個月就生了,二嫂一定要多走走,平時不累就動動,這樣生的時候容易些,你是二胎,應該也容易。”蔡紫習慣性囑咐著。


    “小妹,你什麽時候也懂醫了?還像模像樣的,”許靈兒有些不解,她早就想問了。


    房間裏的人都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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