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嬋這次是真的慌了,抄襲,騙子,先賢,不,不是她想的那樣。


    一定不是。


    這個位麵根本沒有那些名人,她拿出來的都是原創。


    別人不知道的,都是她的。


    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雖然心裏一直強調,可止不住顫抖,她怕,很不安。


    慌亂之下,死死抓住身邊人,指甲陷入對方的皮肉裏,換來對方的低唿。


    驚的她連忙清醒過來,大喊:“你們胡說,我沒有。”


    她是才女,是第一美人。


    “還你個不知好歹的女子,今日老臣就要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


    身穿深綠色大臣服的白胡子老者,臉上泛起薄怒。


    “陛下,娘娘,各位大人,這本來是準備臨摹完後,才拿出來的,但老臣實在是忍不住,請眾位小心翻閱。”


    說著便從寬大的衣袖裏麵摸出一個用白色袋子裝著的東西。


    打開,一本泛黃破爛的書出現在眾人麵前。


    忘憂目光閃了閃,果然古人對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會隨身攜帶。


    對這些一生都在鑽研學問的大師們來說,遇到如此翡豔的東西,更是愛不釋手。


    理解,理解。


    這把暴風雨果然夠。


    不過,她覺得自己還能推波助瀾一把。


    在上位兩人的默許下,很快書便傳閱了幾人。


    看完的無一不是對裏麵的東西讚不絕口,相對的,對甘嬋更加的厭惡。


    一個小小的女子,沒點女子的德行就算了,心思還這般不堪。


    真是家門不幸啊。


    到拓跋易陽這的時候,到了高潮。


    他一開始是不相信甘嬋的才華有問題的,畢竟他跟她相處過那麽久。


    她的每一句詩,每一首詞,都是那般自然的信手拈來。


    雖然對她之前的消息產生了惡感,不想再跟這樣的人糾纏在一起,但一事歸一事。


    可在看完前麵兩頁,拓跋易陽眉頭緊蹙,臉色跟吃了shi一樣難看。


    越往後麵翻,越是不能反駁那句騙子。


    什麽才女,什麽情懷,都是假的。


    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偷盜者。


    偏偏這個偷盜者手段高明,欺騙了他們這麽多人。


    還讓他們為她大打出手,甚至...


    一想到這,拓跋易陽仿佛吞了蒼蠅般,惡心想吐。


    要不是旁邊的太監緊緊盯著是他手中的東西,他恐怕會控製不住直接撕碎。


    咬著牙遞迴去,周身氣息又陰暗了幾分,看向跌倒在地的女人眼神戾氣頗重。


    “哎,真沒想到這個第一才女的名頭居然是靠剽竊得來的。”


    “一個姑娘家,整天拋頭裏麵跟男人出雙入對,還做出如此事,真是...真是...”


    “快別說,丞相大人還在呢。”


    “辛苦丞相了,有這麽個女兒,要是我家的,我早亂棍打死了。”


    雖然談論聲不大,但在安靜的空間,卻是被聽得一清二楚。


    甘嬋渾身冰冷,臉上沒絲毫血色。


    她就算沒看那本書,也大概能猜到是什麽。


    但,怎麽可能?


    “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對,一定是你。”


    猛地挺直身軀,指著高位上的忘憂,咬牙切齒道。


    “一定是你嫉妒我,第一美人的評選也是,明明大家都說是我了,你還要舉辦評選。”


    “現在又想要毀掉我第一才女的名頭,你怎麽這麽惡毒。”


    被惡毒的忘憂眨了眨眼,忽然笑開。


    原本清冷如雪的人,此刻宛如初春盛開的豔陽,溫暖又明媚。


    眼角更是因為笑意染上了幾分媚色,惑人無比。


    這樣的美,根本不需要比,她便已經站在頂端。


    掃了圈,見大多數都失神了瞬,忘憂才滿意的開口。


    “既然你非要說我嫉妒你,那就來場比試吧,來人,準備筆墨紙硯。”


    “你的才華是假的,我也不欺負你,就比寫字好了。”


    一瞬間被插了好幾刀的甘嬋,眼神閃躲,臉上滿滿都是抗拒。


    她是從22世紀穿來的,那個時代根本不興毛筆字,來了之後,她也沒那個心情練。


    每次寫字都是自己用的炭筆,而那個東西很不好打理,她又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狼狽。


    所以除非必要,她從來都不自己動手寫字。


    看著陸陸續續被送上來的書桌,各種大小毛筆,硯台,還有薄薄的宣紙,控製不住的發抖。


    “第一‘才女’,請吧。”


    忘憂加重語氣,笑容清淺,微挑的眼尾,有著說不出的戲虐。


    “我...我...”甘嬋往後挪了挪,她現在腦子混亂一片,完全看不到下一步。


    該怎麽辦,他該怎麽辦?


    “怎麽?為難?”忘憂拍開抱著自己的人,站起身邁開優雅的步伐走下去。


    大臣們恭敬的退開一條路,忘憂徑直停在甘嬋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麵無血色的人。


    “還是你要說,你手受傷了,沒辦法寫字?”


    這是穿越文中女主剽竊前人詩詞,不會毛筆被人質疑時最常用的借口。


    她現在把路通通堵死,看她還能掰出什麽來。


    甘嬋瞳孔張大,挺直的背脊在忘憂矜貴的氣勢中不知不覺彎了。


    美豔的臉蛋,在對比下,愈發黯然失色。


    可以說,還未比,她便先輸了。


    “皇後娘娘,您怎麽能欺負嬋兒,她這麽善良。”


    豐元飛看不下去了,不顧手上的疼痛,連忙把人抱進懷裏護著,對忘憂怒目圓瞪。


    然而沒維持兩秒,就被一腳踹飛。


    ‘嘭’


    “唔...”豐元飛蜷縮著身子痛苦的****,嘴角流下紅色血跡。


    夏侯黎煥渾身戾氣的杵在忘憂麵前,雙眼陰沉。


    他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人,居然有人敢用那種不滿的眼神看他。


    什麽東西。


    “給朕拉出去亂棍打死。”不聽話的狗,他不要。


    敢反抗的狗,他更不要。


    鬼一立刻出現,拽著豐元飛便拖出了大殿,完全沒給他反應的機會。


    女主後宮又幹掉了一個。


    忘憂想。


    又一個下馬威。


    使臣們想。


    哦,又來顯示對國師大人的用心了,真是險惡用心。


    大臣們想。


    隻有甘嬋,完全不在狀態,雙眼冒光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癡迷不已。


    他為我吃醋了,因為別的男人抱了我,還要殺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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