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西斜,湖水潺潺,少女練劍的身影在竹林中若隱若現。


    忽覺一道淩厲的劍風自背後襲來,少女側身避開,翻轉劍刃迎上。


    兩道身影在竹林中快速出招,劍招替換間激起竹葉紛飛。


    幾招過後,沈雀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慶衡稱讚道:“多日不見,小師妹進步很快啊。”


    沈雀剛揚起嘴角準備迴話,慶衡又笑著揶揄道:“不愧是要當救世主的人。”


    沈雀嘴角抽了抽,這師傅,怎麽什麽話都往外蹦。


    但是沈雀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話害羞。


    隻見沈雀甩了下衣擺,一臉正氣凜然地說道:“這都是當救世主的前提準備而已。”


    慶衡看到沈雀一臉不服就幹的表情,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隨後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道:


    “師妹已修煉至築基,接下來便可接尚功殿的任務試煉了。”


    尚功殿寬闊的正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巨大爐鼎。


    爐鼎周身刻滿了奇異的符文,這些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隱藏著神秘神秘的力量。


    慶衡看著身旁一臉欲言又止的沈雀,拍了拍沈雀的頭道:“初階試煉不會危及生命,有時還可抽到團體作戰,師妹不必過分擔心。”


    當沈雀站在爐鼎前,原本安靜的爐鼎內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聲。


    緊接著,一道光芒閃過,一個古樸的任務卷軸如飛鳥般從爐鼎中疾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沈雀將其接住後,緩緩展開。


    令人詫異的是,展開後的卷軸上,字跡古樸蒼勁,隻有寥寥幾字:


    翠湖村,豬妖,將其誅殺。


    見沈雀盯著卷軸看,慶衡補充道:“做任務時不能擴大事件的影響度,不得傷害無辜百姓性命。隻需完成上麵的提示即可。”


    這時阮明薇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大師兄!小師妹!”


    兩人皆轉過身,阮明薇一下跑到沈雀身邊說道:“師妹你來接任務試煉了嗎?”


    沈雀點頭,將任務卷軸遞給阮明薇。


    阮明薇到上麵的字,眼睛一下就亮了。


    隨後拿出自己的任務卷軸,上麵的內容和沈雀的一模一樣。


    “師妹我們是同一個任務,太好了我們可以作伴了。”說罷興奮的抱著沈雀的胳膊搖起來。


    慶衡嘴角噙著笑:“本來我還擔憂小師妹第一次出任務會不適應,現在有六師妹,你們二人合力應該沒有大礙了。”


    沈雀本來也有點擔心的,現在多了個最熟悉的六師姐,不免放鬆了一些,對著六師姐作揖笑道:


    “那就有勞六師姐了。”


    “好說好說。”話落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與慶衡分別後兩人商議著明日早點啟程,便各自迴去休息了。


    沈雀迴到房間,築基帶來的強大力量讓她感覺渾身充滿了活力,精神格外亢奮。


    一想到明日就要迎來人生中的第一次任務試煉,她的心中就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興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


    索性,他翻身坐起,在蒲團上盤腿而坐,開始打坐修煉,試圖通過修煉平複內心的激動。


    隨著靈力在經脈中緩緩運轉,沈雀逐漸沉浸在修煉的世界裏。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緩緩睜開雙眼時,窗外天色已微微發亮,蒙蒙的晨光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將一切收拾妥當後,沈雀邁著輕快的步伐,推開門走了出去,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阮明薇望著身旁禦劍飛行的沈雀讚歎道:“師妹進步得真快啊!”


    沈雀望向阮明薇坐在劍上悠哉的模樣道:“還是比不上師姐。”


    阮明薇嘿嘿笑道:“我劍法不精,所以師傅就讓我就著禦劍飛行和輕功使勁學,以後就算遇到危險逃跑也快一點。”


    “師姐不是還會煉器嗎。”


    阮明薇泄氣道:“師妹你拐著彎罵我呢,上次那個法器都炸了。”


    沈雀歪頭說道:“師姐你不懂,小人書裏的主角都是這樣,開始看著平常,最後卻一鳴驚人,我相信師姐以後一定大有作為。”


    阮明薇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嗎?”


    “當然。”沈雀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那還等什麽,我們快點擊殺豬妖,迴宗門修煉。”


    說完阮明薇站起身加快了速度,身後沈雀無奈笑著喊道:“師姐,等等我。”隨後提速追了上去。


    翠湖村相鄰翠水河,湖畔綠草如茵,河邊經常有婦女在此洗衣。


    然而自那豬妖肆虐的恐怖事件後,翠湖村仿若被一層陰霾長久籠罩。


    往日裏熱鬧的村莊如今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門板上的縫隙中偶爾透出一絲微光,那是村民們惶恐不安的窺視。


    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翠水河,如今也淪為了村民們心中的禁地,無人再敢靠近半步,水麵在微風中寂靜地波動,仿若藏著無盡的危險。


    沈雀站在翠湖村鄰近的山頂觀察著翠湖村的地勢。依山傍水,風景極好,看起來是一幅風景絕佳的田園畫卷。


    田地裏,能看到一些身形佝僂的村民正彎著腰,在辛勤地勞作,然而整個村子裏竟不見一個女性的身影。


    沈雀和阮明薇走至田間,一名四十歲來歲的中年男人正擰開水壺咕咚咕咚地喝著水,阮明薇走近兩步說道:


    “阿叔,我們是玄鳴宗弟子,受委托來除豬妖。”


    中年男子猛地一頓看向兩人,一臉戒備道:“什麽豬妖,我聽不懂。”


    阮明薇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們是修士,受托前來除妖,阿叔可知曉豬妖情況?”


    中年男人忙搖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問我,不要妨礙我幹活。”說著拿起鋤頭轉身就走。


    這時一道溫和的女聲從旁邊響起:“姑娘是來捉妖的?”


    阮明薇側過身,連忙點頭應是。


    中年男人聽到女聲噌的一下轉過頭,怒斥道:“不是讓你呆在家不要出來嗎,咋不聽勸。”


    女人舉起手中食盒說道:“來給你送午飯的,都這麽晚了。”說著走到男人旁邊用衣袖擦了擦男人額頭的汗水。


    男人接過食盒,推搡著女人,麵上急切:“我等會就會迴去了,你快點迴家,以後不許再出來。”


    女人拍了拍男人的手,隨後轉身麵向兩人道:


    “兩位姑娘想必是受了村長委托來捉妖的,我這就帶你們去見村長,二位隨我來。”


    阮明薇:“那就有勞了。”


    中年男人見拗不過娘子,隻好提著食盒匆匆跟上。


    路上了解到男人名叫劉山,女人是他娘子林珠,有個女兒前不久剛嫁給鎮上的教書先生,算是躲過了一劫。


    劉山捅了捅林珠的胳膊嘟囔道:“娘子你怎麽什麽都跟他們說,萬一不是好人呢。”


    林珠笑道:“看這兩位姑娘氣質一看就是修士才有的,夫君莫怕。”


    劉山見娘子如此也不再說什麽,一行人一起來到村長家裏。


    村長聽聞兩人的來意後連忙招唿進屋:“可算是來人了,我們村子可是被這個豬妖害慘了。”村長坐下後便開始說起豬妖的事。


    一個月前,村裏的婦女們正在河邊洗衣裳,一位二十出頭的女人手扶著頭晃悠悠的走到河邊。


    正在洗衣的陳大娘眼尖,一眼便瞧見了這女子的異樣,剛想張口詢問,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隻見那女子雙腿一軟,“撲通” 一聲直直栽倒在地上。


    眾人頓時驚慌失措,手中的衣物散落一地,紛紛圍攏過來。


    “這可咋整啊?”


    “趕緊找人幫忙!”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還是陳大娘反應快,急忙招唿道:“都別愣著,先把人抬到我家去!”


    於是,幾個身強力壯的婦女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子,匆匆朝著陳大娘家趕去。


    一刻鍾後,女子緩緩轉醒,眼神中還殘留著迷茫與恐懼。


    眾人輕聲詢問,這才知道女子名叫簡紅,是逃難來的翠湖村。


    提及往事,簡紅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說家中親人皆已離世,如今隻剩下她孤身一人。


    在場的婦女們聽了,無不心生憐憫,紛紛上前安慰。熱心腸的陳大娘更是拍著胸脯說道:“閨女,你別難過,先在我家住下。等我跟村長說一聲,再給你找個安穩的住處。”


    簡紅聽了,感激地看著陳大娘,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


    說到這裏,村長頓了頓,歎氣道:“都怪我們好日子過多了,才誤把豺狼當家犬。”


    半月前的一個傍晚,陳大娘燒好晚飯,一家人正準備吃飯的時候卻遲遲不見陳大娘的兒媳迴來,兒媳的好友孫娘子,卻說兒媳早早就迴去了。


    這時一家人還沒放心上,以為是路上又遇到什麽熟人聊起來了。正巧兒媳的好友孫娘子恰好路過,陳大娘連忙起身詢問。


    孫娘子一臉驚訝地說:“大娘,翠兒早早就迴去了呀,我還以為她早就到家了呢。”


    聽了這話,陳大娘的兒子放下碗筷,安慰道:“娘,您別著急,我出去找找她,一會兒就迴來。” 說罷,便匆匆出門。


    夜幕漸漸降臨,月光灑在村子裏,四周一片寂靜。


    陳大娘坐在門口,不時張望著村口的方向,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一直等到夜深,陳大娘的兒子才臉色蒼白、腳步沉重地迴到家中。


    他麵色焦急:“娘,我找遍了村裏所有地方,都沒找到翠兒。”


    一家人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匆匆朝著村長家趕去。


    他們用力敲響村長家的門,村長得知情況後,立刻召集村裏的男人們,打著火把,四處尋找。


    整個村子都被驚醒,一時間,唿喊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然而,搜尋了整整一夜,卻依舊沒有找到陳大娘兒媳的半點蹤跡,隻留下無盡的擔憂與恐懼在村子裏蔓延 。


    就這樣過了幾天,孫娘子也不見了。


    村長覺得此事越發嚴重,派人去往鎮上衙門報官,然而官差來調查後還是一無所獲,隻說會在周圍村鎮幫忙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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