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來襲:生死困局


    (正文)


    青銅戟擦過戰術匕首的瞬間,陳默聞到鐵鏽味在齒縫間炸開。


    暗紅色星火濺落在青磚上,竟燒灼出龜甲裂紋般的紋路。


    他後撤半步踩碎一塊陶片,殘渣裏滲出暗紅色液體——分明是十三年前父親倒斃時浸透製服的血漿。


    “隊長!”趙探員的聲音裹著金屬摩擦的雜音。


    他右眼瞳孔已經完全被契文吞噬,銀色紋路正沿著太陽穴向耳後蔓延。


    特製霰彈槍轟出的磷光彈頭在黑影中炸開,甲骨文碎片卻如同活物般重新聚合成更多蛇影。


    周小棠的殘影在石門前來迴閃爍,量子化的左手每次劃過空氣都會留下螢火蟲般的藍色軌跡。


    那些遊動的甲骨文觸碰到藍光便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但血色“觀測者死”的警告反而愈發清晰。


    “子午線偏移七度!”李教授突然嘶吼。


    他踉蹌著扶住祭壇邊緣,鼻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圖洛書的圖案。


    半空懸浮的血沫日晷正在加速旋轉,晷針每轉一圈,秘匣表麵鑲嵌的二十八宿星圖就熄滅一顆銀星。


    陳默旋身避開蛇影的撲咬,戰術匕首突然傳來詭異的震顫。


    刀刃與黑影相撞處,青銅色的鏽跡正沿著精鋼刀身向上侵蝕。


    他猛然想起證物庫裏那些出土即氧化的戰國兵器,父親最後握著的配槍也是這般爬滿綠鏽。


    “不是實體!”他朝趙探員大喊,匕首脫手擲向正在分裂的蛇影。


    武器在觸碰到黑影核心的瞬間化作青銅碎屑,卻讓包圍圈出現了半秒空隙。


    陳默趁機扯下頸間的染血警徽——那是懷表齒輪重組後的產物,背麵還刻著父親警號。


    警徽觸碰到黑影的刹那,整座地宮突然響起編鍾轟鳴。


    陳默看到青銅鎖鏈編織的蛇影突然僵直,那些遊動的甲骨文紛紛轉向警徽方向,仿佛朝聖者遇見神諭。


    但這份震懾隻維持了三次心跳的時間,更密集的黑影從石門深處湧出。


    “戌時三刻是星門方位!”林老的暴喝混著八卦鎖崩解的脆響。


    他腰間七枚青銅虎符同時泛起幽光,刻著“觀測”二字的位置正在滲出朱砂。


    秘匣最後一層機關彈開的瞬間,三千年前的朱砂傾瀉而出,卻在半空凝成現代警用製服的紐扣形狀。


    周小棠的量子殘影突然實體化半秒,她抓住陳默手腕的力度讓戰術護腕發出警報。


    “那些不是攻擊……”她左眼的電子虹膜閃過數據流,“是求救信號!”話音未落,量子化的指尖突然刺入陳默持握警徽的掌心。


    劇痛伴隨著海量信息湧入視網膜。


    陳默在0.3秒的幻覺裏看到父親站在同樣的青銅門前,警號牌正在被甲骨文吞噬。


    更深的陰影中有七具倒懸的棺槨,每具都刻著“觀測”的鳥篆,而棺蓋縫隙裏滲出的……是尚未凝固的現代人血液。


    “陳隊小心!”趙探員撲過來時右臉已經爬滿銀紋。


    他用變異後的瞳孔直視黑影核心,特製護目鏡片突然炸裂。


    分裂的蛇影在接觸到飛濺的鏡片殘渣時,首次發出類似人類呻吟的聲響。


    李教授突然跪倒在地,他麵前的日晷投影正在崩解成甲骨碎片。


    每塊碎片都映出不同年代的畫麵:西周祭司在星盤前嘔血、民國學者被青銅鎖鏈絞殺、還有父親中彈時飛散的警徽齒輪。


    “不是封印……”他顫抖著摸出放大鏡,鏡片折射出的血光裏竟浮現dna雙螺旋結構,“這些符文在……進化?”


    林老終於完成八卦鎖的最後一次旋轉。


    七枚青銅虎符自動飛入秘匣凹槽,朱砂與血霧混合成的氣旋中,緩緩升起一枚刻著三星堆縱目紋樣的玉琮。


    但本該溫潤的玉器表麵,此刻卻布滿彈孔與金屬刮痕——最新的一道裂痕裏,還卡著半枚9毫米警用手槍彈殼。


    地宮突然陷入絕對黑暗。


    陳默感覺到周小棠的手掌正在量子化消散,最後一縷溫度消失前,他聽見少女帶著哭腔的電子音:“爸爸的考古隊……當年也打開了……”


    黑暗中亮起七對幽綠瞳孔。


    陳默握緊浸透兩人血液的警徽,聽見青銅鎖鏈在地麵拖行的聲響逐漸逼近。


    趙探員的唿吸聲變得像老舊收音機雜音,而李教授摸索甲骨文的窸窣聲裏,突然混進了林老倒抽冷氣的聲音。


    “蒼龍七宿對應的不是星官……”老人沙啞的嗓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是七個觀測站!”


    (正文續寫)


    李教授的手指在龜甲裂紋上顫抖,放大鏡邊緣折射出的血光將他的白發染成絳紫色。


    林老枯槁的手掌突然按住他的腕骨,七枚青銅虎符在腰間發出蜂鳴般的震顫。\"來不及了,\"老人喉間滾動的氣音裹著鐵鏽味,\"觀測者總要犧牲。\"


    祭壇邊緣的甲骨碎片突然懸浮成環,林老從褪色的中山裝內袋掏出一方檀木匣。


    匣蓋開啟的刹那,地宮四壁的青銅燭台同時爆燃,靛藍色的火苗裏浮動著金文殘影。


    水晶在匣中呈現出詭異的雙錐結構,內部仿佛封印著流動的銀河——但那星光正逐漸染上暗紅,如同被墨汁浸染的毛細血管。


    \"三星堆祭祀坑挖出來的禍根...\"李教授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漏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甲骨文的\"祭\"字,\"您要用活人獻祭?\"


    林老布滿老年斑的食指突然按在水晶頂端,皮膚與晶體接觸處騰起青煙。


    秘匣表麵的二十八宿星圖突然倒轉,天樞星的位置亮起刺目血光。\"當年周正陽帶隊出土的玉琮,\"他嘶啞的聲音裏混著金屬刮擦聲,\"根本不是什麽祭祀禮器——\"


    石門前量子化的藍光突然暴漲,打斷了林老的話語。


    周小棠的殘影在青銅門表麵泛起漣漪,她實體化的右手正按在一處凹陷的雷紋上。


    那些遊動的甲骨文突然在她指尖聚集成束,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屑。\"陳隊!\"少女的唿喊帶著電子合成音特有的震顫,\"這凹槽...是雙螺旋結構!\"


    陳默側身避開蛇影的撕咬,戰術靴後跟重重踏在青磚的河圖紋路上。


    警徽表麵的血跡正在汽化,蒸騰的紅霧裏浮現出父親警號最後三位數字。\"接著!\"他將警徽拋向趙探員,自己借力滾向祭壇方向。


    半空中分裂的黑影突然調轉方向,青銅鎖鏈摩擦聲裏夾雜著類似電台調頻的雜音。


    林老手中的水晶突然發出高頻蜂鳴,檀木匣表麵浮現出七個彈孔狀的凹痕。


    老人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見水晶內部流動的銀河正在坍縮成dna鏈狀結構,與石門凹槽的紋路完美契合。\"周丫頭!\"他枯瘦的手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檀木匣劃破空氣時帶起一串青銅器碰撞的餘韻。


    周小棠量子化的左臂突然實體化,螢火蟲般的藍光在掌心聚成電磁漩渦。


    水晶穿過黑影交織的羅網時,表麵不斷剝落璀璨的星屑,那些碎屑觸及青銅蛇影便炸開細小的日珥。


    少女殘影構成的網絡突然收縮,所有量子化的光點匯聚在右手食指——精準刺入水晶雙錐結構的結合部。


    \"戌時三刻!\"李教授的嘶吼混著鼻血滴落的啪嗒聲。


    懸浮的血沫日晷突然崩解成七道赤芒,與水晶內部的暗紅血絲糾纏成鎖鏈狀。


    周小棠將水晶按入凹槽的瞬間,整座地宮的青銅器同時發出編鍾齊鳴的巨響,那些雕刻在梁柱上的饕餮紋竟開始轉動眼珠。


    黑影凝聚的蛇群突然僵直,甲骨文碎片如同遭遇磁暴的電子元件般簌簌墜落。


    陳默看見青磚縫隙滲出的血珠全部倒流迴祭壇,父親警號化作的紅色蒸汽在水晶表麵凝結成霜。


    但這份寧靜僅維持了三次心跳的時間——石門綻放的藍光中突然裂開蛛網狀的黑色紋路,就像被重錘擊打的防彈玻璃。


    \"能量不足...\"周小棠的電子音帶著刺耳的雜波。


    她量子化的身軀正以左肩為起點逐漸虛化,放入凹槽的水晶開始反向旋轉,\"需要...生命脈衝...\"


    趙探員突然扯下布滿銀紋的戰術麵罩,變異右眼流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水銀狀的液態金屬。


    他殘存的左眼與陳默視線相交的刹那,刑警隊長讀懂了十五年搭檔最後的決絕。\"告訴小棠,\"探員嘴角扯出帶金屬光澤的笑意,\"她爸的懷表齒輪...在證物科第三...\"


    黑影的尖嘯吞沒了未盡的話語。


    趙探員縱身躍入石門藍光的瞬間,變異軀體化作銀色的信息流注入水晶。


    雙錐晶體突然迸發出超新星般的光爆,陳默的視網膜上殘留著搭檔最後的影像——那是十五年前暴雨夜,新人探員捧著被酸雨腐蝕的警徽向他敬禮的模樣。


    石門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裂開縫隙,三千年前的青銅軸承轉動聲裏混著現代機械齒輪的咬合音。


    周小棠跌出量子化狀態的軀體重重撞在陳默胸前,戰術護腕的生命監測儀發出尖銳警報。


    少女左眼的電子虹膜不斷閃爍,最終定格在父親考古隊合影的像素殘影上。


    林老突然踉蹌著跪倒在地,檀木匣的碎片深深紮入掌心。


    七道血線順著祭壇紋路流入二十八宿星圖,熄滅的銀星逐一點亮。\"觀測站啟動了...\"他盯著石門縫隙後若隱若現的青銅巨樹,每根枝椏都懸掛著刻滿\"觀測\"二字的玉蟬,\"那些棺槨...是錨點...\"


    死寂中響起的腳步聲讓所有人血液凝固。


    不是來自石門後的地宮深處,而是眾人來時的墓道方向。


    陳默握緊周小棠冰涼的手,聽見戰術靴底黏著的青磚碎屑正在共振——某種超越人類心跳頻率的震動波,正順著青銅鎖鏈在地麵傳遞。


    李教授突然死死捂住嘴,放大鏡從顫抖的指間滑落。


    在鏡片碎裂前的最後一幀畫麵裏,他看見自己映在青銅鼎上的倒影...長出了第三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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