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晨:正義終章


    陳默能感覺到太陽穴旁槍管殘留的機油味,作戰服內襯的神經傳感纖維正在將首領的心跳頻率投射到他視網膜邊緣——每分鍾132次,比正常值高出47%。


    這個數據讓他想起三小時前在指揮車上,林博士用全息投影展示的犯罪心理模型:“當獵物出現應激性心律失常,就是獵手收網的時刻。”


    “陳隊!”周小棠的喊聲伴隨著金屬甬道的迴響傳來,她染成銀白色的發梢沾著爆破後的石墨粉,像一團燃燒的鎂火衝進首領的視野盲區。


    陳默突然意識到她故意穿的那件熒光橙工裝褲,是去年追捕走私犯時自己隨口誇過很顯眼的款式。


    首領的機械義眼發出齒輪錯位的輕響,這個改造過虹膜掃描功能的電子裝置需要0.3秒重新對焦。


    陳默的拇指精準地卡進對方槍械的擊錘凹槽,被液氮凍傷的虎口傳來刺痛,卻讓他更清晰地感覺到周小棠塞進掌心的微型發射器正在震動——三短三長三短,十年前周正陽教給他們的摩爾斯求救信號。


    “你父親教你的小把戲?”首領的鈦合金喉結發出電子合成般的冷笑,左手袖口突然彈出淬毒腕刃。


    陳默屈膝後仰時,作戰服膝蓋處的陶瓷護甲與地麵擦出藍紫色火花,那些懸浮在空中的納米蟲群突然凝結成無數棱鏡,將天花板垂落的應急探照燈折射成刺目光網。


    張警官的戰術靴踩碎了滿地冰晶。


    他借著李特警拋來的電磁索槍的慣性滑鏟過去,鎖鏈纏住首領右腿的瞬間,陳默看到對方人造皮膚下透出的幽藍血管——是循環冷卻液泄露的前兆。


    “老張,九點鍾方向!”陳默嘶吼時喉間泛起血腥味,十年前金庫爆破案留下的塵肺後遺症讓他的肺部像塞滿了碎玻璃。


    子彈擦過李特警防彈背心的陶瓷插板,在混凝土牆麵鑿出放射性裂痕。


    陳默的餘光瞥見周小棠正用口紅在通風管道標注化學方程式,那是他們專案組約定的危險品標記方式。


    她脖頸後的仿生紋身忽然亮起微光,林博士設計的生物電極正在收集首領的腎上腺素數據。


    “你以為能複刻周正陽的結局?”首領的機械臂發出液壓過載的嗡鳴,突然從戰術腰帶抽出微型電磁脈衝器。


    陳默後撤步時踩到某種粘稠液體,鼻腔湧進熟悉的苦杏仁味——是周小棠提前布置的氰化物顯影劑,此刻正沿著爆破孔形成熒光綠色的警戒線。


    納米蟲群組成的盾牌突然坍縮成銀色細沙,卻在落地瞬間重新聚合成帶倒刺的鎖鏈。


    陳默想起三天前的戰術會議上,林博士用全息筆圈出的重點:“納米單元的記憶重組需要零下20攝氏度以下的環境。”他假意踉蹌著撞向液氮泄漏點,低溫白霧立刻在首領的機械關節表麵凝出霜花。


    “現在!”陳默的戰術手套擦過張警官後頸的軍用芯片,預設的emp幹擾模式瞬間激活。


    整個地下空間的照明係統開始頻閃,那些懸浮的納米蟲群突然像被磁鐵吸引的鐵屑,如暴雨般湧向首領胸口的聚變反應堆——那是他機械心髒的供能裝置。


    周小棠的尖叫聲混著金屬撕裂的銳響。


    陳默在翻滾中扯斷作戰服的緊急供氧管,將壓縮空氣噴向首領電子眼的紅外傳感器。


    當對方因短暫致盲而偏移槍口的刹那,李特警擲出的戰術匕首精準貫穿機械臂的傳動軸,飛濺的冷卻液在牆麵潑灑出詭異的電路圖紋樣。


    無線電突然傳來持續蜂鳴,陳默腕表投射出孫局長的全息影像。


    背景裏能看見王拆彈專家正在調試某種蝶形探測儀,局長慣用的紫砂茶杯沿還冒著熱氣——指揮中心的古董掛鍾顯示,距離預定的總攻時間還剩11分27秒。


    “陳默,讓小朋友離b區承重柱遠點。”局長的聲音帶著特有的電流雜音,那是加密頻道即將關閉的前兆。


    陳默踢開首領脫手的脈衝器時,注意到周小棠正將某種凝膠狀物質塗抹在通風口,她的唇語比劃著“塑膠炸藥”的口型——和當年周正陽在銀行劫案中使用的同型號。


    陳默的戰術手套擦過金屬地麵,納米蟲群凝結的鎖鏈在首領機械臂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地下空間的溫度突然下降了三度,王拆彈專家防化服麵罩上凝結的霜花折射著幽藍冷光,他手腕上的量子陀螺儀顯示此時距離爆炸還有17分32秒。


    “保持警戒區真空!”孫局長的聲音通過骨傳導耳機在陳默耳蝸裏震顫,指揮車裏的全息沙盤正將地下管網結構投射在他視網膜邊緣。


    王專家背著的液態氮氣罐在混凝土牆麵拖出蜿蜒冰痕,那些冰晶裏凝結著微量氰化物顯影劑,像條熒綠色的毒蛇遊向爆炸核心區。


    首領的機械脊柱突然爆出電弧,張警官被過載電流彈開的瞬間,陳默看到對方人造皮膚下透出的生物認證芯片——是軍科院三年前被盜的試驗品。


    李特警的電磁索槍在牆麵擦出扇形火花,鎖鏈纏繞的方位恰好構成林博士預測的“困獸心理模型”。


    “小心次級引爆點!”周小棠突然扯開領口的仿生紋身,那些發光鱗片組成的拓撲圖形竟與炸彈電路板上的蝕刻紋路完全吻合。


    她將口紅筆扔向通風管道時,陳默突然想起十年前周正陽犧牲前夜,證物室保險櫃裏失蹤的那管生物導電塗料。


    王專家的拆彈鑷子突然懸停在紅藍導線之間,鑷尖距離量子糾纏感應器僅有0.7毫米。


    他的唿吸在防毒麵具裏形成細小渦流,耳麥裏傳來孫局長翻閱紙質檔案的沙沙聲——二十年前地鐵劫案卷宗的第43頁,有張用同樣筆跡標注的炸彈結構圖。


    “你們永遠解不開雙生密碼!”首領的鈦合金喉結突然裂開,露出藏在聲帶位置的微型發信器。


    那些納米蟲群突然在空中組成dna螺旋結構,每個堿基對都對應著炸彈倒計時的二進製編碼。


    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認出這是周小棠畢業論文裏提到的“生物邏輯炸彈”概念。


    林博士的全息影像突然切入通訊頻道,他背後的實驗室裏漂浮著與現場完全相同的納米蟲群樣本。


    “陳隊,讓小王切開第七肋間的皮下護甲!”他的鋼筆敲擊著全息屏上的機械心髒剖麵圖,“當年被盜的聚變核心有雙頻共振缺陷!”


    周小棠的工裝褲突然發出蜂鳴,那些熒光橙布料裏編織的金屬絲正在吸收電磁脈衝餘波。


    她撲向液氮泄漏點時,陳默看到她後頸浮現出與父親相同的舊傷疤——那是十年前金庫爆破案留下的放射形灼痕,此刻正在納米蟲群的藍光下詭異地蠕動。


    王專家的液態氮噴射管突然結冰,拆彈鑷尖端凝結的血珠證明生物認證係統已經啟動。


    他顫抖著從內袋掏出老局長傳承的鎢鋼頂針,這個看似古董的工具實則是能幹擾量子糾纏態的密鑰發生器。


    當頂針與感應器接觸的瞬間,整個地下空間的照明係統開始以心跳頻率明滅。


    “還剩三組基因鎖!”孫局長突然切斷加密頻道,指揮車傳來的最後畫麵是他將紫砂茶杯重重砸在全息沙盤上。


    陳默的作戰服突然收緊,智能纖維正在將他的腎上腺素水平轉化為觸覺警告——周小棠的生命體征曲線出現了危險的斷崖式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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