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首腦,謎影遁形


    潮濕的瀝青味裹著紫羅蘭香氣在隧道裏翻湧,艾琳的急救刀還懸在半空。


    托馬斯掌心的古巴比倫鑰匙突然發出蜂鳴,那些蝕刻在銅綠下的神盾局標誌正在滲出暗紅色液體。


    “退後!”卡特拽著老神父的胳膊往後撤,蓋革計數器撞在生鏽的管道上迸出火花。


    顯示屏上的輻射值跳到了37微西弗每小時,他沾滿泥水的鏡片後瞳孔緊縮:“這鑰匙在釋放β射線!”


    艾琳的白大褂碎片被氣流卷到三米高的電纜支架上,那團由罪孽之墨凝聚的弟弟輪廓突然睜開全黑的眼睛。


    她感覺後槽牙泛起鐵鏽味,防彈背心內袋的屍檢報告正在發燙——熒光字跡穿透布料在混凝土牆麵投下扭曲的陰影,汙水處理廠的英文字母“t”正在融化成哭泣的眼淚形狀。


    “小心頭頂!”喬治沙啞的嘶吼混著破風聲襲來。


    五道戴著防毒麵具的身影順著垂降索從天而降,改裝過的霰彈槍噴出藍紫色火焰。


    艾琳翻滾著撞進積水的檢修凹槽,子彈擦過她揚起的發梢,在牆麵炸開蜂窩狀的熒光菌斑。


    馬克把艾米推進生鏽的變電箱後麵,考古學家的鹿皮手套精準扣住某個襲擊者的腳踝。


    金屬碰撞聲裏突然響起弩箭破空的銳響,他轉身時左肩爆開血花,那支淬毒的十字弩箭竟帶著微型液晶屏,倒計時顯示著02:00。


    “是神經毒素!”艾米扯開領口抽出銀質吊墜,十字架尖端刺破馬克傷口時發出烤肉般的滋滋聲。


    卡特舉著輻射檢測儀當盾牌衝過來,儀器外殼被子彈打出蛛網裂紋:“必須先帶他們撤到豎井區!”


    托馬斯突然將古巴比倫鑰匙按進滲水的牆縫,青銅色光斑沿著磚石脈絡急速蔓延。


    正要撲過來的兩個襲擊者突然僵在原地,他們的防毒麵具鏡片上映出十三道交錯的光柱,就像有人用燒紅的鐵簽刺穿瞳孔。


    慘叫聲中,黑幫分子全身毛孔開始滲出瀝青狀物質。


    “這鑰匙……在改寫空間結構?”老神父的銀十字架吊墜泛起青煙,他布滿老年斑的手指點向正在虛化的牆麵:“1893年的磚砌法!聖瑪格麗特醫院的承重牆不該出現在這裏!”


    艾琳的耳膜被尖銳的蜂鳴刺痛,她看到弟弟的黑色輪廓正伸手抓向飄落的白大褂碎片。


    當染血的布料被觸碰的瞬間,汙水處理廠的熒光提示突然在所有人視網膜上爆開——三十七個哭泣天使的雕塑正從曼哈頓地下管網分布圖裏抬起頭。


    “找到他了!”喬治的吼叫壓過槍聲,隱士的桃木杖戳進某灘蠕動的瀝青。


    羅伊的半張臉在黑色物質裏浮現,西裝上的熒光菌絲已蔓延到脖頸:“可憐蟲……你們甚至沒發現地鐵線路圖少了第十三……”


    卡特的重拳帶著輻射檢測儀砸中那團物質,飛濺的瀝青卻在空中凝成毒刺。


    艾琳旋身甩出三把手術刀,刀柄纏繞的除顫器導線在潮濕空氣中拉出電弧,將毒刺熔成冒著硫磺味的青煙。


    “小心右翼!”托馬斯突然拽倒艾琳,旋轉的鏈鋸擦著她後背撕開防彈插板。


    某個足有兩米高的改造人撞破磚牆,他裸露的脊椎上鑲嵌著七枚古巴比倫鑰匙的仿製品,眼窩裏轉動的分明是蓋革計數器的顯示屏。


    馬克掙紮著擲出考古刷,金屬柄精準卡進鏈鋸齒輪。


    艾米趁機將電擊器按在改造人腰部,跳動的電壓讓那些鑰匙仿製品同時亮起輻射警告紅光。


    卡特趁機將老神父推向安全區域,自己卻被爆炸的氣浪掀飛五米。


    “帶傷員先走!”艾琳的白大褂早變成襤褸的戰旗,她扯下變形的聽診器纏住某個襲擊者的喉嚨。


    托馬斯用聖水淋濕的指虎砸碎改造人的膝蓋,卻在對方轟然倒地時發現那串鑰匙仿製品正在重組骨骼結構。


    隧道深處突然傳來管風琴的轟鳴,十三道青銅光柱開始順時針旋轉。


    艾琳口袋裏的屍檢報告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拚出新的熒光警告。


    當她伸手抓向那片灰燼時,某種冰冷的金屬觸感突然抵住後腰——


    “別動,格雷厄姆醫生。”帶著東歐口音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槍口順著她脊柱緩緩上移,“羅伊先生給您留了份診斷書。”


    (接上文)


    扳機彈簧收縮的金屬摩擦聲在耳後炸響的瞬間,三枚銀色子彈突然貫穿襲擊者的太陽穴。


    艾琳踉蹌著撞進蓄滿雨水的電纜槽,身後傳來屍體倒地的悶響。


    二十米外的通風管豁口處,叼著雪茄的私家偵探正將柯爾特左輪在掌心轉出銀花。


    \"客戶可沒說還要對付克格勃的活死人。\"傑克踩著積水走來,翻毛皮靴碾碎地上仍在抽搐的防毒麵具。


    他彎腰扯開襲擊者風衣,內襯上蘇聯國徽與哭泣天使的刺繡還在滲出瀝青,\"羅伊給這些雜碎注射了聖瑪格麗特醫院的廢棄血清。\"


    托馬斯用浸過聖水的繃帶纏住艾米滲血的虎口,古巴比倫鑰匙在牆麵上燒灼出的光痕正逐漸暗淡。


    老神父顫抖的指尖撫過改造人脊椎上的仿製鑰匙,那些輻射讀數異常的金屬片突然化作飛灰:\"這些贗品承受不住真正的神力。\"


    \"半小時前我在布魯克林碼頭截獲這個。\"傑克將沾著海鹽的牛皮紙袋拋給艾琳,袋口滑落的照片上正是羅伊在自由女神像基座前的身影,\"他賄賂了海岸警衛隊,準備通過地下河係統把二戰毒氣罐運往...\"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了他的話。


    隧道深處湧來硫磺味的濃煙,七個渾身纏滿繃帶的改造人推著油罐車衝來。


    卡特抓起輻射檢測儀砸中領頭者的麵門,飛濺的儀表盤碎片在煙霧中劃出幽藍弧光。


    \"帶傷員去豎井!\"艾琳旋身甩出最後三把手術刀,刀刃精準刺入油罐車的輪胎氣閥。


    托馬斯將聖水灑向空中,液體接觸古巴比倫鑰匙的瞬間化作光幕,將爆炸衝擊波擋在五米開外。


    傑克突然躍上橫梁,左輪手槍抵著某個改造人的頸椎連開三槍。


    當那具軀體癱軟時,他扯開對方衣領露出閃著紅光的項圈:\"是遙控炸彈!


    所有人臥倒!\"


    馬克忍著劇痛擲出考古鏟,金屬刃斬斷項圈飛向隧道頂端。


    艾米用除顫器導線纏住下墜的炸彈,卡特淩空抽射將其踢進排水渠。


    劇烈的震動中,十三道青銅光柱突然熄滅,隧道陷入死寂的黑暗。


    當應急燈重新亮起時,改造人殘軀已化作滿地瀝青。


    喬治的桃木杖尖插著半張燒焦的紙片,上麵用血繪著倒懸的萬聖節南瓜:\"羅伊在模仿墮天使的獻祭儀式。\"


    \"跟我來。\"傑克用手電照亮牆角的檢修通道,生鏽鐵門上用口紅畫著骷髏標誌,\"三周前我追蹤到這混蛋在哈林區安全屋,但每次靠近都會觸發...\"他話音未落,門縫突然滲出紫黑色液體,某種類似嬰孩啼哭的聲音在管道中迴蕩。


    托馬斯將古巴比倫鑰匙按在門鎖位置,青銅色紋路立刻腐蝕了整扇鐵門。


    當眾人屏息踏入房間時,手電光束照亮了牆上密密麻麻的監控屏幕——每個畫麵都是實時地鐵站台,右下角計時器顯示著\"13:00\"。


    \"這是羅伊的指揮中心?\"艾琳的急救刀挑開操作台上的咖啡杯,杯底沉澱著人骨碎屑。


    老神父的銀十字架突然變得滾燙,聖經紙頁在挎包裏無風自動:\"惡靈曾在此舉行過十三人祭。\"


    馬克的鹿皮手套拂過控製台按鍵,液晶屏突然彈出曼哈頓地下管網三維圖。


    當艾米觸碰某個閃爍的紅點時,整個房間的地板開始傾斜。


    卡特抓住搖晃的置物架,二戰時期的發報機零件叮叮當當滾落滿地。


    \"小心機關!\"傑克拽著艾琳的後領撲向角落,二十枚淬毒弩箭擦著他們後背釘入牆壁。


    托馬斯用聖水潑灑偷襲者藏身的通風口,淒厲的慘叫聲中跌出個渾身紋滿倒十字架的侏儒。


    當震動平息時,三維地圖上的紅點已轉移到布魯克林大橋下方。


    艾琳注意到所有監控畫麵的計時器都變成了\"12:59\",而真實時間分明是淩晨三點十七分。\"他在偽造倒計時!\"她撕下操作台便簽紙,熒光筆跡突然化作飛蛾撲向通風管道。


    眾人追著蟲群來到地鐵維修通道盡頭,生鏽的柵欄後是哈德遜河幽暗的支流。


    傑克用手槍柄砸開鎖鏈,潮濕的河風裹著腐爛魚蝦味撲麵而來。


    手電光束掃過水泥柱時,三十七個倒吊的塑料模特突然睜開猩紅的眼睛。


    \"是羅伊的警告裝置。\"馬克用考古刷戳破某個模特的頭顱,爆裂的矽膠中飛出成群機械蝙蝠。


    艾米將電擊器按在潮濕的牆麵上,跳躍的電流順著鐵軌蔓延,將那些電子生物燒成焦炭。


    當最後一隻機械蝙蝠墜入河水時,隧道深處傳來管風琴的變調音節。


    老神父突然跪倒在地,念珠在掌心崩斷,象牙珠子滾進黑暗的水窪:\"這是...聖瑪格麗特醫院臨終關懷室的安魂曲。\"


    艾琳的白大褂下擺突然無風自動,屍檢報告灰燼拚成的熒光地圖浮現在眾人麵前。


    當托馬斯將古巴比倫鑰匙按向某個坐標時,鑰匙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燃燒的軌跡,最終嵌入某根承重柱的裂縫。


    青銅色光斑在混凝土表麵蔓延出古老文字,卡特沾滿機油的手指顫抖著撫摸那些凸痕:\"這是...古巴比倫的瘟疫禱文?\"


    \"不完全是。\"馬克的鏡片反射著幽光,\"看這個重複的楔形符號,它在《以諾書》裏代表''被玷汙的約櫃''。\"考古學家突然用毛刷掃開積塵,磚縫中露出半枚帶血的金牙,\"羅伊的牙醫記錄顯示他上個月剛鑲過...\"


    傑克突然舉槍指向頭頂的通風管,子彈擊碎某個正在移動的紅外攝像頭。


    艾琳順著彈孔望去,監控屏幕的殘片顯示著他們此刻的身影,而畫麵右下角的時間赫然是——13:00。


    當最後一絲青銅光芒消散時,承重柱表麵浮現出用瀝青繪製的巨大符號。


    那是個由十三隻眼睛組成的環狀圖騰,每個瞳孔都閃爍著不同的輻射警示色。


    艾米用手機拍攝的瞬間,設備突然冒出青煙,存儲卡化作熔融的塑料滴落在地。


    \"他在所有電子設備裏植入了邏輯炸彈。\"傑克踢開還在冒煙的手機殘骸,從懷裏掏出老式拍立得。


    相紙顯影的瞬間,所有人都倒吸冷氣——照片上的符號竟比實物多出四道爪痕,就像有透明生物正在撕扯畫麵。


    托馬斯用聖水浸濕的繃帶擦拭符號邊緣,磚石突然滲出黑色膿血。


    當老神父開始用拉丁語誦念驅魔經文時,那些眼睛圖案突然開始順時針旋轉,隧道深處傳來了鐵鏈拖動的聲響。


    艾琳的急救刀突然自行顫動,刀柄上纏繞的除顫器導線迸出藍色火花。


    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刀刃在積水中投射出的倒影,竟拚湊出自由女神像火炬燃燒的軌跡圖。


    而當她試圖觸碰水麵時,整個符號突然坍縮成黑洞般的漩渦,吞噬了所有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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